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啊——"
玉佩喊着玉建成从梦中惊醒。父亲突然气血攻心倒地的画面,无不震慑着她的神经。她双手捂面,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嘴中还在低低地呢喃着。。。。。。
"小姐,你醒了!"身边,突然响起了一句甜美的问候。
玉佩赫然抬头看往声音的方向,朦胧的眼直至清晰,这才看清了站在她身边的,是一名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士。她震惊的眼晃过四周,那白色的墙面,浓烈的消毒水味告诉她,她此刻正身在医院中。
"我。。。"玉佩脑中一片混乱,她直觉想问她是怎么到的这里,可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干燥得厉害!
"你先躺着吧!我马上请医生过来检查!"护士扶下她略显僵硬的身体,冲她温柔的笑笑,走出了病房。
玉佩听话的点了点头,睁着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在等待着医生的到来,可是过去了很久,直到她望向天花板的双眼略微有些涣散。那夜的思绪才一点点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对了,她和凯撒离婚了!那天夜晚下着好大好大的雪。她坚决要走,凯撒也没强迫她留下。于是,她走进了大雪中,拖着那一箱行李不知道该往哪去。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只记得那晚天气好冷!冷清的雪在深夜里还不断从空中下落,以暴烈狂妄的趋势。。。。。。
她当时只知道身体好冷!心。。。却没有丝毫感觉——
后来,在那渐强的风雪中,一辆汽车朝她开了过来,深夜中看不清车子与她之间的距离,只知道车灯晃得她的双眼胀痛,她急忙用手挡住。。。
只是那一霎那,她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刺耳地巨响,那辆车在她面前紧急地转了个直角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车子被撞,扭曲变形得厉害,立即冒出了浓浓的白烟!
都说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缝,才在感觉全世界都遗弃了她的当口,那车里不知飞出了什么,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脑门上。冲劲很猛,打得她一阵头晕目眩地摇晃——
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时,车子被撞得那么惨不忍睹,车里的人一定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那,又是谁把她送进的医院呢?
出事的地点离别墅不远,会不会是。。。。。。
门外突然的响动打断了她的猜想。紧接着,一名医生装扮的男士带着几名护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开始了分工合作。一阵认真细致地检查结束后,医生取下听诊器笑道"没事了,你昏迷了一星期,按照常理来说这样长时间的昏迷是不应该的,这下看着你清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明天我在过来!"说完,转身接过身边护士递上来的病例记录走了出去。
先前呆在玉佩房中的护士上前为她准备了开水,随即也出了病房。
玉佩心中很多的疑问却无力开口来问。看着病房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她呆直地靠在床头,盯着手背上的输液管,双眸无神!
她出车祸了!就在离开凯撒不久,她就差点葬送在车轱辘底下,如果不是司机灵机地调转了车头,她此刻。。。还能像这样,有睁开眼的机会么?
造成今天的结局,凯撒需要付大部分责任。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恨不起来,经历一场生死大劫之后,她的心还是会痛!会为了一想到凯撒就觉得有如针扎!
一星期么?她如果没记错,前天应该是去律师事务所办理离婚的日子。她的没出现,凯撒会不会有过一丝的紧张?!
刚想到离婚二字,她的心猛地一缩,痛得眼中的泪狂泻不止。
她忙仰起头来,苦涩的泪流进了嘴里。苦楚,酸涩一并袭上最脆弱的心头,喉头尝到了滚烫的泪,竟然传来瑟瑟的灼痛,她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呛咳——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想着那天他做的那些龌龊无耻的事?!
为什么?还要为浮现在眼前的那一幕而心如刀割?!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争气?!
"凯撒。。。"她哭着喊他的名字,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叫他?当时离开别墅时的她那么坚决,为何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想到他带给自己的伤痛。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从来都不是——
突然之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一点。这不是为他流的泪,是为自己赢得那么一场漂亮的转身而落的泪。
只不过这泪来得晚了些,来晚了一星期。。。。。。
突然,她疯狂地大笑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过去一并忍受地伤痛一次发泄完毕。眼角那温热的水珠,滚落到脸颊顺着脖颈一路而下滑进了衣衫的领口。。。
她应该让自己流泪,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之后,什么都会变好起来的——
她紧握着双拳,手背包扎的胶布在活动中脱落了,那针口回流出她身上鲜红的血液,顺着缝隙一滴。两滴。。。最后滴落在洁白的棉被上——
她浑然不知,依旧掩面而泣。
许久许久,她发出了一声绵长又饱含苦痛地长啸"啊啊啊——凯撒——!"
压抑已久地情感,有太多悔恨、太多委屈、太多痛惜和万千不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