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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香怡已然取来了药箱,女子熟练的从最底层的格子内拿出一玉瓶子,掏出一颗药丸给虎子吃下,估摸着药吃下去了,见效没那般快,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方才能苏醒过来。
这会她转目睨着琉珠,嘱咐道:“待会你把小少爷送到三少奶奶哪儿时,记得顺便捎句话给她,就说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作恶太多,必定自报,要动我佟雨烟身边的人,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份本事了。”
琉珠微微福了福身子,应了一声。
佟雨烟上前握住了碧桃那微微颤抖的双手,细细嘱咐了她一番,她才离开,这会徐福刚好迎上前来躬身禀告,说是二爷在茶庄等着她。
入茶庄处。
男子那挺拔秀雅的身躯上罩着一身剪裁适宜的西式纯白色西装,那眉眼清俊淡雅,没了往常那一抹杀伐决断的冷戾,反而多了一丝慵懒无害的气息。
男子那矜贵白皙的双手微微摆弄那根雕上的茶具,那模样带着几分俏皮和笨拙,看的女子不由掩唇一笑。
男子这才抬眼瞅着眼前的女子,那桃花眼似泛着雀跃的笑意,“行了,过来尝尝,你丈夫亲自给媳妇沏的香茗,看可否让媳妇满意?”
男子学着那温婉优雅的女子般,微微将一杯香茗敬奉到女子面前,那动作带着几分滑稽可笑,惹得女子不由噗嗤轻笑,之前那挤压郁闷的心情顷刻间便消散了不少。
女子盈盈入座,笑着望着男子,“今儿怎么有这份兴致过来亲自泡茶的?”
男子手中把持着一杯香茗,细细的轻嗅了一下,“媳妇是爱茶之人,这常言道品茶如品人生,这通过茶也能知心性,辩人心,怎么着我也得学个一知半解,这样才能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是?”
女子轻嗤一声,“真是油腔滑调!”
男子挑了挑剑眉,一脸期待,“尝尝看?口感如何?”
女子轻灵的玉手端起那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品茗杯,那手势微微半握,成兰花指,细细品啄一番,那一招一式皆带着一股优雅美态,就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般,优美异常。
半响后,她红唇微张,那嗓音如珠玉般透彻圆润,“挺好的,只是欠些火候罢了,再说这泡茶也不能一蹴而就,必定经过长年累月的推积才能有所感悟,这泡茶也是讲究缘分的,你若是跟茶无缘,就算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男子沉默半响后,才恍若无声的幽然一叹,“是啊,我天资不够,就算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赶上徐致远那般的茶圣吧,也难怪你们会如此心灵相通,而我望尘莫及。”那唇边似蕴含着一抹苦涩。
一时之间,气氛陡然有些冷沉起来,许致远一直是这个男人心中的结,好似这多年了,怎么也解不开般。
说完后,男子晦涩不明的拿着那茶杯将杯中香茗如饮酒般一饮而尽。
佟雨烟默了半响后,似带着几分嗔怒:“二爷便是二爷,做好自己便是,何需拿自个跟别人相提并论不是?烟儿的心意,二爷难道还不知?”
男子猝然一笑,轻轻握住了女子的玉手。
“今儿恰好二爷得空,这碧桃一大清早又跟那混球闹的不可开交,上次二爷准诺我的事可还促效?不会在跟烟儿打诳语吧。”
唐君萧微微凝神,沉思了片刻,方才想起上次的事来,眸色一深,“那怎么会,今儿爷就给你兑现承诺,爷就算诳骗任何人,也绝对不会诳你。”
几人一块来到**,室内,尖叫声和嘶吼声不绝于耳,一派乌烟瘴气之景。
那密集的人群中,唐君南一声哀嚎,全盘皆输,捶胸顿足的有些不甘心的准备打道回府,这会回眼眸一瞅,睨着面前愕然出现一道颀长伟岸的身躯,心中一晃,忙准备仓皇而逃。
男子精准的出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处,将他粗鲁的给重新拉了回来,唐君南忙讨好似的求饶道:“二哥,我错了,以后绝对不赌了,真心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唐君萧眼眸微微一沉,嘴角却带着形同虚设的冷笑,“跑什么?难得今儿得空,我好好的给你上一堂课,亲手教教你如何赌?”
唐君南嘿嘿一笑,说得很是诚恳,“哪能啊,二哥您日理万机的,就别亲手教训小弟了,保证下不为例,真心悔改。”
男子没再理会他,径自噙着他的脖颈便往那长条的牌桌上狠狠一推,那牌桌上愕然的标识着大和小的字样,玩骰子压大小。
那摇骰子的壮汉看到来者贵气非凡,心中早就略有掂量,怕是今儿撞见金主了,早就心中暗喜。
他撩了撩衣袖,将那骰子豪爽的摇晃了几下,旋即定格在桌上,忙笑眯眯道:“这位大哥,您是压大还是压小?”
此刻,唐君萧已然晒脱自若的往那长条板凳上落座,那双精锐的黑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睨着那骰子,从未移开视线,这会他径自拿出几张银票财大气粗的往那大字样上一放,再转目定睛的睨着眼前的壮汉。
佟雨烟睨着这浑浊不堪的场景,早就有些厌恶的皱眉,她本暗想着这二爷会有什么好的法子来制服三弟的,万万没料想到此男子居然兴致勃勃的开始赌博了起来,她伫立在一处,冷冷的瞅着,不由心中恣意而生一股子怒火。
那男子被一群赌鬼簇拥在一起,只须臾片刻的功夫,男子便赢了个银满钵满的,旁边的唐君南美滋滋的在数着钞票,对他这个二哥满是敬佩之情。
倒是那个壮汉一脸黑不溜秋的,脸色很是难堪,心中顿感不妙,忙悄然低语的对着旁边的小厮耳语了一番,旋即那小厮便跑走了。
唐君萧见到此番情形,看来这最后的压轴戏来了。
果真片刻的功夫,这擎苍阴着脸匆匆的走了出来,暗叹一声,这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居然敢砸他场子。
这会他抬眼瞅着来者,顷刻朗声一笑,“我就说了,是那个王八羔子敢来砸场子,原来是二爷光临,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二爷来了,也不好生款待着,赶紧的里屋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