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相信缘份这种捉不到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从严谨的科学角度来说,缘分不是一种实质物体,即便从唯美主义的角度要承认它的存在,我也认为它至少需要用微概率计算。而今天,这个微概率却降临到一个不相信它的人身上。
“耗子,帮忙看看8号机。”我的大学同学兼死党秦夜,操着他自称华丽实则鬼哭狼嚎的男中音对我吩咐道。
“跟你说几百遍了,没事别胡乱指派技术员到外面。”我不满的对秦夜翻白眼,外加一个鄙视手势。
不爽归不爽,脚步仍然不由自主根据秦夜发出的指令往8号机的所在位置挪动。没办法,网吧是秦夜经营的第一份正经产业,而我但凡有点空闲都会过来蹭机打游戏,于情于理我应该帮忙,否则我就跟一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无疑,这帽子太重,咱扣不起。
远远望去,8号机坐着一位长发女孩。
走近,一张清秀的女性脸孔完全影入眼帘,眼睛大大,眼神出奇的温柔,或者说迷人,眉毛细长,呈现出一副极协调的柳叶状,鼻子尖高细嫩,略带几分卡通娃娃的动感,两片嘴唇温薄而柔润、性感,同时充满一种纯洁的诱惑力,以致我产生了好几秒的失神……
“网管是吧?”看我傻傻的点了点头,她语气不善道,“这都什么年代的破机哇,一上任务就死机。”
“对不起、对不起。”我脸上露出万分抱歉的笑容,拿过鼠标准备点击游戏,才发现原来她跟我玩的属同一款网络游戏,而根据我曾经的深入了解和调查,网络上玩这款略为暴力的游戏的女孩子大多长相对不起党国、对不起群众,面前的她显然是个绝对的异数。
“你……新来的么?”
在我修复游戏问题的时候,她一句话将我的注意力引开,按照我一直以来的思维方式,以上她说的这句话我认为起码存在两种意思,第一、纯粹闲聊,也就所谓的没话找话,并不存在任何歧义;第二、她对我修复游戏的速度和表现并非那么满意,所以选择从侧面进行冷嘲。我不太确定她到底是那一种意思,因此只能模糊的应道:“算是吧!”
“难怪。”晕,看来第二种意思的几率已经明显显示出来。
重新对比游戏,发现丢失两个数据文件,我立即以最快速度重装回去,并对她说:“应该可以玩了。”
“谢谢!”登陆框顺利打开,她对我甜甜一笑,勾魂慑魄的功力几乎又让我心神大失。
“那我先走了,你需要帮忙再按服务铃。”
“嗯,好的!”她的精力很快又专著到游戏之中,轻轻嗯了一声,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离开前最后看了她的电脑屏幕一眼,无意中却注意到一个熟识的ID号“笨笨在学飞”。坦白说,有那么一刻我心跳的频率一度攀升到不太规律的幅度,以至我认为这个攀升影响到了视力神经,但揉揉眼睛再仔细看清楚,结果仍然,我的视力并无出现任何差错,这个熟识的ID号确曾是我其中一个ID号的前任老婆(后被我无情抛弃),为了加以证实,我三步并成两步、两步并成一步,飞奔回到机房,登上另一个ID……
“前妻,好久不见。”在私聊栏打上这一行文字,怀着忐忑,我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嗯,好久不见。”不一会,对方回复。
“你在干嘛?”
“任务哇。”
“还顺利吧?”
“刚刚挂游戏了,现在又重新开始。”无奈的口吻,附带一个哭泣表情。
“呵呵,真够倒霉的。”我随手点了一个同情的表情,一并发送过去。
“特无奈,这破网吧。”
私聊到此答案已经得到了肯定,8号机那女孩拥有着我其中一个ID号前任老婆的ID,换言之……
“0秒之内出现在你面前,信吗?”在私聊栏打上这句话时,手指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哦。”
“信吗?”她淡淡回应,我仍死心不息。
“你已经在我面前。”晕,竟然以为我说的是游戏。此刻我的游戏角色确威武地站在她的角色面前。
我不知道她以上所回应的这句话是否具有泼冷水的功效,总之我心里瞬间就凉透了,挣扎许久最终亦无勇气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直到那个熟识的ID号在我紧默注视之下脱离游戏,角色头像变为灰色。等到我完全反应过来冲出机房,8号机已经空空如也,而望着这个空出来的座位,我仿佛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完成了瞬间的夭折。
“丢魂啦?”看我情绪忽然间一落千丈,秦夜很是疑惑。
“对,一进你这破店就丢东西,赶紧赔偿我经济损失,否则拆你柱子。”我装腔作势、咬牙切牙,以掩饰内心的失落。
“滚蛋,感情你是丢人,不是丢魂。”秦夜直接给我一拳头,“敲诈勒索滚别家去,老子是正牌经营,不吃这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