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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太太也反应过来了,其实莫大太太真的是有些着急了,从莫芷回来到现在为止,莫大太太就没有一天能睡安稳的。
莫大太太也去见过莫昆,夫妻二人早就相见无言了,莫昆只是让她回去,说这件事情不用她来操心,让她好好陪着莫芷就可以。
莫大太太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快急疯了,这都好几天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这颜家人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她的芷儿可怎么办才好啊?
好歹颜家人今日过来了,莫大太太这里的确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才会说出刚才的话来。
不过莫大太太如此,也真的是有些遭人嫌弃了。
萧紫语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莫大太太,莫大太太想的的确是有点儿多了,莫老太爷和莫大老爷都在家,肯定会安排好的,这些外场上的事情,也不劳后宅的女眷操心了。
果不其然,过一会儿,大管家就引着颜家一行人来到了莫老太太的院子里,几乎是和莫老太爷和莫大老爷前后脚到的。
颜二老爷,颜二太太,颜钊和颜月眉都到了。
颜月眉的半边脸有些红肿,虽然擦了药,也想用脂粉掩盖,但若是仔细瞧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
萧紫语轻轻勾了勾唇角,颜二老爷颜政果然是厉害,也很有几分的睿智,不然前世的时候,也不会压过了自己的定国公兄长,在朝堂上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了。
颜二老爷看着满屋子的人,莫老太爷和莫老太太都端坐在正座之上,他毕竟也是晚辈,他笑的客气,然后上前拱手说道,:“晚辈给老太爷,给老太太请安了,都是晚辈教女不善,委屈了儿媳,晚辈特地带着她来给儿媳妇赔礼道歉。”
这话说的极为客气,但是莫老太爷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其实莫芷真的是受了委屈了。
尤其是玲珑斋的事情,根本就和莫芷没有关系,莫老太爷也再三的和莫芷确认过,莫芷真的没有说过一句不合适的话,这一点,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
莫老太爷自然知道莫芷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肯定是颜月眉的全错。
莫老太爷冷哼了一声,:“颜二老爷果真是没把两家的姻亲关系当回事儿的,这事儿好歹也出了好多天了,颜家都没个出头的,莫不是真的犹如贵府三姑娘的话,想要休妻?”
颜二老爷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可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算完了,毕竟莫芷也是莫家长房嫡长女,是莫家的大姑娘,人家莫葭愿意拿嫡长女嫁给颜钊,其实已经算吃了亏的,他怎么也是二老爷,是颜家二房,二房是绝对不可能承袭爵位的,这一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所以说,莫家看重的也是他,也是有结交,互相帮助的意思,可是颜月眉干的这事儿,的确也是真不叫人事儿!
颜二老爷脸色一冷,对着颜月眉说道,:“眉姐儿,去给你嫂子斟茶认错,你嫂子若是肯原谅你,你就回颜家,若是不肯原谅你,你就去家庙里住着闭门思过吧,什么时候你嫂子气儿消了,你再回来。”
莫芷也在一旁站着,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公爹对颜月眉的惩罚竟然这样的严厉,实则她是真的没想到的。
莫芷也怔了一下。
颜月眉有些发愣,其实她是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萧紫语,颜月眉看到萧紫语,真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萧紫语,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的话,颜月眉早就发作了。
可是颜月眉有点儿不大敢了,她真的怕惹恼了自己父亲,真的把自己给关一辈子,那可就真的完了。
不过颜月眉仍旧愤恨的看着萧紫语,恨不得把萧紫语身上给瞪出个血洞来。
萧紫语也不在意,在萧紫语眼里,颜月眉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况且颜政是个明白人,知道若是放任自己女儿这般的话,肯定会害死他们一家子人的。
所以萧紫语直接当颜月眉是空气就是了。
“眉姐儿。”颜二太太也禁不住催促道,如果现在颜月眉还不听话,那下场就只有一个,她可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到家庙里去。
颜月眉一脸的不情愿,慢慢走到了莫芷身边,福了福身,说道,:“二嫂,从前的时候都是我不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二嫂大人大量,就不要与我一般见识了吧。”颜月眉机械的说道,仿佛只是在背诵文章一样。
莫芷还没说话呢,这个态度却惹恼了莫葭。
莫葭早就看颜月眉不顺眼了,现在颜月眉自己找上门来,莫葭肯定是不会跟颜月眉客气的。
莫葭直接说道,:“我怎么听着你这道歉这心不甘情不愿呢,你若是不是打从心里觉得自己错了,来道歉竟也是不必了,一个小姑子竟然能说出让兄长休妻的话来,真的是为所未闻,这颜家的家教也是让人领教了!”莫葭忍不住冷嘲热讽。
这话说的也是够直接的,可是莫葭说话向来直接。
一番话让颜家的人都有些下不来台,尤其是颜月眉,恨不得扑上去和莫葭打一架才好。
莫葭才不怕她呢,莫葭倒是巴不得颜月眉能古来和自己打一架,莫葭保证会让颜月眉后悔,也能好好的收拾颜月眉一顿。
当然,当着这一屋子人的面儿,颜月眉自然也是不敢的,可莫葭就敢,如果颜月眉敢放肆的话,她肯定打的颜月眉连自己爹娘都不认得。
莫老太太还是轻描淡写说了莫葭一句,:“葭儿,不得无礼。”
莫葭打小儿跟着莫老太太,自然能知道莫老太太的意思,莫老太太这话,根本就不是责怪她,而是支持她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莫葭果真继续说道,:“老太太,不是葭儿胡说,事实摆在面前,您听听颜三姑娘这态度,若是真的觉得给大姐姐道歉这么跌份儿的话,那大可不必来道歉,反正在颜三姑娘心里,她也未必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果真,这次连莫老太太也不说话了,颜月眉方才那态度,基本上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眉姐儿,在家为父是怎么对你说的,看来你都忘记了,你去给你二嫂磕头认错,你说了这么多过分的话,长嫂如母,你给你二嫂磕头认错,也不过分。”颜二老爷淡淡的吩咐道,这话的语气虽然说的不重,但是听在颜二太太心里,确实心惊肉跳的。
颜二老爷的习惯就是如此,如果说他大发雷霆的话,那其实也应该有回旋的余地,并不是那么的生气。
但是如果这么轻描淡写,淡定的话,那就说明内心已经是无比的震怒了。
颜月眉一听让她磕头认错,几乎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颜二老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让给莫芷磕头认错,您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让一个外人这么羞辱我!”颜月眉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颜月眉今日也真的受够了委屈,哭声越来越大,哭的无比的凄惨,几乎是听到的人都忍不住侧目,也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颜钊自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话,看到这个情况,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来到莫芷身边,连连弯腰作揖。
然后无比真诚的说道,:“这事儿虽然眉姐儿也有责任,但终归也是我的错,让二奶奶不痛快了,我给二奶奶赔罪,二奶奶消消气,我当着老太爷老太太,岳父岳母的面儿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辜负二奶奶,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二奶奶。”
颜钊这话说的倒是很真诚,不过颜钊心里也真的是这么想的。
颜钊自从得知这件事之后,心里的震撼的确是不小的。
他从前对莫芷并不是很看重,当然,这其中不乏颜月眉和莲心明里暗里的调拨。
颜月眉是他的亲妹妹,莲心伺候了他好多年,这两个人在颜钊的心里都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莫芷才嫁给他两个月,他肯定要偏向于这两个自己重要的人的。
所以难免有失公允。
颜钊一路上想了很多,也许他真的是对莫芷太不公平了,最起码,这两个月以来,莫芷其实什么都没做过,而且也是尽量想做个合格的妻子的,也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说过颜月眉一句不是。
颜钊能看的出来,莫芷不喜欢莲心,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在新婚之初,就老是去通房的屋子里,只要是个女人,想必也不会痛快的吧。
莫芷这已经算是很大度的了。
所以颜钊决定,以后要好好的对待莫芷,不会再让莫芷受委屈了。
颜钊这道歉是很真心的。
人就是这样,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是能感觉的出来的。
众人也都能看的出来,颜钊是真的想和莫芷和好,也是真心来求和的。
莫芷看着如此这般的颜钊,心里有些矛盾,其实莫芷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以后和颜钊不咸不淡的过日子,不求什么恩恩爱爱的,只是日子能过的去就好了,可是颜钊现在却做出了这个做派。
尤其是那双真诚的眼睛,也真的是扰乱了莫芷的心。
颜钊见莫芷不说话,不由得对莫大太太说道,:“岳母,小婿想和芷儿单独谈谈可以吗?”
这是颜钊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莫芷的名字,从前的时候,颜钊都是一本正经的叫她夫人,或者二奶奶。
虽然是尊重,但是少年夫妻,总是缺了亲密。
莫大太太看了一眼莫老太太,莫老太太点了点头,毕竟两个人还是要做夫妻的,肯定不能做的太过了。
“那好,我让丫头带着你们去此间吧。”
莫大太太去喊了丫头进来,因为要谈重要的事情,所以丫头婆子都没有在场的。
莫芷知道自己也不能不去,也就跟着颜钊一起走了。
夫妻二人走了之后,气氛稍微好了一些。
相对的颜月眉也轻松了一些,但是颜月眉仍旧是罪人,仍旧站着。
莫大太太招呼着颜二老爷和颜二太太入座,颜月眉就神色恹恹的站在颜二太太身后。
颜二老爷的姿态一直都很低,反正还是赔礼道歉,每句话都说的让人听着十分的妥帖。
萧紫语对颜政的评价不低,这个颜政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和莫家成了姻亲关系,绝对是助力,说实话,她这三位舅舅,也没有很大的才干,如果莫老太爷去世的话,莫家肯定不如将来。
倒是几位表哥看着还好。
能有这个姻亲关系,的确很好。
看样子,萧紫语也不用很担心了,颜二老爷为人处事,的确是很会来事。
而颜钊和莫芷这边,被丫头带到了此间里。
此间里只有夫妻二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到底是颜钊先开口,:“芷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这全部的事情的,那天你回了娘家,母亲对我说,是你想家了,想要回去呆几天,让我过几天来接你回来,我并未多想,可今日我听了外头的话,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没想到眉姐儿会这样对待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芷儿,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已经反思过了,咱们好好的做夫妻,从今日是,咱们好好的相处,好不好?”颜钊说完,便做到了莫芷身边,主动握住了莫芷的手。
莫芷是淡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颜钊,你心里一点儿都没有我,你若但凡有一点儿的关心我,知道我回了娘家,不会来瞧瞧我吗?从来都是母亲和颜月眉说什么你都心什么,甚至莲心说的话,都比我能入你的耳,我们这夫妻做的真的怪没意思的。”
颜钊听得满面羞愧,:“我知道,这的确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着眉姐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莲心也伺候了我七八年了,我心中自然先入为主,是我眼睛瞎了,错把鱼目当珍珠,其实真正的珍珠,已经被我给娶回家了,别的不晓得,但是这两个月来,你从来没有说过眉姐儿和莲心一句不是,这样的心胸,当真是无人能及。”
这番话倒是让莫芷听得顺耳了些。
不过莫芷仍旧白了颜钊一眼,:“算了吧,你给我道歉,也不过是不想看着颜月眉给我下跪认错吧,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妹妹。”
颜钊摇了摇头,说道,:“芷儿你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承认我是有些不忍心看着眉姐儿这么受委屈,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是不想让你和眉姐儿的关系更加的恶化了,况且虽然是眉姐儿挑衅你,但终归还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表现的太不重视你,眉姐儿和莲心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中伤你,欺负你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连母亲也不行,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颜钊满眼期待的看着莫芷。
莫芷没有说话,说实话,莫芷一开始的确也想过要和颜钊好生过日子,生儿育女,一辈子做一对恩爱夫妻的。
可是颜钊后来的行为的确是让她太寒心了,她有些拿不准。
颜钊也知道莫芷的心结,于是再次开口,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回去就把莲心打发了,不是我不念旧情,而是莲心的心性坏了,颜家也是有规矩的人家,通房就该有通房的本分,她竟然敢来算计主母,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但是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侍候了我一场,也跟了我一场,还请二奶奶酌情给添一添妆,然后发嫁出去吧。”颜钊说道最后,带着几分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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