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叶芷觉得自己重生到风月这个身体之上,自己原本的各种感官都差了许多。
之前,叶芷就算是睡的再香甜,只要有人进入她的房间之中,她也会立刻醒来,而现在,她醒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张脸对着她,她却丝毫未觉!
看到自己床边有人,叶芷迅速坐起了身子,结果因为用力太猛,头有些晕,待到叶芷看清楚身边是什么人的时候,这个人便开始话了,身上带着一股并不算很浓郁的脂粉香,“娘娘昨夜做了什么梦呢?一晚上都是皱着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
叶芷看着温颜,刚刚醒来之时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你怎么在这儿?”
温颜手中换了一把折扇,只不过也没有什么变化,扇子的扇骨依旧是白玉无暇的,扇面是画着的秋波晴川,旁边的题字大气磅礴,一看便知不是俗物,就是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皇上怕贵妃娘娘在那个医馆里面不方便,于是便让微臣给娘娘找了这么一个院子,娘娘若是不愿回宫,可一直都在这里住着,派专人保护娘娘的安全。”
着,温颜还故意凑到叶芷耳边,轻吐了一口气,“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保护,还派微臣来陪娘娘解闷,娘娘,皇上是不是对你宠爱的紧呢?”
叶芷沉默,伸手轻轻拢了下衣襟,淡淡道,“皇上可是准备启程了?”
她对沐云衣过,他师父没有死的证据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片桃林之中,以沐云衣的做法,肯定是要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这边派了不少人和温颜是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实则是为了监视自己做出什么手脚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以前沐云衣作为诸侯世子时的封地,因为沐云衣的先人并非是在皇室面前得宠的人,所以封地比较偏远,在叶国的东南方,和楚国交界。
那个地方,距离现在叶国的京师碧荷城……应当算是很远的,整整穿过了大半个叶国,就算是沐云衣车马兼程,恐怕也需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转。
温颜看着叶芷不为他的挑逗所动,也失了兴趣,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道,“他现在倒是想长了翅膀飞过去,只不过,现在他还真走不了,易潇可还在这里呢!”
叶芷转眸看着温颜,“易潇是来接楚泫回去的么?”
温颜手中的扇子轻轻摇了摇,抬眸看着轩窗外的残阳,翘了下唇角,“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外面已然是黄昏,太阳虽已接近落山时分,但却已经有着余力,叶芷下意识的伸手遮了下眼睛,“知道是一回事,云衣究竟想怎么做还是另一回事儿,现在你和他的关系可比我好太多,直接问你岂不是更好?”
温颜折扇半掩着一张脸,轻笑一声,走到那窗前看着远处的树影婆娑,“真不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若是关心云衣,直接将你的身份出来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么?又何必在他身上玩那么多心思?明明对他关心的不得了,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死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反而要将他引到叶国与楚国的边境处,如果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恐怕也会怀疑你是真的有所图谋!”
可能是睡得时间有些久了,叶芷觉得自己身上都是麻木的,腿上竟然还微微有些刺痛,忍着这些不适,叶芷开口道,“这些我心中自有分寸。”
“分寸?”温颜转身走到叶芷床边,俯下身子紧紧的盯着叶芷的脸,一字一句道,“你知道现在叶国和楚国形势紧张到什么地步么?云衣之前所在的封地已经血流成河一次了,现在易潇也来到了这里,如果……我是如果,云衣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你……”
“他不会发生意外!”叶芷瞥了温颜一眼,神色淡淡,“因为我也会跟着他去!”
“什么?”温颜一双眸子沉沉,黑色的瞳仁将叶芷这时候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之后开口,“你没有听懂我的是什么意思么?云衣一人上路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加上一个你,那岂不是更危险?”
叶芷面无表情,“我现在的确是没有武功,若是没有江蓠的保护,我会很危险,我知道,但这次,我若是不去,等云衣回来我就危险了。”
“哼。”温颜冷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危险了,你为何还让他去那个地方?”
叶芷将盖在身上的那床锦被拢了下,也不看温颜,“有些事情,始终是要个清楚的。”
温颜似乎不太懂叶芷的意思,但碍于两人之间对这件事情有隔阂,于是也没有相问。
叶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世间万物都是有始有终,从哪里开始的,就从哪里结束,这是永远都变不了的定律!
两人无话。
过了会儿,叶芷开口问温颜道,“云衣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温颜垂眸看着叶芷,手中摇着的折扇再也潇洒不起来,“三天后!”
身上的任务好像又重了些,之前沐云衣不愿做这个皇帝,是温颜摆了他一道,这个皇帝的帽子才没有砸到自己身上,待到沐云衣发觉的时候,新皇登基之名已昭告天下,再也无法改变。
温颜为了自己的自由将沐云衣推上了龙椅,这件事让沐云衣久久无法释怀,温颜心中也对沐云衣有愧,只好承担起来为他解决繁琐事情的责任,顺便也帮他解决一些他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沐云衣是皇帝,温颜就承担了打手的责任,沐云衣不需要保护,但现在的叶芷却……
通过叶芷让江蓠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这么一件事,温颜就知道了,叶芷身上现在恐怕是一武功都没有。
易潇来到了叶国,叶国和楚国两国形势又那么紧张,作为一国之主的沐云衣又选择这个时候出宫,去的地方又是叶楚边境,这一路上若是能平平静静的才真是见了鬼!
沐云衣昨晚将易潇伤成那个样子,以易潇睚眦必报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就算是明着不对沐云衣做什么,暗中怕是早已做足了要他命的准备,要知道,虽然易潇身中剧毒,但他手下的人可没有一个好惹的,再加上易潇用兵出神入化,计谋也是高深莫测,当你觉得他在用计之时,你早就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关于易潇的这些事情,作为前世知己的叶芷清楚,和易潇交过手的温颜自然也清楚!
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叶芷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正欲起床,但看到温颜还在旁边觉得有些不方便,只好斜靠在床头,看着温颜道,“这些天,朝堂之上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温颜立刻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叶芷的圈套,“你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云衣留在这里?”
叶芷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我……”温颜无话可,正经了脸色,“我不能留在这里。”
叶芷瞧他一眼,轻轻侧头,长长的头发便垂了下来,婉转优雅,“那你想做什么?”
温颜不语,手指在扇骨上轻轻摩挲,似乎在想着理由。
早上刚醒就了这么多话,叶芷的声音更沙哑了一些,“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云衣这次离开不是一时半会儿,你应当知道之后的事情怎么和群臣交代。”
温颜眯了下眼睛,折扇轻轻一甩,瞥眼看着叶芷,“我知道了,你是想拿我来做个幌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沐云衣离开了,自己就要易容成他的样子留在皇宫,迷惑住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让他们认为沐云衣一直都在宫中而并未出去,之后,叶芷和沐云衣两人就安全了。
真是打得好算盘啊,不愧是叶芷,这么快就能想到这样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仅甩掉了自己,还堵住了易潇的人。
叶芷对温颜轻轻笑了下,道,“这件事做起来对于聪慧机敏的温国师来,想必是相当容易的。”
听到叶芷这样,温颜想拒绝,但又仔细的想了下,最后答应,“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告诉云衣,希望你们这一行回来之后能有什么收获!”
叶芷眉梢轻扬,“或许……这次回来之后,我就是叶芷了……”
这句话得实在是太轻太轻,温颜没有听清楚,正想继续问下去,但房门突然响了声,江蓠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师父。”
温颜看了下江蓠,又看了看叶芷,唰的一声甩开扇子,一脸笑意的走到江蓠身边在他耳边声的了什么,之后又看向叶芷,“我明日再来,你不要乱走,这周围都是皇上的人。”
叶芷不语,看着温颜的身子消失门外。
江蓠一手端着汤药,一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叶芷床边,“师父,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刚才温颜送来几副药,是滋养安神的,我也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师父尝尝觉得如何?”
叶芷轻笑,伸手接过江蓠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之后将药碗放在了床边的雕花茶几上,“这药的确是滋补安神的,没有什么问题。”
江蓠松了一口气,看着空空的药碗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最后从腰间系着的锦囊中拿出了一个油纸包住的东西,“师父,我刚才买了这个。”
叶芷伸手接过那个油纸包,疑惑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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