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苒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写了一张字条,然后,她走出房间,将字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拿上自己轻便的行李,就出了门。
她开着车,先是去了白芍的学校,正好看到她和她的好朋友陆伊人往校外走去,于是她立刻开车跟了上去。
看着白芍和她的朋友走进一家小吃店,白静苒将车子停在小店对面的隔离带旁。
她坐在车里,想着事情。
其实字条已经留了,所以她离开之前,见或者不见白芍一面,意义并不大,可她还是想在离开前,再见她一面。
白家,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地方,对她来说,就像冰冷的地窖一样,似乎从来没有过一丝温暖。
父亲白震杰一心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所以他的目标一直是白氏能够发展的越壮大越好。
而母亲,因为父亲对感情的不专一以及无比的希望能有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的缘故,从她懂事开始,就不断的在她耳边灌输,她日后一定要进入白氏,并且尽可能的得到很多白氏的股份,这样,才不用担心日后她们母女的生活会有问题!
她大学毕业就被迫进入白氏工作,即便她的兴趣是摄影,她希望能够当一名游走世界各地的自由摄影师,可白家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她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她的命运似乎就注定了,要为了白氏生,为了白氏死!
她在白氏工作了三年,在她二十六岁生日后,她就知道,总有一日,她连自己的婚姻都会搭进去,因为父亲一定会寻找一个可以让白氏壮大的男方,让她用联姻的方式,继续为白氏鞠躬尽瘁!
曾经,她以为,她的命运真的够惨了,哪怕她衣食无忧,可她却得不到父母真正的关爱,可是后来,她才知道,最可怜的,命运最惨的,并不是她,而是白芍才对。
白芍从来到白家开始,就被母亲视为眼中钉,羽琦是非不分,大抵也是母亲对羽琦灌输了很多东西,所以羽琦更是绞尽脑汁的欺负白芍。
甚至,这些年,她是亲眼目睹着,白芍从被欺负中一点点的成长起来的,最开始,她会躲着哭,可是后来,她会悄悄的还击,让羽琦明明欺负了她,却反而自己要吃哑巴闷亏。
事实上,她和白芍,其实也该是敌对的两方,因为她是乔秀珍的女儿,而白芍是她妈妈乔秀珍最厌恶的人的女儿,虽然白静苒并不清楚为什么妈妈那么憎恶伶人姨,如果只是因为伶人姨和爸爸在一起了,那小妈景莲呢?
可最可笑的却是,她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没人给过她半点温暖,可本该跟她对立的白芍,却在她曾经发烧三十九度多的时候,给她倒水、换冰袋,喂药。
白静苒从对过去的回忆中缓过神来,看向小吃店里,白芍还在那儿吃着,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只可惜,一会儿她留的字条被父亲母亲他们发现后,恐怕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就不会有这么高兴的机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