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那人孱弱的声音:“王爷呢?”细细微微,却强着镇定,灵月,她就是这样子,再大的痛,也淡然。
“王爷……”书蝶顿了下,却再无语声。
“太医说,我……小……小产了……”这是灵月问书蝶的话,“不是、不是说,没有的,没有、孩子的吗?”似是颤着,但终把那一句话说完整了,苦楚万分。
莫无心望着离若宸,想说什么,却见离若宸一脸凄然着。“王爷,”终是顿住了。想说,你不进去看看她?
离若宸喉头艰难一动,仍只站在院里。屋内砸了什么,轻一响,而他的脸上,伤痛深了几许。
“王妃!”是书蝶失声哭起来。
屋内啜泣声起,全是悔痛。
隐隐着,传来那女子静静声音,“傻丫头,你哭什么?这孩子,我本来就不知道有啊,现在没了,不也一样吗?”撕撕的,那语声却有几分哽咽着。
啜泣声渐大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夹杂着书蝶断断续续的声音:“书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书蝶那丫头,有些问题!”是莫无情的话,“显然,她早就知道王妃有了身孕的!”
指握紧,“咯吱”几声,“把她带来,本王要问她话!”说完,转身离去。
“你不去看看她?”莫无心问。
步下似缓了些,却不回头,“本王先把这事办了再见她!”若不给她个交待,只怕自己也无脸去见她。而他,此时不敢见她。
夜风凛凛,而屋里那人脸上,却比屋外寒风更冷冽上几分。在他面前的是一身浅绿衣裙的书蝶,她的眼,通红着。
望着局促不安的书蝶,离若宸冷笑了起来,“你跟了她也有几年了吧!”
“书蝶跟了王妃有些年头了!”书蝶声音有些鼻音。
离若宸漫不经心地道:“有些年头了?她生病,药一向是由你经手的?你们主仆感情一向很好!”
书蝶低了头,“王妃待书蝶,很好!”
“药,是你动了的?”不转弯,离若宸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跟书蝶绕弯子说话,让人去了太医院,却回来说,常太医早两天便已经告老还乡了。
书蝶毫不迟疑,点头。
不出乎自己意料,“那日你便看出了那张方子的问题,为何不说出来?”冷眼看着书蝶,到底是跟着灵月的人,连说话,做事都有几分灵月的镇定。
“常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能下那样的方子,必然有人指使。”书蝶轻轻道,话里有些胆怯。
“再说下去!”离若宸点点头,书蝶跟在灵月身边那么久了,不是会害灵月的人。
书蝶轻声又接了下去,“书蝶怕打草惊蛇,便想着先给王妃换了药,等过些日子,有些眉目了,再禀告王爷!”抬首,泪却涌出,“只是,若书蝶早些说出来,便不会有今日这事了。”哭泣着,她与灵月感情一向要好。
离若宸听了书蝶那话,心里重重被锤了,衣袖里似装着千斤石头。能怪书蝶吗?
沉默了许久,终于对书蝶道了,“你好好去照料她!这些天,我不想见她!”
书蝶似愣了下,“王爷!”唤了出来,“王妃现在想见你啊!”
离若宸没有话,只是让书蝶回去了。
榻上,那女子淡淡着,“他不过来?”有些失落,他是在怨自己去了寒王府,怨自己失了孩子吗?那个孩子,自己也不知道啊!
“王妃,”书蝶柔声道,“王爷忙着!”
“忙啊,他怎么就那么忙呢?”转过头,眼微微酸涩着,话里有些苦意。他怎么就那么忙呢?
“王妃,该喝药了!”书蝶端着药过来,“喝了药,身上就好了!”
任书蝶扶起,这一次,是乖乖的喝了那药,什么话都没有。心已经没有知觉了,苦不苦,又哪里去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