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天的海市到处都在堵车,付晴开着龟速行驶的车,莫名的有些羡慕孔孑之前开的那辆三轮电动车,估计这样的路况下,也只有电动车能被开得“风驰电掣”。
到达殡仪馆的时候是八点二十九分,付晴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没迟到!
张馆长上任以后给殡仪馆换了新的打卡机,属于扫描面部轮廓的那种,付晴反复的确认过自己最初的打卡时间,的确是在八点半之前,这才放心的想要往工作间走,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
“前面那个,站住!”
付晴转身看去,正见到张馆长夹着文件夹看着自己,他下巴的位置有些青黑,可能是早上没来得及刮胡子的缘故。张馆长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付晴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付晴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的酒味,张馆长这是宿醉了?
“张馆长早!”经过了先前的那次初见,付晴对眼前这个代理馆长难免有些距离感,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礼貌性的问着好。
张馆长见叫住的是付晴,脸色当即又冷了几分,没好气儿的问道:“哟,付晴是吧?是不是迟到了呀?”
付晴担心自己的脸色不好看,索性缓缓放低了视线,尽量不去直视张馆长,轻声回答:“今天早上堵车堵的厉害,我也担心自己迟到,紧赶慢赶才赶到,不过没有迟到,刚才我看了打卡机上的时间了。张馆长,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下去工作了?”
原本付晴的语气很平常,也并没有什么顶撞张馆长的地方,却不知为何那张馆长瞬间就来了脾气:“哟哟哟,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怎么着,我问问你迟到没迟到难道有错吗?堵车关我什么事啊,如果你在马路上堵一天都没来,我是算你旷工啊还是迟到啊?人家都知道早早出门,你怎么就不能再早点儿出门呢?你要是再早出门一个小时,不就赶不上堵车了吗?”
付晴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心里实在是委屈,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又放低了声音回答:“张馆长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对不起……”
张馆长终于算是很满意付晴的态度,再没有说别的,只上下瞟了付晴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付晴明显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她按照心理医生教的方法一边走一边不停做着深呼吸的动作,可还是觉得火大,并且还有火势燎原的迹象。
好在快到工作间的时候她碰到了陶虹,陶虹抬头看了看时间,再看看付晴的脸色,就知道她一定是挨骂了。
用陶虹的话来说,张馆长就是个变态,他似乎对时间有着极度的热衷,在殡仪馆的每个角落都安上了挂钟,用以方便员工们随时关注时间早晚,可连入殓师们的工作间前都被安上无数的钟表这一行径,却实在是显得太过诡异。
看着付晴憋红的脸蛋儿,陶虹很是感同身受,她还想着安慰付晴几句,却见付晴掏出手机调出了一张图片随手递给陶虹小声叮嘱:“帮我把这个打印出来,多打几张也没关系!”说完,付晴就撇着嘴自顾自的走进了工作间。
陶虹低头一看,顿时噗的笑出了声来,心想着这付晴谈了恋爱以后居然连幽默细胞都有了,还真是不错!
只见那张截图上赫然写着:“工作惹你生气的时候请大声念:给钱的、给钱的、给钱的,忍着、忍着、忍着!老板惹你生气的时候请大声念: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拍死、拍死、拍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