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事实都证明,是攸文芊多虑了,艾瑞克虽然腹黑了一点,但始终是个孩子,好在,他在他们的羽翼下过得很好,并没有过早的步入成年人的社会。
“这么小的东西知道些什么!”西蒙澈似乎不太在意自己儿子是不是聪明,至少他这么多天来揍了那么多次杜克,并不是因为杜克说艾瑞克是个笨小孩,而是因为艾瑞克喊杜克爸爸。
说起杜克,真是屡教不改,死不悔改,叫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都挨了那么多次胖揍了,还学不乖,后来看得攸文芊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偷偷找他暗示了点艾瑞克的高智商,奈何高智商的儿子碰到了这个低智商的干爹,能怎么办?
她把杜克这种叫做自作自受,还是那种故意自寻死路的。
艾美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蛮心疼杜克的,毕竟自己心爱的男人被人揍成了猪头,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这是杜克自作自受,偏要去招惹人家。
用老夫人的话来说,她走过的桥比他们吃过的米还多,所以她看出点端倪来,这事说起来也巧,有一天杜克正好被揍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艾瑞克嘴角玩味的笑意,那根本不像个孩子,在艾瑞克看到她在看自己的时候,立刻伸出手,装作无辜地喊:“努努!”
老夫人看着他天真的笑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仔细观察过一段时间,最终确定了,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娃娃。
“小攸啊,艾瑞克是不是很不寻常?”老夫人是除了杜克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艾瑞克事情的人,但是她在跟攸文芊确认之后,也没有去提醒杜克,反倒更加配合艾瑞克。
攸文芊曾经暗地里跟老夫人说:“奶奶,您就这么不心疼杜克,那可是您亲孙子,不带这样跟人联合起来欺负人的。”
老夫人倒是理直气壮,她一点都没有罪恶感,还经常抱着艾瑞克去捉弄其他人,艾瑞克也算配合。
“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可是你儿子。”攸文芊越发地确定了,儿子的智商绝对是随自己的。
她抱着艾瑞克进了屋,将他放在地毯上,自己则是去倒水喝。
杜克从楼上下来,看到艾瑞克一个人在地毯上玩,连忙冲了过去,嘿嘿地阴笑了两声:“臭小子,平时你老爸没少作威作福,这回他不在,我看你怎么逃过我的魔掌!”
“爸爸!”艾瑞克叫爸爸的声音越发清脆了,清脆到坐在门外晒太阳的人刚刚好听到。
“儿子!”西蒙澈赶忙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坐在艾瑞克旁边的杜克,原本兴奋的脸又冷了下来,极为阴沉。
杜克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正向自己逼近,瞬间就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跑回房间去了。
艾瑞克挑了下眉头,又埋下头玩着自己的小脚丫。
“艾瑞克,来,叫爸爸,跟我说,爸爸。”西蒙澈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攸文芊拿着水杯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西蒙澈怕在艾瑞克的身边,拉着他的小手教他喊爸爸,她靠在门框上,看着西蒙澈低声下气的样子,捂着嘴笑起来。
艾瑞克这臭小子果然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偏偏不待见他的爹,看他现在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他爹,气得西蒙澈吹胡子瞪眼。
“艾瑞克,叫爸爸。”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水杯走了过去,抱起艾瑞克说道。
艾瑞克小手挠了挠脑袋,看了西蒙澈一眼,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爸爸。”
西蒙澈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嘿嘿直乐。
攸文芊无语,他也真容易满足,一声爸爸而已,就够他乐成这样。
“对了,这两天有天昊的消息了吗?”攸文芊问他,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灵儿大概要气死了吧。
“没有,灵儿那边谁都不敢说。”西蒙澈的脸色又黯淡了。
他跟天昊那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这么多年来,虽然天昊听从他的命令,其实他们比兄弟还要亲,天昊这次出事,他比谁都要忧心。
因为天昊和灵儿正在冷战,这么多天没有联系,灵儿虽然没有问他的行踪,但是实际上已经开始怀疑了,就算在冷战,天昊也每天都会跟她打一通电话,即使她挂断,他也不恼,第二天继续打,可是现在断了联系,她也拉不下脸来问他的行踪,就一直这么吊着。
“澈哥哥,天昊这么多天都不打个电话给我,他是不是放弃了?”刚说道灵儿和天昊,灵儿的电话又来了。
西蒙澈听到灵儿的声音,有点扛不住,将电话递给了攸文芊。
攸文芊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接过电话之后,说道:“灵儿,我是攸文芊,你澈哥哥正在陪艾瑞克玩呢。”
“芊儿姐姐,我……”灵儿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哭过。
攸文芊当下心里一惊,就怕她知道了天昊的事情:“怎么了,你慢慢说,别着急。”
“天昊他已经很久没跟我联系了,我怀疑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灵儿平时憋得厉害,找不到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现在逮到攸文芊就哭诉了起来。
攸文芊听她诉说完,才安抚道:“没事没事,天昊被你澈哥哥派出去做一件事,暂时不能跟外界联系而已,等他回来了,自然会找你的。”
灵儿抽抽搭搭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别担心了,天昊他敢不要你,就算你答应,我们也不答应啊!”攸文芊笑了起来。
收线之后,攸文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跟灵儿撒谎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愿杜克和刀疤脸能够尽快地找到天昊的行踪。
此时的刀疤脸路谭正站在悬崖之上,看向远方,他找了几个心腹带了一些人去寻找天昊的下落,沿着那天爆炸的坑,四处寻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他总不能凭空蒸发了吧?
后面车里坐着的少校和另外三个人都说了,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从车上下来,既然如此,先生又怎么会不见呢?
路谭拒绝相信天昊被炸得浑身碎骨,被烧得一干二净这个所谓的真相,他觉得,前面的那两个人虽然缺胳膊少腿,但至少能看出是个人,而且他们并没有被烧成灰烬,天昊坐在后车座上,一定不会比前面的人惨。
“路先生,我们在五百里外的天水瀑布找到了这个。”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手中拿着一块迷彩服的布。
路谭接过那块布仔细看了起来,是他们军队的迷彩服,他想了想,那天先生确实也穿着迷彩服,天水瀑布处怎么会有他们军队的物品出现?
“还有别的线索吗?”他问。
那人摇了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又说:“有,那里有一滩血迹,在不远处有一处人家,我们去查过了,只有一对母女,并没有别的人。”说着说着,他又泄了气。
路谭看着布,想了好一会儿,又紧紧地抓住,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走,再去问一次!”
既然有人家,说不定就看见先生了,不过先生怎么会在五百里外出现呢?那可不是短短的500米,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过去的呢?他几乎已经肯定了,这块迷彩服的一部分一定是属于先生身上的那件衣服。
当他们急匆匆地开车去了天水瀑布处时,正看到一个人在教训另一个衣服有破损的士兵。
“怎么回事?”路谭语气一冷,脸上的刀疤就显得格外凶残。
“路先生,您手上的那块布,是他身上的。”那个人恭敬地说完,又瞪了士兵一眼。
而被教训的士兵则是埋着头,态度十分诚恳:“对不起,先生。”
路谭原本以为找到了天昊的线索,然而高昂的情绪忽然被人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他蹙着眉头,再一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潜意识里希望这只是他们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这块布料就是先生身上的,先生就藏在这里不远处。
只可惜,他们都点着头,他闭上眼睛,身体有些虚晃,抓紧的手渐渐松开,布飞落在地上,滚动到了水中,随着急促的水流向下冲去。他以为可以找到先生了,没想到这只是一道乌龙。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先生,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快出来好不好?
路谭的心在呐喊,他坐回车上,手撑在额头上,脸上的那道疤痕都显得有些哀恸。
“路先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到底在找谁?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呢?”一个中尉模样的人问道。
路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岂能告诉他们,他在找天昊呢?一支军队的主心骨生死未卜,这样的消息传出去,这支军队的士兵该会多慌乱,也许还会有人叛变,各种事情都会接踵而来,他在确认天昊是否还活在人间之前,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