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既然遇到了一起,自然是一起寻找线索。
就在大家都对一直没见着的丰余儿表示疑惑时,博物馆大厅正上方的大屏幕突然闪过一阵乱码,黑屏几秒后跳出了丰余儿的模样。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影像已经被投射到了大屏幕上,在一个房间里带着她的那个小男孩儿一起在翻箱倒柜,就在这时,房间半掩着的门突然被一道黑影给伸手拉上,并且咔嗒一声上了反锁,外面还隐隐传来几声桀桀的怪笑,颇为瘆人。
丰余儿脸色一变就要冲过去敲门,然而狠狠扯了几下门把手门都纹丝不动,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钥匙。也许是因为环境恐怖,那个盛繁记得应该是叫Chris的小男孩一下子就瘪了嘴,眼眶红了几秒后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丰余儿被锁在里面,本来就心急,Chris一哭她就更手忙脚乱了,只好先过去抱住他哄了再说。
但小孩子被吓到后,无论怎么都不肯安静下来,和丰余儿又没熟到那种程度,直接把她推开,站在房间里脑袋仰起嘶声大哭,闹着要回家找妈妈。
丰余儿都快急死了。
大屏幕上,在画面一侧徐徐浮现几行字——
——最后一个得到身份牌的参加者,需要接受来自博物馆深处诅咒力量的惩罚,而这个诅咒只有心灵纯真的小孩子们才能破除。丰余儿和Chris被困在房间里了,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请四位小朋友赶紧出发吧。
几声怪笑后,画面逐渐消失了,恢复了黑屏。而底下的几个小孩儿显然都是被Chris的惊恐给传染了,纷纷往带自己的几个嘉宾身边钻,扭着头道,“我不要去。”
节目组此举肯定是想引开孩子们,让几个大人单独去寻找线索,而现在要怎么把一帮小孩儿给哄去‘拯救世界’,就是嘉宾们该表现的时候了。
盛繁吸了口气蹲了下来,看着步宜琛还没开口,步宜琛就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不用说了,我会去的。”
盛繁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对比着旁边小草莓的哭声,步宜琛简直安静得让人省心,她有些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然后就看见步宜琛用那种看傻子似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斜睨了她一眼,“救人还需要为什么?几个小喽啰而已,我一会儿就收拾了,你看着吧。”
嗬!
这小孩儿还挺中二!
盛繁见自己不必多费口舌,心里也美滋滋,笑着用甜言蜜语狠狠夸了步大爷几句,就把他夸得尾巴都竖起来了。
然而他面上还要佯装不耐,“烦不烦,滚开,挡我道了!”
行行行,你是大爷。
盛繁乖乖地‘滚’开了一点,给这位大爷笑嘻嘻地挥手送行。
等下会有工作人员领他们过去,做另外的一批小任务,这也是观众们很爱看的颇具萌点的一段——没有大人的陪伴时,小孩子们的反应都会又老成又幼稚,让人捧腹不已。
临走前,步宜琛却又像想起什么了一般,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了她一句,“那个信……你就看那么一眼,就背下来了?”
盛繁刚笑眯眯点完头,步宜琛的脸就瞬间垮了下来,脸色极其难看,恶狠狠地甩下一句冷哼扭头就走。
别的小孩儿那里都在和自己的家长们浓情蜜意,就盛繁这里画风清奇。
小孩子们走后,大人们就轻松多了,徐择也循着提示和三人会合,四个人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地毯式搜索。
他们也在交流着情报。
“我在那边捡到了一份旧报纸,上面说博物馆的老板本来不是现在的这一个,三个月前才发生的主权变动,而原来的那个老板投河自尽了。”徐择缓缓和众人说道。
大家顿时不由得精神一凛,好奇追问道,“原来的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
这次徐择缓了一秒才说道,“姓徐。”
于是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苏和悦更夸张,直接往旁边迈开一大步躲到了盛繁背后,鸵鸟那么大的女人躲得跟只鹌鹑似的,好像生怕下一秒徐择就会拎把大刀出来砍人一般。
虽然这个游戏是假的,但是身份限定,背景阐释以及适当的节奏把控都做得很好,人身处这样的环境内,多多少少有点儿容易受影响,稍微一点证据都能让人起鸡皮疙瘩。
徐择早就料到了这个反应,却继续缓缓说道,“我的身份牌是博物馆的夜班保安,但同时,我也是博物馆上一任老板和他的第一个妻子生下的儿子,在这任妻子去世后,徐老板续弦娶了苏家的大小姐,做了上门女婿,生下的女儿也随娘家姓苏。”
嚯!
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再度一变,脑海中迅速脑补出一出狗血大戏来,而丛子真则直接后退了一大步,离徐择和苏和悦都远远的,警惕地看着他们俩。
见状,盛繁也缩了缩脖子,跑到了丛子真那边去,躲在了他背后。
嘻嘻,有点好玩。
盛繁躲在丛子真背后笑得一脸灿烂。
而苏和悦发觉自己也成为了重点嫌疑对象后,立即气得要命地指着徐择道,“你乱讲!你之前遇到我的时候只告诉我你是夜班保安!”
徐择也不惊慌,依旧不慌不忙地道,“当然了,你那个时候在我心里已经是凶手的怀疑对象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现在人多我才敢说出来而已。”
苏和悦的脑子都快要转不动了,她从拿到那个清洁工的牌子时就没想过自己会是凶手,哪知道徐择爆了这么大个料出来。
对了,牌子!
她顿时来了精神,“那为什么我的牌子上面只写了我是清洁工!”
徐择轻轻笑了一下,“因为我们两个的身份关系是我后来通过一些旧报纸和照片发现的,就在我当保安的那个休息室里。”
大家跟着过去一看,发现徐择说的果然是真的。
既然如此的话,最有可能犯案的人就不再是盛繁了,徐择和苏和悦也有巨大嫌疑,毕竟那是他们的父亲,家业被夺,父亲还自杀了,无论如何也让人有愤怒的原因。
现在就只剩下丛子真似乎最没有作案动机了。
然而这个‘似乎’也很快被人推翻——在苏和悦的清洁工休息室里,众人翻出了她和律师丛子真的定情信物和爱心大头贴。看着那明显是被P上去的两张人脸,盛繁觉得好笑却又不得不忍住,让自己投入到案情中。
“所以现在律师因为和曾经的苏家大小家是恋人,很有可能帮她行凶,而且他是博物馆盛老板最信任的人,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
盛繁话音一落,徐择和苏和悦闪亮亮的怀疑眼神都瞬间落到了丛子真身上,只看得他头皮发麻,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既然如此,丰余儿是什么身份?”大家心里都有着同一个疑问。
这个疑惑只能等到丰余儿出现才能解决了。
在众人寻找线索的中途,工作人员扮演的法医送来了盛老板的死亡报告。报告显示,他是在加班工作时喝了加安眠药的牛奶,又被人狠狠击打后脑勺而致死。
徐择看着报告疑惑道,“那是不是说明,想杀盛老板的有两个人,一个加安眠药,一个以为他睡着了,打的后脑勺?”
盛繁摇了摇头,“也不一定。说不定是那个下安眠药的人担心分量不够不足以致死,又跑回来加了几拳呢?”
咿!
苏和悦瞬间就被这话给吓到了,瞪大眼睛搓了搓手臂,“别说了别说了,吓死人了。”
她牛高马大的,偏偏胆子比谁都小,盛繁徐择他们瞬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这会儿,出征的‘小孩子军团’们也吵嚷着回来了。
其中最闹腾的就是徐择带着的小男孩嘘嘘,他一跑回来就告步宜琛的状,“徐爸爸!步宜琛打人!他打小草莓!”
一句话被他颠三倒四地重复了好多遍,声音又大,如同魔音贯耳般,几乎全部在博物馆的人都知道小草莓被人打了。
而比嘘嘘的告状声更让人头大的是小草莓尖细的哭声,她捂住自己泛红的手臂,一张嘴瘪得如同老太太掉光了牙般,把满喉咙的尖叫声都抒发了出来。
丛子真连忙心疼地迎了上去,也顾不得几人刚讨论到一半的剧情了,两手一张就抱起了小草莓,“宝宝,怎么了?别哭别哭。”
嘘嘘立马来了精神,叉着腰跑去找丛子真告状,“丛叔叔!我们拉不开门!出去拉不开门!要外边的人帮我们找线索,结果找到线索小草莓拿着,步宜琛就给她一巴掌!打手臂上了!”
他说话倒是中气十足,可惜说得乱七八糟,听得人好一阵头痛才明白他的意思。
步宜琛这会儿才慢悠悠地从通道那边过来,看见这方如临大敌一般地盯着他,眼神责怪,瞬间就是一声冷笑,好像满不在乎地踢着脚边并不存在的石头,不屑地撇着嘴走了过来。
工作人员们看着他,心头都有些窝火,之前每次步宜琛捉弄过他们,就是这幅贱得让人想打两下的表情,如今他连小草莓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都要欺负,也着实太过分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