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栋别墅里,床上有个女人正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望向天花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会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稍一挪动,身上的伤口就止不住的疼,像是扯到了神经一样。
她低声地呻吟了一下,龇牙咧嘴地坚持坐了起来,满头的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光彩。
“你醒了。”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艾美怔怔地看着进来的那个老妇人,说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救了,我的小艾美!”老妇人和蔼地笑了起来,坐在床畔。
艾美又挪动了一下,简直疼死她了!
“别动,你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幸好我的乖孙去得及时!”老妇人笑眯眯地说道。
艾美有些好奇,她的乖孙是谁?在她被救走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她根本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奶奶。”门外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直到那人走进来,她才发现,竟然是那个人!
“怎么是你!”她惊呼出声,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又龇起牙来。
杜克微笑着,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进来:“你醒了,身上的伤口一共有11道,肋骨断了三根,够你疼一阵子的了。”
他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可是眸中却闪过一丝心疼,让艾美有些疑惑。
“你们年轻人聊,老太婆就先出去了。”老妇人乐呵呵地走了出去,她最喜欢看俊男美女在一起聊天了,或者做点别的事情。
看自己的孙儿昨天晚上浑身是血,气急败坏地跑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金发姑娘,她就知道有戏,虽然说不知道那金发姑娘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把她打成这样,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可是孙儿既然带她回来了,恐怕就没打算放她走!不管她有什么背景,大家都不会介意的,更何况太像了!
她轻轻带上门,抬起小脚轻快地离开了。
“你救了我?”艾美试探性地问。
杜克的微笑始终不变,说道:“没错。”
“为什么要救我?你之前不是还怀疑我是小偷,把我抓起来的吗?”艾美的记性可不差,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警局!
杜克略微疑惑地侧了侧头,又笑了起来:“我记得那时候是我据理力争,让人放了你的。”
艾美的脸颊红了红,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救我?”
杜克翘起一边嘴角,倾身向前,凑近她说道:“在我还不想让你死的时候,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把你夺走!”
她一窒,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真是太奇怪了!
杜克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知道这张脸出现在家族里的时候,那群人一定会吃惊的,虽然奶奶刚才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但是他知道奶奶等下一定会问他是不是认真的,他会告诉她,是的。
薇薇安,你瞧,五年了,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长得跟你如此相像的女人,是不是你安排她来到我的身边的?让我像从前救你一样,从霍德华的手中救了她。
杜克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艾美被他眼眸中的深情震撼了,但是她不笨,她知道他救了她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别的原因,或者某个让人心酸的原因,谁知道呢,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活着。
“那个人……死了吗?”她期期艾艾地问道。
杜克放下手,起身准备离去,说道:“你不用担心,他离死不远了。”
艾美愤恨地想,真是太没用了,竟然没能一枪打死她,她应该瞄准他的额头,一枪打爆他的头,可那一枪她确实是瞄准了他的头,却阴差阳错地打到了他的胸口。
太郁闷!
米兰达家族的婚礼正在进行时。
本穿着礼服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原本应该一起迎客的碧卡却不在身旁,他知道碧卡穿着那一身紧致的婚纱,肯定又在发脾气了,没人能够劝得住,只好独自一人前来迎客。
宾客们早就有些不悦了,新娘子应该在场,却十分没有礼数,竟然没有出现,来的宾客们都是些社会各界的知名人士,甚至还有些君主制国家的王储,本只好一一赔着笑脸。
西蒙澈带着攸文芊离开了天昊的基地,自帐篷出来到上车,攸文芊的脸都红得像抹了胭脂,不肯抬头看一眼大家,便匆匆离开了。
而西蒙澈却是一脸满足的笑意跟天昊道别,并嘱咐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得清,她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情不自禁的样子,竟然、竟然喊出了声,恐怕这外面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跟天昊道别之后,他们并没有去参加米兰达家族的婚礼,而是去了一家宾馆,身上实在太黏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洗澡。
然后不久之后,她就发现洗澡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某个饥渴的男人竟然敲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说要与她共浴。
她说什么来着?这个男人是不遗余力想要榨**啊!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她埋怨道,照这样下去,浑身酸痛,腿无力,她要怎么去救艾美!
“抱歉,碰到你,真的控制不了!”西蒙澈埋首在她胸前,低低地笑出声,不要怪他,只怪她太美好了,让他爱不释手!
攸文芊瞪了他一眼,说道:“起来,我还要去救艾美呢!真不知道她在受什么样的煎熬。”
“我不知道她在受什么样的煎熬,我只能肯定地说,她现在很安全。”他安抚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们打个电话回去,看看小家伙在干什么。”
攸文芊是很想念儿子的,可是为了艾美,她又不能带他一起出来,到时候艾美没救到,别搭上了他们娘俩,他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是绝对舍不得让他身犯险境的。
眼皮子又开始打架了,可是肚子好饿。
“起来,我好饿!”她撒娇道。
西蒙澈这才一脸笑意爬了起来,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滚!”碧卡扯下头发上的一颗发卡,摔向正在帮她戴头纱的人,正砸在她的脸上,发卡尖锐的棱角划过她的脸颊,她连忙捂住了脸,已经有血迹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了出来,好疼!
“小卡!”温特怕碧卡又出什么事情,特地过来看看她,没想到正好看到她拿发卡摔人的一幕,他对着那个眼泪汪汪,破了相的女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那女人才哭着跑了出去。
“小卡,我说你能不能就忍受一天?只要一个晚上就好了!你不去迎宾,来宾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要是在这要闹脾气,你让爸爸的老脸往哪里搁啊!”温特苦口婆心,只希望女儿能听进去一句,一句都可以了。
碧卡高傲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些来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忍受他们,是我结婚,今天我最大!”
“我的宝贝女儿,你哪天都是最大,好不好,就当是帮爸爸一个忙,过了今晚,随你怎么闹腾。”温特央求着,他这个女儿越来越放肆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惩治她,罚她吧,他舍不得,不罚吧,她又无法无天的,可如何是好!
碧卡忽然大发慈悲了,说了声:“好吧,今天就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给足大家面子。”说完,她甚至想要扯开笑容,但是看着镜子里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她的脸色暗沉了下来。
这一张面瘫脸,完全是拜攸文芊所赐!她绝对要让她的脸变得比她毁容时还要丑!她要一刀一刀刮花她那张小脸蛋,看西蒙澈还爱不爱她!
可是她一想起她还没毁容时的脸分明比攸文芊还要美上几分,都没有让西蒙澈爱上,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有了发怒的迹象,但是想起刚才答应父亲的,她又控制住了情绪。
其实她不想变成现在这样暴戾,性情乖张,让人敬而远之,可是她发现,有时候做那些坏事,打人骂人撕衣服什么的,心里就好痛快!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是很严重的病,她不想治好这个病,就只想这样下去。
司仪在喊新娘子出场了,她别好发卡,高傲的昂起头,向外面走去。
即使换了一张脸,她依然是米兰达家族最光鲜亮丽的风景。
本站在神父面前,看着温特牵着碧卡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心里的激动喜悦溢于言表。
荧屏上的碧卡是那么美丽动人,真人更是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只有本知道她的那张脸是活生生地从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脸上扒下来的,他还记得手术刀嵌入她的皮肤时,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再后来,她的脸到了碧卡的脸上,可是她却死在了手术台上。
说起来他对那个女孩子还是很愧疚的,但是没办法,为了他心爱的碧卡,他必须狠下心来,否则碧卡的病情会更加严重,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