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容的话音刚落下,那名售货员便垂着脑袋,小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轻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姚沐溪凉凉开口讽刺道:“哟,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居然会有人想来跟我们家少夫人道歉喔!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赶我们走吗?怎么这会儿肯拉下脸了?”
“对……对不起!”
售货员被姚沐溪呛得当场白了脸,求助般望向许天容。
许天容早就气得牙痒痒,可却不得不绽开一抹笑,对沈轻轻说:“轻轻啊,既然她都已经道歉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吧?为表示我们的歉意,这张卡你拿着吧,这是我们店里的VIP购物卡,可以打九折的,随时欢迎你来选购。”
她说完,也不等沈轻轻有所反应,就想将卡塞在她手上。
沈轻轻或许好欺负,可姚沐溪却不是省油的灯。
卡还没到沈轻轻手里就被她给半路拦截,抢到手。
“你……”
未料到一个小小的保镖竟敢这么欺负她,许天容恨恨咬牙,倏然瞪大的眼睛,“轻轻,你手底下的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这叫没礼貌吗?”
姚沐溪冷冷反问,艳丽的面容透出几分张扬,语气咄咄逼人出声,“我的职责就是为我家少夫人排除一切危险的东西,毕竟,谁都不知道,你这张卡到底有没有毒呢。而且,九折的VIP卡?我家少夫人很稀罕吗?不懂得尊重顾客的店铺,谁那么犯贱想去第二次?少往你们脸上贴金了。”
对于许天容,姚沐溪几乎不留情面。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位千金小姐是披着天使外衣的女鬼,她姚沐溪,又岂能不知?
辛品斋这事,她中午刚查出来了,分明就是许天容搞的鬼,这会儿碍于顾祁森的压力,不得已拉着个替罪羔羊前来道歉,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还真是生平难得一见,也难怪顾家与许家想将她与顾浩云凑成一对了……
想起顾浩云,姚沐溪内心不禁冷哼一声。
呵,这两人简直天生绝配!
“你……”
许天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怼得面红耳赤。
她做了个深呼吸,极力压下想上前把姚沐溪撕碎的冲动,可怜兮兮对沈轻轻说,“轻轻,这事是我们辛品斋的错,我们没有尽到培训员工的责任……可不卖玉佩给你,而且还将你赶走,真的跟我姐姐无关哇,都是这个小陈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事。希望你不要迁怒到我姐姐身上,她已经很愧疚了……”
看着许天容自导自演这么一场精彩的戏,姚沐溪差点给她跪了。
这事确实跟许妘笙无关,只不过,许天容的表演,却是让人不知不觉联想到,许妘笙是主使人,而她许天容则是为了姐姐能赴汤蹈火,前来化解矛盾的中国好妹妹……
高,实在是太高了!
姚沐溪勾勾唇,干脆不出声,继续看她们表演。
下一秒,就听那名售货员低声下气说:“是啊是啊,沈小姐,真的对不起了,是我鬼迷心窍,嫉妒你长得太漂亮了,才做出这种事情,我知道错了,希望您能够原谅我……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呜呜……”
她说着说着,居然噗通一下,跪在沈轻轻面前。
沈轻轻被她吓一跳,急忙移开两步,面无表情开口:“你起来吧,这样跪着算什么?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欺压你呢。”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无法在被人羞辱、态度诚恳说几句对不起之后,就能够与对方嘻嘻哈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再加上,她对这种动不动就下跪、道德绑架的行为,本来就没缘由地表示反感,因此,语气并不怎么好。
那名售货员还是继续跪着,“您原谅我了,我才起来!”
“……”
沈轻轻无语。
娇唇蠕动,正想对许天容说些什么,对方却抢先一步道:“轻轻,既然我们的贵宾卡你看不上,要不你到我们店里,随便挑一件玉器吧?没有上限,就当我们辛品斋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不用了!”
沈轻轻没好气拒绝。
她又不是傻瓜,当即就看清了某些事。
恐怕这许天容带人前来道歉是假,借机再羞辱讽刺她,才是真的吧?
她可没忘记,她当着自己的面,是如何地撮合顾祁森与许妘笙……
这小丫头不简单,而她竟然那么傻前来赴约,呵……
思及此,沈轻轻莫名想到了曾经的白天天,突然发现,白天天与许天容倒是有不少共同之处。
哎!
看样子,她做人还是挺失败的,朋友没多少,敌人倒是树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这白天天,据说不在广告圈混了,也不知到底哪去了……
“轻轻,我们都这么有诚意了,你到底还要我们怎么做,你才肯善罢甘休呢?”
许天容骨碌碌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神色无比地无奈。
沈轻轻闻言,只想翻白眼。
她根本就没想过找辛品斋的茬,何来善罢甘休一说?幸好这里包了场,没有别人看热闹,若不然,恐怕她早被人冠上骄纵的罪名,在背后指指点点了。
想到这儿,她素净的小脸微微一变,索性转过头看了姚沐溪一眼,对她说:“小溪,我们回去吧!”
“是,少夫人!”
姚沐溪恭敬颔首,悄悄为沈轻轻点了个赞。
原以为她家少夫人会被许天容这个绿茶婊蒙蔽,谁知,结果太出乎意料了。
“轻轻——”
见沈轻轻作势要走,许天容赶忙拽住她,语气十分急切,“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你总不能因为我们一个店员犯下的小小错误,就迁怒到我姐姐身上啊,是吧?就当我求求你了,别跟我姐姐对着干好吗?你已经抢走了她的男人,就给她留条生路吧,轻轻——”
说到激动之处,许天容抓她的力道愈发加大,疼得沈轻轻直皱眉,好难受……
她想甩开她,无奈对方拽得死紧,她又怕动了胎气,不敢太过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