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城往前走了一步,轻轻的抱住我,我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我不能回应,一点都不能回应。
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西服湿了一片,一阵风吹来,树影摇曳,我看到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拉了长长的一截,我伸出颤抖着的手刚想推开他,他却自己放开了我:“林若,你爱我了吗?”
我看着他,他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紧紧握着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看着他,缓缓的开口:“给你打电话的那一次是因为我第二天就要启程去耶路撒冷,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我想跟你做最后的告别,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在耶路撒冷的时候被囚禁过,你看到的我手臂上的伤疤我身上还有许多,我一点也不想去回忆那段往事,曾经因为恐惧我失明过一段时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只有段御风陪在我的身边,我想你见过他的腿,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现在还记得他开着摩托车载着我在公路上飞驰的样子,他是风,但是现在因为我却吹不起来,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因为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很自私很可笑,你说的没错,我在你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地方受过很多苦,流过很多眼泪,想念过你很多次,但是这些都没有用,我只记得段御风抱着失明的我痛苦失声的样子,求我不要放弃自己为了他站起来的样子,易北城,这样,你还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易北城闭了闭眼睛,习惯性的皱起他的眉头,无言以对。
我伸出手,抚过他的眉心:“不要再皱眉了,你可以生活得很好。”
说完这句我转身离开,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把那张照片扔了进去。
人生总是这样,一次次的说着再见,一次次的体验那种撕心裂肺的感情。
我回到家里,瘫倒在沙发上,这间房子是段御风一个月前购进的小高层,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不喜欢住酒店,他说没有家的感觉。
房子很大,有四个房间,段御风很尊重我,我们两个各睡一间房。
段御风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这点只有我清楚,所以我不可以离开,我毁了他一次不能毁了他第二次。
段御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才回来,喝的有点醉,我上去搀扶他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都倒在我的身上。
我费尽力气才把他弄到床上,帮他把袜子鞋子脱了之后再找了条湿毛巾胡乱帮他擦一下脸,正打算离去,他却倏地睁开了眼睛用力扯了我一把,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就落了下来,我有点被吓到,挣扎了几下段御风却更用力了。
我使劲的推他:“段御风,你怎么了,不要这样……”
他却不管不顾的钳制住我的双手,我真的被吓到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他也用尽力气想要禁锢住我,在彼此的纠缠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我们两个都愣在那里。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看了一下段御风脸上的手指印,这才反应过来我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有点歉疚的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段御风却用了挡了一下,把我的手隔开。
他的酒似乎醒了一半,半坐在床上开始发呆。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是他吗?”隔了好一会儿段御风突然开口问我。
“啊?”我没有反应过来。
“易北城。“他停了一下,抬起眼来看我,眼里有着泪光:“你爱的那个人是他对吧?”
我如遭雷击,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