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女子轻轻摇头,“只要跟你共进退,便不会觉得幸苦,以前我眼界浅薄,甚至犯懒,也不爱往这上面想,可如今在乎了,想了,方才觉得你这些年来,也过的挺苦的,两面受敌,十里埋伏,实在不易,我若再不通情达理一些,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唐君萧蓄满情韵之色的黑眸紧紧的凝在她身上,似火球般烫人,惹得女子浑身禁不住酥-麻,她愣愣的问道:“二爷,你干嘛如此瞧着烟儿?”
男子旋即突然起身,打横抱起那一具柔软的娇躯,便按捺不住的往大床上走去,伴随着男子那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旋即便将她放在床上,覆身压了下去,嗓音低迷撩人。
“烟儿,给我再生个女儿吧,这样才能好事成双。”
女子脸色酡红一片,双手略带着几分紧张的拽着男子的墨绿色军衣上,娇羞尽显,她此番含娇含羞的模样。
反而惹得男子调笑意味浓重,畅快的打趣道:“烟儿,这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本就是件极其美妙的事儿,你我合欢多年,没想到还娇羞至此?”
女子似娇嗔的推搡了一下男子那宽阔的胸脯,嗔怒道:“二爷,你真坏。”
男子邪魅一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尤其在这种事上,男人越坏,女人越爱,为夫这就身-体力行的告诉夫人,何为男人之坏。”
男子双手不轻不重的捉住女子略微作乱的双手,禁锢在女子头顶之上,旋即便迫不及待的热吻袭来,宛如狂风骤雨般,带着几分狂热肆意,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在腹中,席卷着旖旎涟漪的巨浪。
男子一边激奋的狂吻着那张娇柔嫣红的红唇,一边背手拉下身后巨大的幔帐遮盖住里面那似泛着千层涟漪的娇媚之色。
透过那橘黄色的壁灯,有晚风淡淡袭来,吹动着那飘逸如纱般的幔帐,只能隐隐约约凸显两具密不可分的娇躯,殢雨尤云,生生不息,永不停歇。
一场云雨之欢,逐渐消散,屋子内依旧布满了柔媚迷-离之情,男子微微平息了一下那粗狂的呼吸声。
此刻,旁边的女子早就历经一场情韵的洗涤,累得有些筋疲力尽,额前早就涔出细密的汗珠儿,露出那白皙如玉的半截脖颈和手臂来,似泛着不正常的红润之色。
男子修长的手臂将那一具柔软的娇躯揽入怀内,大掌间细细的摩挲着女子裸-露的如羊脂玉般透白的肌肤,嗓音略带着历经情事之后的沙哑和低沉。
“烟儿,等这北洋之地彻底平息下来了,咱们就把寒儿接过来,几个月不见,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一提到寒儿,佟雨烟脑海内便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那日,她与寒儿在码头上分离的场景,似历历在目,还有寒儿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娘的唤声,那时,她失忆了,所以并未知寒儿便是她的孩子。
现在想想,倘若那日她没失忆,她想她定然会奋不顾身的想要跟寒儿待一块,如今想起过往种种,思恋如潮水般袭来。
这辈子终究是他们有愧于寒儿,年纪这般小,便被孤独的送到国外,远走他乡,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也着实可怜。
她心如刀割,一股莫名的悲伤情愫卷土而来,她神色黯淡的重重颔首,眼眸似带着一抹坚韧,“嗯,等过了这风波,我再也不会让寒儿离开我们身边半步。”
男子长叹一声,宛如蜻蜓点水的轻吻落在女子饱满的额头上,略显愧疚道:“烟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女子执起男子的大掌,轻笑的摇了摇头,“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就算受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饴。”
唐君萧肆意一笑,“此生有你,便足矣!这天下盛景,都比不上你的一颦一笑。”
女子笑意妩媚,戏谑道:“以前二爷可是很吝啬的,从不愿对我说这些脉脉情话,今日一听,没想到二爷不愧是纵横情场,简直是信手拈来,不过,确实很好听,烟儿喜欢。”
二爷温馨一笑,将怀中的娇柔的身子裹的更紧了些,媚媚低语道:“你若喜欢,我天天把你泡在蜜糖罐内,直到你听腻了,烦了为止。”
以前并不是他吝啬说那些情话,而是当他每次想要满腹欣喜的将整颗真心捧到她面前时,而她却残忍的将他的心给摔个粉碎。
伤痕累累之后,他只好用一副坚硬的壳将自己包裹起来,假意不在乎她,不去想她,甚至用世上最恶毒的话语来伤害她侮辱她,就是为了掩盖他喜欢上她的实事。
伤了她,可也同时伤了自己。
甚至卑微的为了引起她的主意,他刻意整日风花雪月,寻花问柳,甚至还娶了好几房妻妾,就是想看她吃醋嫉妒的模样。
可她却泰然处之,沉静淡薄,对他完全漠视,不予质问半句,这便令他越加疯狂变本加厉的想要欺辱她,霸占她。
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便是他在用生命来爱她,任由他为她如何上蹿下跳,而她却视若不见,这是最伤人的,以至于那时他抓狂的做出许多丧失理智的行为来,如今想想,倒也可笑荒谬。
那时,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毁天灭地的执念,若是得不到她,他便亲手毁了她,然后死后跟她同穴,他对她的深爱,就如同中了蛊般,经过日积月累,已然成了一种疯狂的偏执。
好在,他们历经风雨,终于见到了彩虹。
好在,他们一切还来的及。
翌日。
当第一缕明媚的阳光射入房间内时,佟雨烟悠悠转醒,这栋别墅虽然是欧式风格,也许擎苍为了让她睡的更安稳些,便将这其中的一件房间布置成古韵意味浓重的房间,而且就属这间房间采光最好。
连续数日以来,她都睡的不安稳,半夜老是做噩梦惊醒,唯独昨夜却睡的很踏实,很安心,她微微伸了伸懒腰,轻唤了好几声香怡,也没见回应。
她神色微微一愣,旋即便穿上绣花鞋径自环顾了一圈,也没见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此刻,在阳台上,香怡手中正攥着一张字条紧张兮兮的看了起来,这会听到由远及近的轻唤声,忙将一旁的鸽子放飞在天空中,又将那字条揉碎扔在那潺潺河水之中。
待女子那莹润的玉手撩开窗帘之时,香怡忙微微心神,低垂着眉眼,“主子。”
女子探究的目光锁定她,挑眉问道:“你在做什么?我换了好几声,你都未应。”
香怡此刻手中正摆弄着那复古花瓶内的木槿花,谄媚一笑,“这不此刻恰逢秋季,说来也奇怪,听闻主子以前所住的那栋别墅内,也满院子开的木槿花,没料想,这擎府内也跟着依葫芦画瓢,那后院内也种植着这木槿花。”
“今儿二爷一清早,便吩咐奴婢去采摘一些过来,许是刚才我插花太入迷了,倒是没听到主子的唤声,还望主子莫要怪罪,香怡这就跟您赔不是。”
香怡还轻轻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赔礼谢罪了。
女子轻瞥了一眼那开得炫目的木槿花,又转目定格在她面上,凝眉开口道:“香怡,你我主仆多年,你该清楚,我从未拿你当外人看待,这碧桃命苦,被人给害死了,这绿翠,毕竟年纪轻一些,也是一时糊涂,中了奸计,如今也是尸骨无存,我真不希望你出事。”
“若是你遇到难处,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我敞明,我可一直拿你当亲人待着,希望你能好好的,等这北洋局势大定之时,我就跟二爷琢磨着,把你的终生大事给解决了,你这丫头心思玲珑,今年也快二十五了,也该嫁人了,不能因为我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不是?”
女子亲热的握上她的玉手,目光温和的凝着她,只瞧着香怡微微怔了怔神色,方才略有感触道:“香怡何德何能,值得主子这番记挂着奴婢,若是有来世,香怡一定会报主子大恩。”
佟雨烟不由挑眉,嗔怒道:“你这傻丫头,谈何来世,若要真报大恩,也得今生今世才是。”
香怡眼眸微微一闪,却是话锋一转,“主子这外面天凉,奴婢去给您取件披风吧,免得着凉了。”
女子微微点头,旋即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香怡从柜子内取了一件披风给女子披上,转头便吩咐底下的丫鬟去准备早膳。
佟雨烟转目看向她,顺口问道:“二爷现在在何处?如今这局势还未定,可不能轻易暴露了身份。”
香怡似还沉浸在某种心思之中,女子见她半天都没反应,不由又急唤了一声,香怡方才拉回思绪,愣愣的看向女子。
女子不由语气之中夹杂了一丝温怒,“你今儿这是什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是不是真有什么事瞒着我?”
香怡猛然心尖一颤,忙摇摇头,俯身赔罪道:“没有,许是昨夜奴婢没休息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还望主子赎罪!”
女子黯叹一声,却是寂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