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诡异的安静,半晌,“黑曜”轻笑,随手揉了揉阎念卿的头,“许久不见,名堂还挺多,好啊,就依小念儿的。”
没有丝毫准备的,黑曜一晃神,看着外院的一片狼籍,和眼前有点熟悉的少年,“你们都盯着我干嘛?”
要不是刚刚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不同,在场的人估计都以为黑曜精神分裂,中邪了。
阎念卿与黑奴长吁了一口气。
黑曜奇怪的扫了一眼周围,这才发现戚关雁居然已经醒了,可炎若却还在地上躺着,不省人事,“这,这是怎么回事?”
阎念卿闻言大概的跟他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当然他省略了一部分。
黑曜才恍然知晓现在的情形,明明是同一个人,做出的选择却完全不一样,只听黑曜对“戚关雁”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事,就当做我们的事务所接了你的委托,但你必须现在就放了他们,否则我这件事没得商量。”
“戚关雁”桀桀桀的笑了起来,用衣袖遮住他的半张脸,捂嘴笑道,“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可以哦,我答应你。”
戚关雁慢慢倒在地上,一团人形的黑影从戚关雁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周围像是围绕了些许虫子,整个人只有眼睛那处是有光亮的。
他绕着黑曜转了几圈,说道,“现在轮到你了。”
黑曜被那团黑雾惊了一下,努力回复他的心情,说道,“行,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阎念卿制止道,“且慢,这里的那些案件是你做的吗?”
黑雾又绕了几圈,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是啊!”他爽快的答道。
“那委托结束后,你就得来地府接受制裁,你可同意?”阎念卿问道。
黑雾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寻到他,我接受这惩罚,就当作给你们的报酬吧!”
幻境一事告一段落,黑曜一大清早,便启程回地府总部。
又来到那条河边,这次不用敲铃了,那老船夫早早的便等在了那里,黑曜问起,才知道,是那对冤家夫妇喊来的。
想起来炎若在他们要离开时说的话,黑曜就汗颜。
清晨,戚关雁和炎若一起送黑曜送到府衙门口,炎若便将黑曜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炎若一脸别扭道,“那什么,我原先说的话你别在意啊,你这人其实还可以,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啊,我这人老是容易听信谣言,你放心,我以后会改的。”
黑曜倒是挺喜欢炎若这性子的,当然前提是炎若的这个枪口不对着他,所以炎若向他道歉,他也坦然接受了。
炎若很开心的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俨然一副已把他当成好姐妹的模样,她八卦道,“话说,你到底和咱阎王爷是什么关系啊?真的睡一起了?”
炎若看着黑曜一脸尴尬的样子,心里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了,她猥琐的笑着,偷偷递给了黑曜一个小瓷瓶,说道,“我呢,是不歧视这些的,哪,给你,这个会让你平常能够轻松一点的。”
说罢,她拍了拍黑曜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啊,我看好你,有空再来姐们这里玩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当然也别忘了准备一份喜礼。”
黑曜闻言,自动忽略他不想听到的,只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定会来吃的,喜礼也会奉上,等等,喜礼?”
炎若一脸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对,我有喜了。”
黑曜挠了挠头,相当庆幸他原先的决定,“那我可就先预定了,你孩子的满月酒我一定会来的。”
黑曜一脸满足的拿着炎若拿出来的自制的手工糕点,与炎若他们告了别。
黑曜正打算上船,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他往后一瞧,原来是那团黑雾,“喂,那啥,我,我上不去。”
黑曜疑惑,黑奴开口解释道,“这并非他的真身,他如今不过是魇体,自然是过不了地府的河的,强行过的话,会被河扯下去的。”
黑曜听着,就一脸惶恐的望着这河,扯下去?天哪!“那他该怎么办?”
少年模样的阎念卿,声音带有点变声期独特的沙哑,他道,“爹地,你让他趴到黑奴的背上吧!”
黑奴刚想反驳,随后又沉默了,下船示意那团黑雾上来。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一条河,回去的路程却感觉比来时的路程远了很多。
黑曜瞧着那如墨一般漆黑的河,突然好像看到什么颜色更深的东西游过,他一惊,抬头望向老船夫,问道,“这河里可是还生活着什么东西吗?”
老船夫沉吟片刻,便说,“有吧,以前有,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这河里面原先生活着一只远古时期的草莽,好像从地府还未成立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黑曜听后,立马坐端正,不再看向河面。
黑曜回到地府后,就开始分工安排那黑雾的事,可事务所里的人都有任务在身,无奈之余,他只好亲自上阵,先去询问一番再说。
黑雾虽说夺走了不少人的性命,但不知怎么,跟它相处之后,却总觉得它是不会那样做的。
黑雾来了地府后,便越加沉默,总是会望着天空,一个人呆着,默默的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黑曜在院子里找到黑雾时,便料想果然如此。
黑曜既然找到了,也就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雾茫然的看着他。
黑曜解释道,“接了你的委托,按照我的方式,得留个档案在我这,了解了你的情况,我才好帮你制定计划嘛!”
黑雾闻言也很是爽快道,“海市,我叫海市。”
黑曜听着这名字,接着按部就班道,“所以,你需要我们寻的人是谁?有什么特征?寻到之后,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海市低垂着眸,沉声道,“蜃楼,你们只需帮我寻到蜃楼即可。”
海市依靠着禁术苟活到了至今,所为的不过是再看上蜃楼一眼罢了,亦或者他还能贪心一点,他想在最后一段时间都有蜃楼陪在身旁。
世人都说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海市的脸上一抹苦涩的笑,没了蜃楼,他海市一人又能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