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箫苼殿立刻静了下来。众人的脸色非常怪异,纷纷你眼望我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后会在皇甫墨宸大婚的第二日赐婚,这简直就是要给段诗雅一大偌大的难堪。
安公公倒是识相之人,立刻让所有的歌舞悄然退去。
义公主苏倩儿?
段诗雅抬头,看着站在太后身后的一名女子,那便是义公主苏倩儿。
她开始搜寻原主有关于苏倩儿的记忆,苏倩儿是民间女子,擅医术,貌美无双,深得太后喜爱。
五年前,太后出宫拜佛,路上忽发急病,幸好遇到苏倩儿,是她把太后的命救了回来。
因为苏倩儿孤苦无依,太后便让皇甫行渊收她为义女,封了个义公主,留在宫中陪伴她。
这义公主年过十八,也未曾婚配,原因就是希望嫁给皇甫墨宸为妻。太后多次提出要把苏倩儿嫁给皇甫墨宸,但都被他以未曾迎娶正妃、不应纳妾而拒绝。
难怪今日在长青宫里,段诗雅总觉得这个义公主看着皇甫墨宸怪怪的,原来,她和韩丽媛打着一样的算盘,都是冲着侧妃的位置。
一阵寂静之后,皇甫行渊开头道:“母后,宸儿昨日才成婚,今日便谈迎娶侧妃之事,恐怕不太好。”
太后不以为然,淡淡地道:“皇帝,此事,哀家在三年前就已经向宸儿提起过,但当时宸儿,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还未迎娶正妃,不谈收房纳妾之事。如今,哀家正好等他迎娶了正妃之后再说,怎么?难道哀家这么做又错了吗?”
本来,太后还是挺喜欢皇甫墨宸这个孙子的,虽然性子冷了点,但确实有过人之处,也难怪苏倩儿谁也不喜欢,唯独看上了他。
只是后来,皇甫墨宸一再地拒绝苏倩儿,惹恼了太后,便开始对他没好脸色了起来。
见皇甫行渊不说话,太后的脾气又来了:“皇帝,是不是哀家做的每一件事情,在你们的眼里都是错的啊?在这后宫之中,哀家已经把自己就当成了私人,尽量不说话,对任何事情也不表达意见了。现在,就只不过是这么一个让倩儿找个好归宿的、小小的要求,你们也要忤逆哀家吗?”
太后伸手拉过苏倩儿的手,难过地说:“倩儿今年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她等宸儿也等了三年了,难道还要让她再继续等下去吗?可怜的倩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看着太后声泪俱下,一众人等均是不敢表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况且,今日皇后不也把自家的侄女嫁给宸儿为妾了吗?怎么?皇后的侄女可以嫁,哀家的义公主便不可以嫁了吗?”她可是听了韩丽媛可以嫁如东平王府之后,才做的这个决定。
好歹她也是个太后,皇甫墨宸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说到这里,太后坐直了身子,态度强硬了起来:“总之,皇帝,宸儿和倩儿的事,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哀家一个答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是娶还是不娶?”
“请太后娘娘息怒。”看到太后发怒,除了皇帝,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请罪。
就连段诗雅也不例外,不过,她是被瑞如提醒才跪了下来的。
段诗雅眯了眯眼,一看,便知这太后是有备而来,否则,为何连韩丽媛嫁给皇甫墨宸为妾之事,她都知道。
看来,是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
这个家宴,进行得太顺利了,她总觉得韩如意应该不会这容易放过这个机会。原来,利用太后为难他们,就是韩如意的下一招。
只不过,那韩如意为何会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难道她就不担心韩丽媛和苏倩儿一同嫁入王府之后,为韩丽媛争夺正妃之位增加敌手吗?
除非你,那苏倩儿是韩如意的人!
韩丽媛不是个善良的主儿,这苏倩儿既然能在后宫之中讨得太后欢心,又岂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旦这两人嫁入东平王府,这东平王府恐怕要炸开锅了。
段诗雅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皇甫行渊,又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皇甫墨宸,便知道自己要开始迎战了,要不然,又如何堪当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一说呢?
有时候,段诗雅会想,这皇甫墨宸是不是故意娶这么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来阻挡类似这样的事情的呢?
“哼。”太后一转头,硬是不消气。
皇甫行渊一脸的为难:“母后,不是朕不应允,而是朕今日赏赐了一道圣旨给新王妃。今后,宸儿的收房纳妾之事,全部又她决定。如果今日朕硬是同意这个婚事,那朕岂不是成了出口反口的小人吗?”
“有这回事吗?”
“启禀母后,的确如此。”韩如意立刻答道,“臣妾还亲眼看过那道圣旨。”
太后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如此,那确实不应该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言而无信的君王:“既然如此,那新王妃现在何处?让她来见哀家,哀家倒要看看她是否不同意倩儿嫁入王府。”
太后是见过段诗雅的,更知道她坐的位置,只是为表示她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段诗雅上前,跪了下来,道:“妾身在此,不知皇祖母召唤妾身何事?”
见着段诗雅的模样,太后便想起了她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个性。
这等品性的女子,如何配得上皇族子弟?还是常伴她膝下的倩儿好啊,品性乖巧,聪明伶俐。
这么一比较下来,太后就更不喜欢段诗雅了,从而语气也更加不好了:“刚才的事,你都听说了吧?不需要哀家再重复一遍了吧?”
“启禀皇祖母,皇祖母和父皇所言,妾身都听明白了。”
不知怎么的,这段诗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没好气地道:“那你的意见如何?”
“皇祖母,您是太后,是妾身的长辈,妾身……”这太后脾气虽然倔强,但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个时候,可不能硬碰硬,不然,必然死定了。
段诗雅咬着下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泪水不停地在眼圈里打转,“没有意见,您……说如何,便如何吧!妾身,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