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攸文芊转身,手腕上忽然多出一股力量,她诧异地回过头,却被池靳夏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拥抱的力度之大,攸文芊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揉碎,这是第一次,他们这般亲密的拥抱。攸文芊先是愣了一下,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长久以来的疲惫好似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攸文芊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时光静谧而又美好,攸文芊眼角忽然有些潮湿,如果不是身上还有那么多的仇恨,她想就这样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去想,只这样静静地依靠着他,便是最大的幸福。
闭上眼睛,是记忆中,那个山花烂漫的春日下午,他走进孤儿院里,脸上带着静谧的笑容,一双深邃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是自从进入孤儿院里,第一次,她感受到这个黑暗的世界上还有温暖,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当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时,他手心里的温度。
那是在她的世界全部崩塌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的温度。
池靳夏闭上眼睛,恨不得可以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这样,便可以不必看着她投入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她是他唯一的温暖,可是,除了爱情,他身上还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只有毁掉西蒙家族,他的世界才可以解脱,但愿,那时,他还可以将她抱在怀里。
即使心中已有不舍,但是他还是将她放开,只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呢喃:“万事小心。”
攸文芊从乐都出来之后,开上来时的那辆跑车,驶进车流之中。
“啪!”长鞭挥下,牧怡身上的衣服应声而裂,而她白皙的皮肤上也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几个保镖站在她的身后,固定着她的身子,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西蒙澈坐在沙发上,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从他离开乐都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保镖拿着皮鞭,还在用力地挥打,模样紧咬双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西蒙澈睨了她一眼,森冷开口:“我最后问你一次,池靳夏和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池靳夏肯帮王总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但是他得到了星泪,却没有完成交易,这一点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牧怡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却仍旧不肯开口,倔强的模样,倒是跟攸文芊有几分相似。
西蒙澈一挥手,鞭子继续狠狠地砸下。他悠闲地看了一眼腕表,眉心轻皱。
攸文芊开着跑车,到了西蒙别墅外,巨大的铁门自动为她放行。她看着眼前略显昏沉的建筑物,忆起西蒙澈的冷血无情,心中的担忧更甚。
将车子停下,攸文芊走向别墅,才走至大厅外,便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脑海里闪过她第一次被捕时,西蒙澈曾对她动用的私刑。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在别墅里对牧怡挥鞭子。
门口的几个保镖见到攸文芊,并未阻拦,攸文芊不禁想到,这西蒙澈是算准了她会回来。
大厅里,西蒙澈看着出现在入口处的攸文芊,示意一旁的保镖住手。攸文芊看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牧怡,气的脸色铁青。
“西蒙澈,这件事是我策划的,要挥鞭子便冲我来。”
牧怡身上布满了鞭痕,衣服已经无法遮住她的身子,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你要是再迟一步,怕是连她的人都看不到了。”西蒙澈讥诮地看着她,“不过,就算你回来了,我可没打算放过她。”
西蒙澈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丝丝的笑意,她回来的正是时候,因为,他的确已经决定一枪解决这个女人,他实在没有什么耐心再拷问下去。
攸文芊忽然从背后拿出一把手枪,声音森冷地说道:“一命换一命如何?”
一旁的保镖动作迅速地掏出武器,纷纷指向她,一时之间,客厅的气氛异常的紧绷,稍有擦枪走火,便是一条人命。
一旁的牧怡看着攸文芊,想要开口,但是身体的疼痛已经耗去了她太多的力气,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西蒙澈面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她放了,要不然,我就打爆你的脑袋。”攸文芊眼神阴狠,里面的杀意不假,西蒙澈起身,缓缓地走向她,攸文芊淡定地用手枪指着他,“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她上前,用枪抵在他的胸口,“将她放了,不然,我们玉石俱焚。”
“看来,你很在乎她。”西蒙澈戏谑一笑,“这样,我就更不能放她离开了。”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攸文芊将枪用力一顶,“西蒙澈,只要你将她放了,我便任由你处置。”
攸文芊眼神坚定,这西蒙澈现在还对她有兴趣,她只能搏上一搏。
“很有诱惑的提议。”西蒙澈将她的手枪移开,道,“但愿你没有高估你自己。”说完,他回到沙发旁,悠闲地坐下,接着从保镖手上接过手枪,随意摆弄。
忽然一声枪响,牧怡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刺骨的痛,而她身后的保镖丝毫没有动弹。
“住手!”攸文芊大叫一声,立即冲向牧怡。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牧怡另一只手腕儿也开始冒出涓涓的鲜血,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攸文芊将牧怡护在身后,厉声喊道:“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要放了她了吗?”
“帮池靳夏解决一个废物罢了,放心,她死不了的,只不过以后不能再帮你易容了罢了。”西蒙澈冷笑一声,接着对一旁的保镖吩咐道:“将人抬出去,扔到乐都的门口。”
说完,只冷冷地睨了攸文芊一眼,接着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攸文芊看着牧怡不断涌着鲜血的手腕儿,扯下自己的衣服帮她将伤口包住,她颤着手,抚上牧怡的手腕儿,道:“三姐,你再忍一忍,很快就会没事的,对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
牧怡最擅长的是易容和枪法,西蒙澈将她的手腕儿打断,就等于将她废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一个没有手的杀手,还能做什么。
攸文芊不住地点头,心中的歉意更甚,如果不是她太过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没有经过缜密的的计划便开始行动,现在,牧怡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几个保镖不顾攸文芊的阻止,将牧怡抬出了别墅。攸文芊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血迹,心中的愤怒立即燃烧起来,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他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握紧手枪,她立即冲上了二楼,走进西蒙澈的卧室,看到站在阳台旁的男人,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西蒙澈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一笑,“想要杀了我?”
攸文芊将枪对准他的胳膊,冷声道:“我只是想要让你尝尝,被枪打穿身体,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说完,她扣动扳机,西蒙澈动作迅速地侧身,但是枪子还是从他的胳膊上划过,片刻,雪白的衬衣便被鲜血染红。
“你在激怒我?”西蒙澈脸色一沉,款步走至攸文芊身边,握住她的手腕儿,嗜血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愤怒。
“是又如何?怎么,你也想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西蒙澈将她手里的枪躲过,抵在她的头上,攸文芊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地说道:“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亲手杀死,杀死一个陪你上床的女人算得了什么?开枪吧,这样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死了,她便可以不再承受这些痛苦,可是,现在她还不能死。
西蒙澈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总是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怒火,他讨厌自己的情绪被她所牵引。
原本只是要利用她来刺激雪儿,可现在他将雪儿放走了,却不想结束这个游戏。他想要打击她的骄傲,将她踩在脚下,只要将她彻彻底底变成他的女人,他便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在乎她。
“杀死你,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西蒙澈恶劣一笑,忽然吻住她的唇,攸文芊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奋力推拒。
而他的吻却不由得她反抗,攸文芊连连后退,他却吻的更加粗暴,直到无法呼吸,西蒙澈才终于将攸文芊松开。
“将你彻彻底底地占有,比一枪打死你,更能打击你。”西蒙澈将她摔到床上,攸文芊只觉头冒金星,身子还有些不舒服。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上不久前才与他在乐都恩爱了一番,她现在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他再一次的占有。
西蒙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忆起李医生的话,他面色一暗,接着低声咒骂了一声,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攸文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可以逃离魔掌,她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片刻之后,院子里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攸文芊走出他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天的奔波,让她愈发的疲惫,此刻,她只想安静地睡上一觉。
西蒙澈开着车子到了夜色,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牌子,他忽然觉得有些厌恶,靠在车身上,摸出香烟,待抽完一根香烟,他便走进了夜色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