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通了,柳梦苓说了几句,就递给吴志健。
“哟,小帅哥,这么快就想姐啦!”夏雨柔那在头无限风骚地说。
“我想你老公了,你和你老公在一起吗?”吴志健没好气地问。
“帅哥,原来你是同志啊,这个爱好可不好哟!就算同志嘛,也不能和我老公那种同志啊,起码找个和你一样帅的来同志啊,同志哥!”夏雨柔怪声怪气地说。
吴志健火了,大声道:“谁同志了,你还菊花呢?快回答我,你老公呢?”
“哟,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夏雨柔娇嗔地说,“曹盖这家伙,昨晚根本就没回来。”
“那怎么才能找到他?”吴志健实在没心思和她哆嗦,直接问道。
“我和他早就两不管了,哪知他去哪里了?你不会打他手机呀?”夏雨柔知吴志健不是找自己,也就没心情了,口气也开始生硬了。
“他手机是多少?”吴志健心里要个气,知道他手机还用问你丫?
问到曹盖手机号码,吴志健就拨了过去,如果按自己预料,多半也打不通的,谁知竟然打通了。
“曹盖,我问你,你在哪儿?”吴志健直接问道。
“你哪位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曹盖生硬地回答,得知是吴志健后,他态度稍微好了点,说他在“后庭花澡堂”,“这里的妹子很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特别是她们的操后庭的技术,在蒙城可是找不出第二家了!”
吴志健没好气地说:“你慢慢享用吧,小心你老婆也让人家操-了!”
按吴志健预想,昨天在酒桌上,曹盖对肖湘很是垂涎,估计是他对肖湘不利,谁知道还是自己敏感了。
放下电话,吴志健也是无奈了,但愿肖湘只是突然有点其他事情忙,然后正凑巧手机没电了。
几个人正在面面相觑,束手无策,突然柳梦苓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接过来一听,竟然是肖湘。
“梦苓,我被娘家人围攻了,从昨天直到现在,手机也被他们抢了,今天好不容易瞅个机会才跑出来,在外面给你打的电话……”肖湘说话气喘吁吁,显然真的是偷偷跑来的。
“什么,你娘家人为什么要围攻你?”柳梦苓感到好不可思议。
“对不起,梦苓,前段时间你不是养伤关门吗?我私自接待了一个姑娘,她急着用钱,于是我想起娘家远房大哥有个侄儿,家庭条件不好,就近找不到媳妇,就介绍给他们了。谁知这姑娘前天和我侄儿结婚,跑了,现在他们爷俩还有几个亲戚来找我麻烦,非要我陪他们一万元,你说我哪有那么多钱陪他们呀?”肖湘差点要哭了。
“这样呀!”这肖湘,貌似稳重,竟然也偷偷接私活,柳梦苓有一秒钟的不悦,但考虑到她家庭条件比较困难,这桩私活多半会有一千左右劳务费吧,能够补贴点家用也好。想想也谅解了,反正当时自己关门,其实她不算是做私活,为今之计,还是要帮她解围,总不成见死不救吧。
“你让他们来婚介所,我们大家一起来想办法吧。”柳梦苓说。
肖湘激动得差点哭了:“梦苓,我这样做,你还对我这样好……”
“别说了,让他们过来吧。”柳梦苓放下电话,给吴志健他们说了肖湘的情况。
“梦姐,肖湘拿着婚介所工资,还另外做私活,做都不说,出事了,你还给她搂起,也太那啥过份了吧?”董青先表示不满。
柳梦苓一瞪眼,斥责道:“董青,你是怎么说话的,谁不会有点过失,又不出点纰漏?肖姐老公死了,自己独立带着两个孩子在城里安家,确实够可怜的,我们当然要帮他了。”
“董青,你不要不平衡,如果你老公死了,我也会帮你的!”曾猛在一旁实在看不惯董青,插了句话。
“你老公……你老婆才死,你全家都死翘翘!”董青说。
“好了,你们都给闭嘴!”吴志健吼了起来,“表姑,我们是要帮肖姐,这个看来得黑白两道一起出动,我这就给赵虎打电话,没办法,只有请他们的人帮忙留意了,至于政府方面,你看覃言那里……”
“我也给覃言打电话,可是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目前还一无所知,恐怕也和大海捞针差不多,哎!”柳梦苓叹口气,“只有等他们来了再说。”
半个小时过后,肖湘带着三个人来了,一看都是农村打扮,一个穿着那种农村自己做的对襟衣服、扣子还是补丁,让吴志健他们犹如看到古董,这个年代了,还有人穿这种衣服。
肖湘介绍,那是她大哥肖老歪,然后是她侄儿,一个叫肖大志的少年,二十来岁,一脸敦厚,穿着一身破西装,脚下却是运动鞋,真是倒洋不土。
另外一个老头穿着明显进步多了,但也就是中山装,个头也很大,闹得也最凶,他说他是肖大志的娘舅段云山,嚷嚷着要肖湘赔钱。
“好了,别吵了!”吴志健皱眉道,“肖大志是当事人,让他来说吧。”
肖大志吞吞吐吐地讲了经过,一切还要从那个早晨说起——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寂静无声的坪寨村传来几声吠呔,山风飒飒。
趴在桌子上肖大志忽地醒来,酸痛的胳膊,一时让他不知身在何处。他吸溜了一下鼻子,一股陈腐的气味,让他打了个哆嗦。不对,应该有女人的香气的!肖大志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黑黝黝的,他慌乱地连眨几下眼皮,微弱的晨光里,他看见——床上空了。
“媳妇跑了!爹!凄惶的喊声冲口而出。”
肖大志从床上操起手电筒,拨脚奔出屋,一口气狂追两公里地,跑得两耳“呼呼”生风。六十多岁的父亲光着脚丫,跟在他身后,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老一少,冲到村里的小道尽头时,登时傻眼了:山村寂静,羊肠小道,风无声,鸟无痕,一切静得如死亡一般,爷俩心头涌上无限懊恼:她,怕是昨夜就溜掉了!
昨夜,是肖大志的洞房之夜。父亲肖老歪卖掉家里正待产崽的老母猪和一头健壮的牛,东拼西凑一万元,在远房姑妈肖湘的帮助下,买来了这个女人。买主来牵猪时,父亲笑一阵,哭一阵,肖大志鼓励父亲说:“咱卖的是母猪和牛,换回来的是儿媳妇,来年,她会给咱们生好多小狗娃,咱没亏。”
女人是肖大志进城找肖湘领的,肖湘因为两个孩子一个在城里幼儿园,一个读小学,无人照顾,也就没有回去。
摆完酒席,当天晚上,父亲迫不及待地给他们做好了洞房——那张床是用木头支撑的,铺着晒了多日的稻草,稍一翻动便“哗哗”作响。
洞房里点了黄灿灿的油灯,肖大志蹭到女人跟前,再次认真地看她,她,瓜子脸,尖下巴,尖鼻子,就连她的眼神也尖尖的,宛如一只刚刚长成的狐狸,谨慎中透露出机警。
肖大志猜她大于二十岁,小于二十五岁,之前问过她,她就抿嘴笑不回答,心里惶恐而又甜蜜。他关切地问了她的名字,她不说,肖大志就给她打了洗脚水,洗了她的脚丫子。那双脚白嫩纤秀,肖大志猜她没干过农活。倒了洗脚水,肖大志提来一个新尿盆,用手把尿盆的周围擦得锃亮,瘪红了脸端到她的面前,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肖大志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把她的手摸到怀里,她“呼”地抽回去,顺便抽了肖大志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肖大志一愣,但立即镇定下来,摸了一下被打的脸,就像一阵风抚过。肖大志不生气,家太穷了,村里连出山的路都没有,不怪人家。他知道,买来的媳妇都这样,得慢慢泡,慢慢磨。
就这样,他趴在饭桌上眯着眼睛装睡,到了下半夜,看着床上躺着自己花了钱买来的女人,他抗不住了,悄悄摸了过去。女人身上软软的,香香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
女人身上滑溜溜的,他抓几下都溜走了。女人挣扎着,出乎意料地强烈反抗——咬、踢、拽、抓、扯,像早有准备似的,招招都叫肖大志无力招架。床上新铺的稻草,“哗哗”作响,像一望无垠的麦田滚进了一对厮咬的猎豹。
当然,要说打架,女人怎么会是男人对手,何况肖大志牛高马大,之前他只是想让着她,这下他终于发狠了,他两只手擒住女人的手,把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慢慢地,女人眼泪流了下来,虽然她心里厌恶,但身体却无耻地有了反应,反抗的手也开始软了下来,嘴巴不由自主地发出压抑的声音。
肖大志惊喜地翻身上去,从没开过女人荤的肖大志,在女人不肯主动配合的情况下,一连几次都失败了。
女人不耐烦了,一脚就把他蹬开,“没本事还买什么女人,老是厌烦人!”
他不服气地呛了半句:“还不是你开始整的,如果你开始不反抗,要不然……哼!”
女人把他蹬下床后,就不肯让他上床了,没办法,他只好依从她,想等她睡着时再上床,谁知却是自己先睡着了。女人趁他打瞌睡的时候,溜走了。
父亲“啪”地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两千元连根鸟毛也没买到!”说完,两眼翻白,慢慢地向后倒去……
肖大志心中不服,脱了鞋子,赤着脚,顾不得父亲倒地,撒了脚丫子钻进野径,一路披荆斩棘地狂奔,愤然想:这算什么事,买个东西回来也要知道是个什么牌子的吧,再不济假农药都有个名字呢,怎么能花一万元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一路飞奔,杂草划破了他的脸,跟那两千元相比,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奔到山谷底,肖大志望见去年刚挖通车的公路,说是公路,其实就是土路,隐隐约约看到有一架马车,前方辗过一阵灰尘,不用猜,她定是跳上马车逃走了。一个姑娘家,在这陌生的山谷,居然逃得比兔子还快,这一刻,肖大志突然明白,这买来的媳妇是个骗子。这个马车,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回到家里,一家人气了几天,大舅段云山说肯定是肖湘伙同那女人诈骗的,于是三人就坐车进城来找肖湘,要肖湘赔偿他们的损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