洛晚成才不管什么顺路不顺路,她下班要去看钱傲,他就得陪着她去,不能有一句怨言。
顺便又给他灌输了一下“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这种毫无节操可言的所谓“家训”,洛晚成才指挥着郁修展抱着她去了洗手间洗漱。
吃过早饭,洛晚成满心欢喜的跟在郁修展身边出门。
一路上,无论是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空,还是看着不断落下的雨丝,又或者是看着堵成停车场的马路,她的脸上都带着微笑。
她的心情,真的很好。
郁修展受她的感染,唇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上扬的弧度。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医院大门,洛晚成先前愉悦的情绪渐渐冷却,心里头似乎还有一些忐忑。
郁修展将车子停在离住院楼大门最近的停车位上,转过身来帮她解开安全带,又如同过往一样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我中午来接你吃饭,想吃什么?”
洛晚成我住他卷着她长发把玩的手指,用无比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阿展,我,是医生。”
郁修展握着她的手到唇边吻了吻,“嗯,我知道。”
“我以我的职业道德和我的人品发誓,无论我在工作中跟谁接触,都仅限于工作,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
她的语气太严肃,甚至还有一丝沉重,郁修展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晚晚,你……”
他看得出来她的紧张,也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如果那天他没因为季默大动肝火,她也不会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事情面前如此忐忑不安。
可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按着腰,不吃醋的就不是纯爷们!更不是真爱!
握着她的手又吻了吻,郁修展呕血无奈的叹道:“那天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忘了它,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怕你……”洛晚成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说了一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说白了,她不是怕他吃醋,她是害怕再冒出一个“颜粟粟”。
恐怕到那时,她就是再爱郁修展,再怎么为他着迷,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盲目的相信她。
她甚至会重新考虑他们的这段婚姻。
“晚晚。”郁修展突然拥她入怀,紧紧的搂着她,仿佛他稍微放松一点,她下一秒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似的。
“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我没有相信你,是我的错。”
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洛晚成也道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对不起,没有给你信任我的资本,是我不对。”
不是没为那次误会道歉,只是这一次两人格外的严肃郑重。
“既然我们都有错,那我们知错就改,好不好?”
“嗯,我等你忙完来接我。”
“好,我忙完马上过来接你。”
郁修展勾着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深吻,放开她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我去上班啦?”洛晚成摸了摸被他吻的红肿发疼的唇,脸颊上是害羞时特有的红晕。
“去吧,别累着自己。天气凉了,注意保暖。”郁修展身手推开车门,又道:“上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洛晚成快速的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连雨伞都来不及撑开,跳下车落荒而逃。
看着她匆忙的背影,郁修展勾了勾唇。
他这妞儿,一天天的,忒有意思!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郁修展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在他停车的位置不远处的另一辆黑色迈巴赫上,靠在后座上的蒋阔双目紧闭。
他身边的蒋蜜儿,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
突然,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走了?”
蒋蜜儿明显愣了一下,膝盖上的手微微握拳,点头应道:“是、是的,走了。”
“紧张什么?”蒋阔依然保持着双目紧闭的状态,只是他阴柔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没,没有。”蒋蜜儿咽了口口水,口是心非。
她能不紧张吗?
下了车,走进眼前的大楼里,她可就要永远失去做妈妈的资格了。
她不想的。
至少她现在是不想的。
或者换句话说,至少在为蒋阔生下一男半女之前,她是不想的。
可她又没办法拒绝。
这是她的使命。
蒋阔栽培她,不就是为了用在这一时的吗?
饶是心中有万般无奈,也不得不妥协。
她爱蒋阔,可蒋阔不爱她。
又或者说,蒋阔根本没有心。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蒋阔轻笑一声,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说道:“你这幅样子恐怕瞎子看了都不会觉得你是自愿的。怎么,戏演得久了,你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了,真想给我扣上一顶渣男的帽子?”
“我、我没有。”蒋蜜儿反驳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明明才是初秋的第一场雨,雨丝却夹着潮湿的凉意顺着皮肤的纹路渗进骨子里,凉的让人心尖发颤。
蒋阔倏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看着蒋蜜儿,“怎么,还会顶嘴了?”
蒋蜜儿缩缩脖子,“我没有……”
“蜜儿,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尤其是女人。
蒋蜜儿的脸色苍白,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蒋阔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真的吗?那你看着洛晚成时眼神中的欣赏算什么?明明她就是最让你厌恶的那种人女人!”
蒋阔呵笑一声,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真皮座椅,眼中是忽明忽暗的光泽。
“阿阔,你难道真的……”对洛晚成动心了?
蒋蜜儿犹豫了,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有些问题不是她该问的,也不是她能问的。
果然,下一秒蒋阔明显不悦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冷冷地,比窗外的秋雨还冷。
“下车!”
……
洛晚成刚穿上白大褂,正准备去查房,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咬在嘴里的“请进”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股潮湿的凉意扑面而来。
还未看清来的人是谁,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真是巧啊!洛~医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