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晓璟的犟脾气
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浓浓的哀愁,转过脸,睁开黑幽幽的深瞳无力地说:“回北京啊……慕枫,中心让我回去复职。”提起这个伤心的根源,她的眼睛里又浮现出淡淡的水雾。
他愣了一下,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的纠结,最终化为沉寂。他伸手拂开黏在她唇角的发丝,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傻丫头。”低喃似的安慰,让她刚刚止住的酸胀泪意又狂涌了出来。
无声地落泪,伸臂抱住他的腰,脸颊埋进他的胸口,舍不得放开。
“我想留在这儿陪你,我不想回北京。”北京虽然有她的家,有她的父母亲人,可是偌大的帝都,却没有他的存在,想他的时候可能连电话都打不通,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偎在他的怀里使性子了。
感觉到她的不舍和懊恼,陈慕枫的心里也是酸软一片。他的小人儿,原来是因为要走了,才无缘无故的痛哭啊……
把她更紧地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脊背,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劝慰她:“又不是南北半球的距离,想你了,只要有假期我就能回北京看你,是不是?”
“你骗人,你没有假期……”她呜咽着揪着他的衣服,控诉他的罪行:“你连过年都扔我一个人在基地,你还敢说!”
他登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提起让她独自在异乡过春节的事,他的心就堵得一塌糊涂,在外地的时候,他还曾想,这丫头真坚强,连云豹大队也没有去闹便安安静静的过了年,可回来的时候,云大队才说,晓璟过年的时候除了大年夜和他们在一起包饺子,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家属房呆着。
愧疚、无奈、还有心疼,让他恨不能把之前亏欠她的都补回来,可是刚刚付诸于行动,他的小人儿却要离开他了。
朝夕相处了四个月,沧海一粟,在时间的长河里,只是一瞬间。可是在他们此后漫长的婚姻生活中,却是一段弥足珍贵的记忆。
每当黑夜里匆匆过往就会想起你温柔的目光那些回忆那些旧时光答应过彼此微笑着坚强。
像歌词里写得一样,她一直是个坚强懂事的女孩子,所以他坚信晓璟一定能走出忧愁,学会微笑着说离别。
翌日清晨,姚晓璟蒙蒙醒转,发现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院子里隐隐传来水声,好像是慕枫在小屋里洗澡。她坐起身,穿了衣服,去院子里透气。屋外一片青翠碧色,空气清新,微风徐徐,宛如置身于天然的氧吧。好的环境自然会赶跑一丝坏心情,进而检讨自己昨晚上的表现真是逊毙了。
“哗哗……”水声吸引着她的脚步朝水房走。
通常她洗澡都会关得死紧的小门,此刻却洞开着,上面垂着一个和屋内窗帘同一质地的大花门帘,风过之处,内里风光无限。
她看着那个拥有“麻豆”身材的裸男,在晨曦的微光里洁净沐浴。女人其实觉得男人最性感的部分,除了脸一个是腹肌,一个是翘臀,说白了就是围绕在下腹那块儿三角区的肌肉。陈慕枫这个男人是不能脱掉衣服的,他脱了衣服的威力几年前长沙的商场她就领教过了。记得有一次,爱爱过后,她异想天开地拿他开涮,她说老公你回来再遇到女恐怖分子也别费劲巴拉的开枪了,直接脱光了往那儿一站,什么古墓丽人、什么辣妹娇花,统统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俯首称臣。你的身材,你的长相,实在是通杀女人的利器啊!
记得他当时很深很深地看了傻瓜一样感慨万千的她一眼,淡定自若地穿上军用裤衩,睨着她凉凉地说:“我只卖艺不卖身!”
捂着嘴莞尔笑开,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的感觉。
看着他背身举起手臂,抚向他的身体四处揉搓泡沫,他的动作有力,肌肉虬结却不贲张,大腿修长,肩背宽厚,充满了男性致命的美感。
正要流着哈喇子近距离膜拜一下,可是在前进了两步之后,脚步自动停下。
离得近了,才看到水房幽暗的光线里他肩背处触目惊心的创口。即使刻意缩小了纱布的范围,可是那渗透在外面的血丝也同样令人触目惊心。
在她愣怔心跳的同时,察觉到异样的陈慕枫赫然转身,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射向她,紧跟着俊颜透出一丝不自在的慌乱。
“晓璟……”他的嗓音比平常要高了一点。
姚晓璟深深看他,大步走过去,掀起了门帘。
他立刻黑线,捂住了重点部位,低叫:“别闹!”特大队员就要出早**,他必须抓紧时间洗完赶过去带队训练。
“扭过去……”她沉沉的黑眸盯着他的胸口,语气出奇的严厉。
“时间来不及了……晓璟。”陈慕枫脸色微微一变,开口打岔想把事情瞒过去,可是她却跨前一步,硬是扭着不情不愿的陈慕枫转过身。
唉。没想到遮遮掩掩了一晚上,还是没能逃过她的法眼啊。陈慕枫在心中哀叹。
之后是好一阵子的静默,她的小手抚在他湿漉漉的后背,来回的摩挲,她的气息也变得沉重,就在他以为晓璟又会抱着他心疼大哭的时候,没想到这丫头却给他来了个意外。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把凳子上的裤衩扔进他手里,语气沉沉地说:“你给我进来,陈慕枫!”
她头一次亲眼看着他受伤没有表现得懦弱,紧张。她只是命令他穿好军装,自己也胡乱梳洗了一下带着他去敲基地卫生室的大门。
军医恰逢晚上值班,刚回宿舍准备补觉,却听见门外有女人中气十足地喊他。
探头一看,是嫂子。
急火火地跟着嫂子来到卫生室,看到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前花池边反省的男人时,军医第一个反应,他看到的蔫男人不是魔鬼中队,而是一个被老婆压在头上欺负的窝囊废。
进屋,卸掉纱布查看伤口。
卸的过程有些纠结,纱布湿了水又经过一路的风干,彻底黏上去了。军医拧眉,准备一点点弄下来,可是嫂子呢,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用军医手中的酒精润泽伤口后,一把拽了下来。
“嘶……”
“呀……”
除了姚晓璟,两个大男人同时咧唇叫苦。陈慕枫是伤口疼,而军医是肉疼,眼疼,啥都疼。
伤口有些发炎,腐肉也需要剪掉重新上药包扎,姚晓璟双手抱臂静静的看着他们,军医从军行医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今天的压力,他觉得医用剪在手里都在微微地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