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艾晴如泣如诉,听上去是那么的诚恳。
要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她的恶毒,洛晚成都要为白菲莉有梅艾晴这么个好嫂子好友感到羡慕了。
可正是因为见识过她的恶毒,她才能准确的听出她每说的一句话背后都有一句潜台词。
听上去她像是在求她救人一命,可实际呢?
暗讽她婚姻不幸,有第三者插足;诬蔑她心狠手辣,利用职务之便除掉情敌。
好一出恶人先告状!
只是洛晚成听了这话,并未暴跳如雷,反倒是冷笑一声,用力的一跺脚,就甩开了梅艾晴抱着自己大腿的双手。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薅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抽她几个嘴巴。
妈的满嘴胡言乱语,埋汰她就算了,还敢往郁修展身上泼脏水?
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梅艾晴被她甩的跪趴在地上,洛晚成的眼神越发的冷。
洛晚成此时此刻才明白,先前梅艾晴说的想看她身败名裂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这点小把戏,就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想看她身败名裂,还差了点火候。
无视了看热闹的护士投过来的八卦眼神,洛晚成弯身对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梅艾晴一字一顿的说道:“省着点眼泪,等会我把白菲莉的命保住了,你再好好的谢我也不迟!别到时候激动的眼泪都哭不出来!”
听着从头顶传来的声音,明明平淡的毫无波澜起伏,梅艾晴却没由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梅艾晴抬头看向洛晚成,盛满泪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会对洛晚成萌生了一种恐惧,是那种由心底里头冒出来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顺着血液蔓延了全身的恐惧。
张了张嘴,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来,眼泪也不再掉下来,甚至连哭声都哽在了喉咙里。吸了吸鼻子,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晚成勾了勾唇,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梅艾晴一直在想洛晚成转身前那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可直到护士上前来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除了那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恐惧感,梅艾晴根本就没琢磨出来个所以然来。
拒绝了护士的帮助,梅艾晴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手上身上都沾着白菲莉的血,只觉得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直冲她鼻腔,呛的她恶心。
只是为了视觉效果,为了让人相信白菲莉受刺激宫缩早产都是洛晚成造成的,她现在还不能去洗掉这让人作呕的痕迹。
没人在场围观,她也没必要再继续演戏。只是梅艾晴再没有先前在病房里那般猖狂,也不知道她到底怕了什么,哆哆嗦嗦的从手包里翻出手机,找到白世谨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开口:“谨哥哥,不好了,莉莉早产了,你快来医院……”
一个小时后,洛晚成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
如她所料,白家人都已经等在了手术室门外。莫说疼爱女儿的白夫人,就连原本应该关在精神病院的白世谨都来了。
原本应当安静的走廊上,眼下乌央乌央的人群挤着,好不热闹。
朝着缩在白世谨怀里小鸟依人的梅艾晴扫了一眼,洛晚成不卑不亢的道:“病人家属呢?”
也不知道梅艾晴跟白家人都说了什么,白太太一见洛晚成出来又询问病人家属,便迅速的挤过人群,猩红着双眼朝她扑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女儿!”
只是洛晚成身手灵敏,在她扑过来那一瞬灵巧的避开,将一份手术同意书和病历拍在了白太太的背上。
“白小姐的命保住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因为不足月早产夭折。现在请您补签一下白小姐的手术同意书,稍后病人会送到病房,至于早夭的孩子,还需要您家里来人处理一下,看是直接进医院的太平间,还是你们家属带去专业的殡葬机构火化。”
洛晚成的声音太平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听上去感觉就像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白太太原本就对她有怨气,眼下又受了梅艾晴的撺掇,这会直接反手一巴掌挥开了洛晚成的手。
“不签!谁要签这狗屁的同意书!你未经家属同意就给我女儿做手术,我要告你!告你图谋不轨,谋害人命!”
白太太也不顾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喊大叫又哭又闹的撒起泼来。
“洛晚成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外孙!我女儿和外孙原本好好的,怎么你一来他们就不行了!一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还有没有人管啊!医生杀人不用偿命啊!”
洛晚成瞥了一眼被白太太抽的瞬间红肿的手背,冷笑一声,把手术同意书和病历扔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白太太嚎啕大哭的叫骂声。
就连缩在白世谨怀里的梅艾晴,都被这清脆的异响惊的打了个激灵。
“你爱签不签,反正你女儿的命我救回来了,至于你的外孙为什么会死……”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梅艾晴一眼,“我建议你等你女儿醒了,好好的问问她,就会知道个中细节,到底是什么情况!”
“洛医生,莉莉插足你的婚姻还怀了郁帅的孩子是她不对,可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白世谨紧紧的搂着梅艾晴,眯着一双眼睛,视线紧锁在洛晚成身上。
贪婪,又**。
洛晚成循声望向白世谨,视线却落在了他怀里的梅艾晴身上。
冷笑一声,十分狂妄的道:“如果白菲莉怀的真是郁修展的种,我想弄死她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用得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白世谨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洛医生口气倒是不小。”
洛晚成不搭白世谨的话茬,看了一眼似乎被她给震慑住的白太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口口声声的说白菲莉怀了郁修展的种,可有什么证据?”
白太太似是回了点神,梗着脖子叫板:“证据?孩子不就是证据!”
“孩子啊……”洛晚成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撅了撅嘴,又道:“那为啥,我从白菲莉肚子里剖出来的两个婴儿,一个是卷毛黑人,一个是黄毛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