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在您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妾身的一席之地?您对妾身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感情?”
即便文姬离开了十多年,段安锦从来就没想过要把她扶为正房。
她原本以为是段老夫人一直在从中作梗,不喜欢她的出身,所以才不能成为正房。
原来真正的原因是,段安锦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不为所动,难道他是铁石心肠的吗?
段安锦没有回答范远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将她娶入府中,也只不过是为了道义,看在她怀了孕的份上,无法将他的血肉抹杀掉而已。
自从文姬因为这件事情离开他之后,对范远华的感情,可谓是非常矛盾的,他痛恨她耍的手段、让他和文姬分离,却又不能将她逐出段府。
最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在府中居住。
只不过,他们分房而睡,除了当初那一次犯错,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所以,他们致之间,除了段诗莹,再无所出。
“妾身自知无论是相貌、才学都无法与姐姐相比,也不敢与姐姐相比,但有一点,妾身却敢拿来与姐姐相提并论。那就是妾身对老爷的爱。”
“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夜晚,妾身正在招呼客人,为客人弹奏曲子。一曲未完,老爷推门而入,闯入了妾身的视线,而正是在那个时候,妾身对老爷一见钟情了!但妾身深知自己的身份,知道配不上老爷,只能把对老爷的爱慕藏在心底。但事不凑巧,就在那一夜,老爷和妾身都中了迷药,做错了事情。”
“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来了。”
段安锦扶额,不想在提起那一夜的事情,但范远华却是不依不饶,抓住他的手,继续说,“也许老爷一辈子最痛恨的便是那一个夜晚,但对妾身来说,那个夜晚却是最幸福的,因为正因为那一夜,妾身怀上了老爷的孩子,更让妾身终于有了老爷在一起的机会。”
“妾身知道,这样的结果会破坏老爷和姐姐的感情,但是,妾身是真心喜欢老爷,希望和姐姐一起伺候老爷的,但让妾身想不到的是,姐姐竟然会看不开,离开了段府。”
“……”
“妾身当时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嫁进来,更不应该让姐姐伤心欲绝、离家出走。妾身原本也想着,要不就这么离开算了,好让姐姐回来,但是,一想到刚刚出世、嗷嗷待哺的雅儿和莹儿,不忍心让她们过着没有娘亲的日子,又担心即使妾身离开了,姐姐也不愿意回来,所以,妾身便就此留下,将雅儿视为己出,代替姐姐照顾雅儿。”
“老爷,妾身知道,老爷恨妾身,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您还在痛恨着妾身。只不过,妾身的心里却还是有点期望,那就是这么多年来,老爷对妾身会不会有一点感情呢?”
“……”
见段安锦不语,范远华继续问道:“老爷,趁着今日,咱们把事情说开了,您老老实实地告诉妾身,您有没有喜欢过妾身,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妾身也甘之如饴了!”
“……”
“老爷,您就告诉妾身吧!”范远华牢牢地抓住段安锦的手,两眼更是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就不相信,相处这么多年,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段安锦呆呆地望着空中,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出,“你对于老夫来说,你只是莹儿的母亲,仅此而已。老夫这一辈子所爱之人,只是文姬,这一点,即便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改变。”
说完,段安锦挣脱范远华的手,大步向外迈去。
“……”当即,范远华立刻瘫坐在了地上,一脸苍白。
即便段安锦已经走远,但她的脑海中依旧不断地回响着他说的那句话:你对于老夫来说,你只是莹儿的母亲,仅此而已。老夫这一辈子所爱之人,只是文姬,这一点,即便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改变……
慢慢的,她的嘴角泛起一阵苦笑:“是吗?原来妾身在老爷的心中,什么也不是,只是莹儿的母亲而已……”
半晌之后,屋子里传出一阵怒骂声,还不时地传出砸破花瓶的声音:“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我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段安锦,你是我的男人,只能够爱我一个人……文姬,你太过分了,离开了这么多年,却还一直占据着老爷的心,我恨你,我恨你……”
……
一离开左相府,段安锦立刻直奔皇宫,面见皇甫行渊。
他在御书房等了半晌,才等到皇甫行渊从后宫回来。
皇甫行渊推门而入,还未坐下,便道:“左相啊,今日是大年初二,是休沐之期,你不好好地在家里呆着,等着女儿女婿们给你拜年,怎么跑到朕这里来了呢?该不是急着要给朕拜年吧!”
“微臣拜见皇上。”段安锦一脸审慎,躬身见礼,道,“微臣此次前来,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知皇上,还请皇上摈退左右。”
见段安锦一脸慎重、忧心忡忡,一点也不像他原有那种沉稳的样子,皇甫行渊的面容也微微沉了下来,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吧?
他坐在龙椅上,大手一挥,四周伺候着的大小太监立刻躬身退下:“好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朕和左相两人,你有什么话,就照直说吧。”
皇甫行渊话音未落,段安锦已经迫不及待说道:“皇上,粮仓出事了!”
皇甫行渊微微不悦地皱起眉头,问道:“粮仓出事?这个时候,粮仓能出什么事?”
如果是粮仓着火了,又或者是盗窃之类的话,仓场侍郎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又怎么会经由段安锦来说呢?
“事情是这样的……”接下来,段安锦把刚刚皇甫墨宸和他一番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甫行渊,面上尽是无尽的担忧,“皇上,这粮仓的粮食被暗中换成沙石,可是前无仅有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让太子**得逞,那皇上这十多年来的筹谋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