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镜只是轻晃了一下,而她的手却瞬间被鲜血染红。攸文芊冷笑一声,这镜子竟跟它的主人一样,一样的强悍霸道,一样的让人讨厌!
待她从浴室里出去的时候,床头已经放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达卿恭敬地站在床边,见她出来,躬身道:“攸小姐,这是先生吩咐为您准备的衣服,衣柜里还有一些,如果您不满意,我可以再帮您更换。”
攸文芊走至床边,伸出手指勾起床上的衣服,蓝色的及膝长裙,简单而又不失优雅的设计,细腻的手感,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柜子上是为您准备的避孕药,请您按时服用。”达卿说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攸文芊不禁看向柜子上的药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以为她会想怀他的孩子吗?
可避孕药,衣服?难道这个男人想将她囚禁在这里!攸文芊眸光一沉,挫败地坐在床上,现在大家一定都以为她彻底的背叛了老板。
而这西蒙别墅,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想要逃出去,实在吃力,不过,她眸光一转,西蒙澈说资料还在书房里,她倒是可以趁机将资料窃取。
忆起资料上的落款,那里明明写着父亲的名字,父亲熟悉的字体,她岂有不认识的道理。已经过了十年,难道父亲的死,会跟星泪的秘密有关?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攸文芊心中打定主意,她一定要揭开十年前的真相,为亲人报仇!
换上那身宝蓝色的裙子,她下了楼,坐在客厅里的西蒙洌见到她,眉毛一挑,吹了记口哨,道:“芊儿,你穿的这么漂亮,是故意在勾引我吗?”
攸文芊瞪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裙子,她才不会像个神经病一样,穿着只有参加酒会才会穿的衣服,在别墅里晃来晃去。
西蒙洌嘿嘿一笑,抬眼间看到了她手上的伤痕,皱了下眉头,“你受伤了,我去拿医药箱。”
“不用了。”攸文芊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这点儿小伤对她来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西蒙洌哪肯依她,立即起身上了楼。
攸文芊无聊地坐在沙发上,院子里忽然出来引擎熄灭的声音。攸文芊下意识地看向大厅门口,果然不到三分钟,一脸戾气的西蒙澈便出现在了大厅里。
攸文芊淡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脸上的戾气有何而来,但她知道,不管他的怒气有何而来,她都没有必要在意。
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下一秒,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儿,她被西蒙澈从沙发上拽起,因为他太过粗鲁的动作,攸文芊痛的皱了下眉头,她仰起头,本想跟他理论。
“啪!”的一声,一个蛮横而又狠绝的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上。
攸文芊捂住脸,仰起头愤怒地看着他,喊道:“西蒙澈,你这个神经病!”说完,她起身,扬起手,却被他扼住了手腕儿,西蒙澈冷冷地看着她,冷冽地说道:“连雪儿你也敢打,攸文芊,看来在接近我之前,你没有做好功课。”
闻言,攸文芊不禁冷笑一声,讥诮地看着他,“我当你是发哪门子的神经,原来是给你的女人报仇。”
“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就给我老实点儿。”西蒙澈不屑地将她的手腕儿松开。
攸文芊扶住一旁的沙发,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愤怒,她起身,同样会以不屑的眼神,嘲弄地说道:“恐怕该老实的人是你吧,你不就是要她吃醋吗?你利用我,却还要我老实一点儿,西蒙澈,你是不是对我这个棋子要求太高了?”
西蒙澈眼中杀机骤起,攸文芊握紧拳头,这个男人的阴狠她是领教过的,正如他所说,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留下她这个曾经刺杀他父亲的人。
达卿从外面回来,见到西蒙澈,立即禀告道:“先生,已经追踪到小姐的位置,派人前去保护了。”
西蒙澈应了一声,又瞥了一眼攸文芊,蓝色最能衬出她的肤色,此刻的她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那诱人的美感。
攸文芊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有本事,现在便要了她的命,要她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再言语,西蒙澈转身,像来时一般,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芊儿。”西蒙洌温柔的声音拉回攸文芊的视线,西蒙洌看了她脸上的指印一眼,心疼地问道:“还好吗?”
攸文芊扯开唇角,刚刚还没有什么感觉的脸颊,立即泛起了火辣辣的痛,刚才光顾着生气,居然没有觉出痛。
西蒙洌将她按到沙发上,拿出消毒工具,先是将她的手包扎好,接着拿着棉棒,细心地帮她擦着脸上的指印。
“这个澈哥哥,下手没个轻重,他那么重的手劲儿,也不怕把你打坏了。”
攸文芊瑟缩的后退一步,西蒙洌立即扣住她的脑袋,低声道:“不要动,一下下就好。”彼此的脸贴的很近,有些暧昧的距离,两人的气息交汇。西蒙洌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攸文芊倒是神色淡定。
吃过午饭,攸文芊拎起手提包,觉得试探一番,果然,才走出大厅便有几个保镖将她请了回来。
达卿公式化地说道:“攸小姐,先生吩咐,没有他的命令,您不可以走出这栋别墅。”
攸文芊冷笑一声,虽然早就料到,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当真以为她是棋子,只能住在棋盘里。
下午的时候,几个保镖开始清理别墅里的摄像头。攸文芊本是下楼喝咖啡,看到这番景象,眸光一转,拽住一旁的一个女佣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只知道先生吩咐将别墅里的摄像头撤掉。”佣人说完,便继续手上的工作,攸文芊勾唇一笑,这倒是方便了她去偷资料。
池家别墅里。
池靳夏坐在宽敞的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电视,电视画面里正在直播一场足球比赛。他觑了一眼旁边的女人,慵懒地问道:“你觉得小四背叛我的理由是什么?”
冷柔迟疑了一下,接着冷静地说道:“小四是我们四个里面,心思最单纯的一个,我想她之所以会背叛栽培了她这么多年的老板,只有一个可能。”
“是吗?说来听听。”
“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就算为了他背叛了全世界,都可以理解。”冷柔语气坦然,一双凌厉的眼睛里带着惯有的冷漠。
池靳夏闻言,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细细的打量,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勾起唇角。移开视线,他看向一旁的牧怡和若尹,“你们觉得呢?”
若尹似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池靳夏一问,她便气愤不已地说道:“亏我还用最好的药材给她治疗伤口,没想到,她竟是骗了我们!能是什么?她上了西蒙澈的床,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了,哪里还把天宇放在眼里!”
池靳夏靠在沙发上,看向牧怡,牧怡冷声道:“也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小四绝不会背叛老板。”
“你平常就护着她,现在又来包庇她,大姐身上的伤可是她弄得,这还有假!”若尹走至冷柔身边,将她的袖子挽起,洁白的手臂上,一道长约二十多厘米的伤疤,触目惊心。
牧怡只淡淡地扫了那伤口一眼,不再言语。
“够了,你们都下去,从手下人里物色出一个来顶替她的位置。”
“老板,资料的事……”冷柔低声问道,池靳夏只冷冷地说了句,“这件事先搁下。”
三人闻言立即静了下来,应了一声,纷纷退了出去。池靳夏看着电视上的直播画面,忽然愤怒地一挥手,茶几上的被子散落了一地,摔得粉碎,他握紧拳头,眼中燃起愤怒的火光。
西蒙澈的房间,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什么都没有。而攸文芊手机,电脑一概都碰不到,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如果每日再浇浇花,修修草,攸文芊几乎要以为自己成了阔太太。
不过,西蒙洌一天到晚缠着她,她倒是也没有觉出无聊。西蒙雪自从那日从外面回来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都不曾见她出来,倒是偶尔可以从她的房间里传出钢琴的声音。
西蒙洌每日在西蒙雪那里吃了闭门羹,便窝在她的房间,死皮赖脸地要跟她闲话家常。
“澈哥哥就算是再厉害都拿雪儿没辙。”西蒙洌摆弄着地上的积木玩具,像个小孩子一样,玩儿的不亦乐乎。
“可他偏偏不肯娶雪儿,喜欢一个人,却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是不是太残忍了?”西蒙洌将最后一块积木摆好,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坐到攸文芊身边,继续说道,“如果真的爱她,就给她,她想要的,如果不能给,就让她彻底放弃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自私的霸占?这样真的很自私,是不是芊儿?”
一向爱笑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认真,攸文芊被他认真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只道:“或许,是因为没有爱到极致,但是又不想放手。”
“爱一个人,应该学会成全,不是吗?”西蒙洌抚上她的面颊,轻轻地摩擦,“至少,要让她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