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缓晚上吃过晚饭才过去的,他公寓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傅缓把从酒店打包来的饭放在茶几上,然后看了下一点噪音也没有的四周就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主卧的门一开她就看到趴在床上像是死过去的男人,然后条件反射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简行。”她低低的叫了一声,低头看着他有些藏不忍赌的憔悴的脸。
简行一点反应也不肯给她,傅缓抬手去抚摸他的额头,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买了粥还有退烧药,你起床吃饭然后喝药好么?”
还以为他是故意这样,但是当发现他身上烫的厉害她脑子里的其他想法全都被排除,只剩下焦虑担心。
“简行你听到了没有?”她压低着嗓子问,好似他还只是个婴儿怕吓着他一样。
“不用你管。”他冷冷的一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傅缓……
既然不用她管,傅缓心里生气他折磨自己,起身就往外走。
不过她刚一出卧室门口他就爬了起来,真的好像鬼诈尸。
她转头看他皱着眉望着她却是脚没停下就走了。
他还有力气跟她吵架生气就是身体不要紧,她生气的离开。
“傅缓!”
她到一楼的时候听到楼上一声大喊她的名字。
然后不争气的低着头就往外跑,就好像一颗心真的被他那一声傅缓给拴住了,然后拼了命的才好不容易跑出去。
“傅缓!”
他又大喊了一声,然后晕乎乎的坐在床上爬不起来。
那女人简直……
麻木不仁,她这是来看病人该有的姿态么?
她阑尾炎手术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陪着,夜里外面冷的要死他还受着。
现在他生病了她竟然就送个粥过来。
那粥被他扔垃圾桶了,因为是酒店的味道,难喝的要死。
她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她根本就不是来看他的,分明是来逼他病情加重的。
当她像个傻瓜一样跑进电梯里,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胆小。
不愿意再跟他纠缠不清,情愿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刻薄寡情的人。
不愿意在为他折磨的自己生死无两样。
双手情不自禁的贴着冰冷的梯壁,长睫垂下,杏眸被埋住,眼泪却不留心的落在地上。
她下意识的挪了挪脚,之后电梯开了,冷风吹进来吹凉了她原本还有些温度的脸蛋。
她转身决绝的离开只是想要从今往后做自己想要做的傅缓。
她转身决绝的离开只是想要从今往后不再做他的保姆,不再受他的情绪影响。
她果然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一个人时候洒脱随性的自己,她果然还是不适合交男朋友结婚过两个人甚至更多人生活的她。
曾经有段时间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跟他在一起,甚至习惯他粘着她。
可是她习惯不了,习惯不了他因为一个男人而跟她吹胡子瞪眼的跟要吃了她一样。
她习惯不了他不分急缓的跟她发脾气,习惯不了他善变的模样。
算了吧,她回国的时候就那么想,一个人多好呢,没人管,也不用管别人,想出去走走的时候就出去走走,想学习的时候就努力的学习。
她知道那半个月他几乎一直守着她,她知道他担心她的死活。
可是又能怎样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
或者真如别人说的,他们的脾气都太大,他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因为争执,竟然会让相爱的无数日子都逐渐褪色。
她开车离开了公寓小区,在回家的路上。
她想独自一个人真的比较轻松。
回到家后她一开门进客厅就听到里面有人问她:“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哦,去了朋友那儿一趟。”她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往上走。
周晓静坐在沙发那里看着她逃也似地上了楼总觉得她不像是去看朋友了,好像躲到什么地方去哭鼻子了。
当妈的总是情不自禁的开始疼自己的闺女,生怕她多受一点委屈。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还说有人要来提亲什么的,吓的她不行。
经历了女儿跟女婿的婚姻之后她突然就不想女儿在盲目的嫁给别人。
毕竟现在女儿不需要在那么付出了,而且论年纪又不是很大,她倒是希望女儿一直住在家里多住些年也无妨的。
自己认为自己的闺女是好闺女,并不愁嫁。
但是老爷子说那或许还能促进她跟简行之间的发展,周晓静有些犹豫,本来想等她晚上回来问问她,却没想到她就那么上楼去了。
周晓静回到房间后看着正躺在床上戴着眼镜看报纸的男人:“缓缓今天好像不开心。”
“在公司的时候好好地,刚回来不开心了?”
“嗯,我问她去哪儿了,她说去朋友那里了,可是低着头就上了楼,看样子好像是哭过了。”
“我女儿有那么爱哭?”傅国安不敢苟同。
“女人都是水做的你不知道啊?”周晓静埋怨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知道,那我明天上班的时候跟她谈一谈。”
“嗯!避重就轻的好。”
“好,什么都听小静的。”
周晓静没的埋怨了,傅国安总有办法让她说不出别的来。
第二天是简励给她打的电话,她赶到医院的时候丛秘书跟简励在病房门口等着她。
“您快去看看吧,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晕过去了,现在还在病房里大发雷霆。”丛秘书着急的说。
“爸!”傅缓看了丛秘书一眼还是先跟简励打招呼。
“嗯,你快进去看看吧,也只有你能制服他,既然你过来了那我就回去了,要是有什么情况在跟我打电话。”
“好!”
丛秘书去送简励离开。
傅缓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有东西被人摔了的巨响不自觉的叹了一声,然后立即上前去推开门。
护士跟大夫站在边上气也不敢抽一声,只低着头认命的让他摔摔打打。
直到她用力的推开门冷着脸站在那里,简行还是把脚边的一个脚凳给踹了,然后才烦躁的掐着腰转头看向窗外:“你还来做什么?”
“赶紧去找人来收拾一下。”傅缓低低的吩咐了一声。
护士跟大夫立即就出去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她扶起刚刚他踹的脚凳放到旁边然后坐在已经倾斜的沙发里不说话。
简行气急,转头冷眼瞪着她:“不想来就别来,没人逼你。”
“可是你秘书一天给我打N个电话报告你快死的讯息,简行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她抬眼怒视着他,对他失望之极。
“成熟?去找那个你觉得成熟的男人去吧,他不是没死吗?他不是在英国等你吗?你去啊,你现在就去啊。”
“所以你是诚心不想打针是吧?”傅缓不理他的问题只是想要确定自己的问题。
简行突然不说话,只是又望着外面,挺拔的身材有些消瘦了。
傅缓突然抬手摸着自己的伤处叹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他因着那一声然后转了身,看到她的动作突然想起她刚出院没多久然后才又压下心里的火气:“你还好吧?”
“你到底要怎样?配合治疗不行吗?”她不回答,只是眼泪汪汪的仰视着他询问。
五分钟后工作人员进来收拾,护士又端着药进来给他挂盐水。
她站在床边看着他的手,他却只是看着她。
傅缓稍微抬了抬眸,瞪了他一眼提醒他别再盯着她的脸,简行像是没听到一样。
后来大家都走了,丛秘书说有事要回公司,傅缓就落在医院里了。
“饿的话我帮你叫餐。”傅缓坐在沙发里刷屏,抬眼看他脸色不好就提了一声。、
他一声不吭的彻底躺在了床上,似乎不打算理她。
傅缓看他打算强忍更不说话了。
袁欣有文件要她签字就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虽然背对着她,但是袁欣还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了他。
傅缓拿过文件后仔细翻阅过,然后要了笔签字。
“以后跑腿的事情你就交给同事去做。”傅缓把文件给她的时候顺便提醒。
“好,简少没事吧?”后面那一声格外的小。
“没事!”傅缓往床上看了一眼,她实在不知道他是有事还是没事,反正她只负责守在这里而已。
“那我先走了。”袁欣小声说,然后离开。
傅缓依旧坐在那里不吭声,简励的电话却打到她手机上:“缓缓啊,小行现在怎么样了?”
“哦,爸爸,他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您不用担心。”
“嗯,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即联系我,没事最好了,你这几天受些辛苦照顾他一下。”
“我知道,您放心吧。”
傅缓放下手机后才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护士进来给他换了药出去后她在旁边坐下:“晚饭吃什么?”
“我给你做,回公寓还是回爸爸那里你自己选。”她坐在旁边低着头,双手抱着手肘低低的跟他提。
“公寓。”他立即说了一声。
傅缓侧脸去看他,发现他还是合着眼不太高兴的样子,然后无奈的点点头。
“等下我去买菜,你先回公寓去等我。”
这次又没了动静,不过看表情也知道是答应了。
他的睫毛挺长的,傅缓转身去认真的观察他的睫毛,然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现在就去买菜,然后来接我回去。”
傅缓刚想去窗户边透透气,听到这一声后只好照办。
回到公寓楼下他故意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半边身子的所有力气都用在她肩头,傅缓无奈只好稍微搂着他往里走。
扶着他回了公寓后她低声说:“你先坐着,等下吃饭叫你。”
“先给我倒杯水过来。”
简少爷坐在沙发里后松开她对她吩咐了一声。
“是,遵命。”傅缓无奈的任劳任怨。
要不是简励给她打电话她是绝不会去见他的,哪怕他病死。
烧了水以后她就把买回来的菜分类,然后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他在沙发里躺着也没看电视,傅缓估计他是真的烧的没力气了。
煮了他爱喝的清汤,做了几样小菜,她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接通。
“妈,我今晚在外面吃晚饭,你们不用等我了。”
“那还回来吗?”
“晚一点就回去,先挂了。”
她当然要回去啦,只是要先照顾好这个生病的简少。
简行听到她接电话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答应留下来陪他吃晚饭他才低头,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怎么好。
他今晚倒是胃口还不错,她把他碗里填满菜他就全吃了。
傅缓又有点心疼他,立即觉得自己要没救了,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分明是故意的。
明明不用把自己搞的这么糟糕,偏偏要让自己昏倒在办公室里。
“明天早上我要喝粥,不能超过七点。”
傅缓抬了抬眼不说话,吃过饭后就去收拾了。
简行坐在边上看着她忙来忙去的,其实很想拉住她,但是最后还是冷静的坐在旁边看着。
“听说苏林回来看你了?”他淡淡的问了声。
“嗯!”傅缓想也知道是潘悦告诉他的。
“那你是想跟他交往试试看?”
“那你呢?是要跟潘悦交往试试看?”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简行没什么兴趣的回了一声。
“苏林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一边洗碗一边回道。
厨房里安静下来,许久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都没有打算利用别人来刺激对方,这已经让对方很意外。
傅缓没再看他,只是专心的收拾厨房,他却坐在那里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一旁,靠着椅背直直的凝望着她。
收拾妥当以后她又给他切了些水果放在盘子里:“你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今晚还是要少吃一点,我走以后也不要偷偷喝酒抽烟,明天一早我过来给你准备早饭。”
她把水果放在桌上后对他叮嘱着。
“那你最好看紧我,不然我可能忍不住要抽烟喝酒,而且大夫说我晚上可能还会再发烧。”
傅缓真想提醒提醒他,他今年是二十八岁,不是三岁啊。
“我不回去我妈会担心的。”她低着头说。
“你在这里她担心什么?”
傅缓……
“我还没喝药呢,是走是留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他说着把果盘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开始吃独食。
傅缓给他倒了白开水,又把药摆在他面前,然后贴心的到他跟前问他:“简少需要小女子帮忙放洗澡水么?”
“需要!”
简少头也不抬,派头十足。
傅缓点点头去给他放洗澡水,简行吃东西的时候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甚至带着点愉悦。
她已经好久没在家里这么走来走去的打扰他了。
他突然将叉子轻轻放下,然后身子使劲往椅背靠着去看上楼的那个小女人。
明明心里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但是看到她这么乖乖的伺候着他,所以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傅缓在浴缸旁边坐着,趴在沿上一只手伸进浴缸里去玩水,心里想着就这两天伺候他,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她其实有耐心在这里照顾他,她只是怕以后日子长了他每回生病都得找她。
就像是现在,外面的饭他一口都不吃。
医院的小护士都被他吓的不敢乱说话。
等她给他放好水要起身的时候腿麻了。
简行贴着门框姿态随意的站着,看着她因为腿麻而站不起来竟然不厚道的开心。
“怎么还不出去?要看我洗澡?”简行到她面前去,一边脱衣服一边俯视着她。
“你别……”她话还没说完,毛衣被他扔到了她的脑袋上把她的视线给遮住。
傅缓……
过会儿又有他的裤子扔到她的怀里。
傅缓……
“把衣服放起来帮我搓背,今天累得很没力气。”
他吩咐了一声然后先进了浴缸。
傅缓就有种被坑了的感觉,虽然他的身材她都看过N遍了。
他的身上很烫,傅缓给他洗澡的时候发现的。
“要是还难受我们就去医院吧?”傅缓一边给他搓背一边柔声提醒。
“不用,泡一会儿就好了。”
傅缓稍微一用力他的后背就有些泛红,顿时心疼的要命,所以整个人的气焰也没有开始那么嚣张了。
总觉得吵架也不该是在这时候。
“你要是早点配合治疗不就好了?非要把自己搞的晕过去才满意。”
简行不说话,傅缓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刚刚楼下的药喝了么?”
“喝了!”
“爸爸大概担心坏了,等下你给爸爸打个电话?”
“嗯!”
傅缓给他搓完就出去了,他也没再留她,自己冲洗干净然后围着一条浴巾出了门。
她正在给他换床单铺床,是的,他的床上这两天都不怎么整洁。
他站在边上看着她把床单铺的整整齐齐又给他把被子铺好,然后松开手臂往前走去。
“困了!”他突然跳到床上躺着说了一声。
“那你早点睡,我也该回去了。”
身侧突然一个人倒在床上吓的她赶紧离开稍远一点。
“着什么急?”手腕突然被抓住,她倾斜倒下,刚好倒在他怀里。
两个人侧躺在床上,简行从她身后将她用力抱住:“陪我聊会儿天再走也不迟。”
“你还差陪你聊天的人么?”她低声问,不敢去看他,却也没挣扎。
“那怎么一样?”他的双手将她的手握住,然后一起搂着。
傅缓更尴尬了,但是一直抬着头脖子有点疼就靠在他肩膀:“好,那你说。”
“我现在又不想说了,想让你陪我睡觉。”他突然压住她,漆黑的鹰眸望着她雾蒙蒙的水眸。
“简行你别这样。”
她受不了他那如墨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盯的她心里痒痒的厉害,那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太爱的感受搅的她抓狂。
没有多余的话,他突然就封住了她柔美的唇瓣。
傅缓条件反射的闭上眼,一双手还不等去推他他已经停下。
他只是浅尝,然后抵着她的额头:“今晚就只陪我睡觉就够了。”
傅缓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我发烧成这样,怎么敢做别的?万一传染你心疼的还是我。”
他说着起身将她抱住放在床中间,然后自己掀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他紧搂着她开始单纯的睡觉。
傅缓却迟迟的睡不着,为何总觉得自己生活在了异时空里?
感受着身后的那个心脏在强烈的跳动着,好像在叫嚣着,是委屈么?
他倒是真的只是睡觉,只是睡着之前将她身上的衣服都脱掉扔了。
嘴里低喃着穿着衣服抱着不舒服。
傅缓那时候也睡的迷迷糊糊,然后没脾气的让他脱了个精光。
所以后半夜她睡的不太好,因为他身上太热又总是贴着她,几次试图距离他远一点,但是刚往前面靠了靠他就又贴上来,最后到了床边她老实了,简行也老实了。
可是背后被汗给湿透了,她稍微侧脸,透过一点点的微光看着他睡着后的样子,他的额上有些细碎的汗珠,他又烧起来了。
“简行!”她低柔的嗓音叫了他一声,手试图去推开他的怀抱,他更是将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其实本来是想去给他拿毛巾来降温,结果就那么一直被他抱着,后来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早上六点天还有些暗她已经起床煮饭了,简少爷说早饭时间不能超过七点。
而且因为被简少抱着折磨了一晚导致她现在根本提不起精神,一直流眼泪。
吃过早饭两个人没再去医院,简行自己打电话找大夫来的家里给他打针,傅缓就在家里陪着。
顾城跟王程锦听说简少生病了便上门来问候,傅缓开门的时候两个男人站在边上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眼又用那种暧昧不明的眼神望着她:“和好了?”
“这小子有办法啊。”
“我只是在照顾病人而已,进来再说。”傅缓让开一条道,并不赞同他们说的。
“还不都一样嘛。”顾城进去后说道,然后就跟王程锦上了楼。
“你们这是来探望病人的样子?”简少看着俩男人双手插兜十分阔气的站在他床边顿时就觉得不爽。
“听说你病倒了我们可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过来了。”王程锦说。
“哦!怪不得你们俩拎着十根胡萝卜来。”
王程锦……
顾城……
“太担心你所以走得急忘了,下次哈。”顾城立即打哈哈。
大男人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他们自己还觉得笑话呢。
“人现在你们也看了,可以走了!”简少爷下了逐客令。
“就这么点时间都不给兄弟?”王程锦皱了皱眉,对简行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了傅缓过来好像也是拼了命了。
“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休息。”
所以他们俩只好乖乖走人,傅缓刚端着两杯茶准备去给他们喝,但是人家已经走了。
傅缓上楼后问他:“怎么走的那么急?”
“说是忙。”简行淡淡的一声,然后抬眼看着她站在门口犯疑就命令她:“过来!”
“干什么?”因为昨天跟他一起睡,她现在可不想在被他突然袭击。
“你过来就是了,我现在背上不舒服,你帮我按一下。”
他说着果真趴下了,傅缓这才走过去,又担心他会乱来,又担心他真的是不舒服。
他身上还是很热,大夫虽然说很快就能退烧,但是她总觉得他身上热的要死。
因为在家他身上只穿着家居裤跟背心,傅缓的手轻易就摸到他某一块没有布料遮挡的脊背,还有他的背心上已经惨出汗来。
“要不我们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不用,你帮我按一下就好了。”
傅缓就一直在给他按,直到自己的手也开始疼了也没停下。
后来他睡着了,傅缓想走手却被他抓住,于是就坐在那里陪着他。
不知道身子僵硬到什么程度,总之很僵了他也没松开她,傅缓便顺着那个姿势躺下了。
简行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身边,那么软软的,弱弱的……
是他简行的女人。
傅缓后来想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才会一沾床就睡着了。
下午是婓云拿了文件来找她签字,婓云熟门熟路却也没敢上楼,只是在一楼问傅缓:“你们家简少没事了吧?”
“下午好多了。”傅缓一边看文件一边说。
“没想到简少也会生病,而且看样子还挺严重的。”婓云嘀咕。
“这叫什么话?他也是凡夫俗子,不会生病才危险呢。”傅缓立即替简行说话。
“哎呀,没想到你还这么护着他,我不过就说他一句嘛。”
“你还是少说他了,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难不成还真要一辈子不嫁人了?”
“嘿嘿,那你呢?”
傅缓……
一辈子太长,所以她没想那么远过。
但是她想暂时几年内是不会考虑的。
“连你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又何尝是我呢,我一向没什么目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啊,祝福你们俩早点再擦出爱的火花。”
婓云嬉皮笑脸的,说了一通就拿着文件走了。
傅缓心里却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一辈子真的太长了,所以她决定还是不要考虑那么多。
她只要有几年内自己的详细规划就好了。
“晚上我得回去了。”
吃完晚饭傅缓说。
“什么时候再搬回来住?”
“暂时没有那个打算了,对了,我去学习的事情定下来了,明年阳历二月八号。”
“嗯。”
“年前这段时间我应该会比较忙,不过每周六晚上我还是会去爸爸那里吃饭,你也会去吧?”
“嗯!”
他突然没的话说了,像是想通了,傅缓也舒了口气,陪他吃完饭然后收拾了收拾看他喝了药才离开。
王程锦被他约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他在喝酒皱着眉走上前去坐下:“你这是真不要命了。”
“陪我喝几杯。”简行给他倒了杯酒,送到他面前去。
王程锦接过,两个人干了一杯简行放下酒杯后又给自己倒满:“傅缓二月份要去学习了。”
“现在才十一月份她人还在你已经开始相思了?”
“你不明白她在疏远我。”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留不住她的心呢?留不住不就是越走越远么?”
简行听完后又端着酒杯饮了一杯,那不是他要的。
“听说那天你在医院里大发脾气,你生病的事情不会真的是自己作出来的吧?不会真的就是为了让她陪陪你吧?”
简行苦笑了一声,想来自己也真够蠢的。
“想想以前,她不在国内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她不过是去学习,顶多一年半就回来了你还折腾什么呢?”
“她心里恐怕不想回来。”
“这里是她的家,他们的总公司又在这边,她不想回也得回啊。”
“我说的是她的心。”
简行发觉她这次回来之后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她分明一点跟他和好的心思都没有。
“心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就看不到了,也就你自己能感觉到。”王程锦往沙发里一靠,看着一楼的风景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好像总觉得英国那个男人会抢走傅缓为什么他一直没来抢呢?按理说以你们现在的形势,他过来抢人的时机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简行抬眼望着对面的男人,眯着的眼神锋利,嘴角似笑非笑。
王程锦先咧了咧嘴角:“你就当我没说。”
他是疯了才要想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来抢人吧?
还是全国最顶端的珠宝设计大师,在全球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当然,仅限于他们设计圈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成了他们公司的第一大设计师。
傅缓有些期待,虽然不知道未来那个女人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但是从品位来看,真的可以拭目以待。
所以她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场珠宝展示会也让她格外的用心还有期待。
傅国安上午去敲她办公室的门:“有空?”
“嗯!”
傅缓刚回答完他就进去在沙发里坐下。
“有空咱爷俩就聊点私事,最近你妈总觉得你鬼鬼祟祟的,怕你是在外面偷偷哭鼻子。”
“我妈可真看得起我,我要是真有那么多眼泪就好了。”傅缓说。
“听说简行这几天生病了,你是在照顾他?”
“嗯!”
“缓缓,你跟爸爸说句实,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那小子?”
“谈这个话题真的很无聊,不如您换个话题吧。”傅缓想了想却没有作答。
“那好,爸爸问你,如果现在爸爸让你去见别的男孩子你是去还是不去?”
傅缓……
“见别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过阵子就要出国了。”
“见别的男孩子的意思就是在你去学习之前先给你定下一门亲事,既然你跟简行已经离婚那么久,也该考虑下自己的下一段婚姻了不是?”
傅缓……
“缓缓?”傅国安见她不回答又催了一遍。
“没必要,爸爸,我想这件事还是往后拖延,我才刚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并不打算这么快在进入另一个火坑。”
“今天上午苏市长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傅国安说完后起身走人,傅缓坐在办公桌后面发懵起来。
什么叫苏市长已经跟他联系过?
苏市长不是看不上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么?
傅缓不知道多亏了梁佳文那次的订婚宴,苏市长因为从那位老首长那里听到评价才有了改观。
但是……
那并不代表傅缓就要接受。
正如她对简行说的,她从来对苏林没感觉。
有感觉的她都放弃了,何况没感觉的她又怎么会上前?
傅国安从办公室出来就去了茶楼,简励已经在那儿等了他一杯茶的时间,老哥俩见了面客套了两声就聊起正事。
——
“那苏家的小公子看上去是还不错,但是人品什么的反正是不好。”周晓静在家跟爷爷评论苏林。
“嗯,听说他当年在国外也是个贪玩的公子哥,唉,不过简行那小子之前还不是那样?”
“虽说的不好听,但是真的跟他关系密切点的也就那姓姜的一个,再没有别人了吧?”
“等会儿缓缓回来问问缓缓地意见,争取在她过完年离开前给她再订个婚。”
老爷子说。
傅缓要知道他们的用意哪里还敢回家?
何况她一下班就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她了。
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他又身体欠佳,傅缓立即就上了前去:你怎么过来了?
“再有几个月你就要走了,我当然是能见的时候赶紧见一面,上车。”
风有些大,沙尘也有些大。
傅缓坐在他身边的位子,眼睛直视着周围惨不忍睹的环境忍不住叹息,难道是沙尘暴?
“放心,我们不会被这么刮走的。”简少突然冒出一声。
虽然让她按了心却也让她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
还是回了家,他早就买了菜就等她来煮饭了。
傅缓打开冰箱后看着里面的东西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看来简少是打算让我多当几天你的保姆?”
“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但是你想煮饭给我吃。”
他吩咐,然后上前去。
傅缓刚要准备洗菜他已经在她身后,将她抱着,下巴低着她的肩上。
周遭的空气立即凝聚,就像是她的心突然忘了跳动。
她紧张的脸色发红,然后感觉着他嘞着她的小腹用力抱紧。
“你没事吧?”她但有的问了一声。
“你忙你的。”他抱着她催促一声,并不解释。
傅缓自然拆开菜叶然后准备清洗,简行突然拿住她的手将她转过身,捧住她的脸就开始了那场霸道的亲吻,将她的嘴巴封的严严实实。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这样亲吻,条件反射的湿漉漉的手去一点点推他的肩膀,然后他的两只手搂着她的腰往上,几乎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
当她动也不能动只能昂着头与他接吻,简行突然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对面台子上,顾不得后面的水龙头还开着,他专制的吻着她,抚着她,恨不得将她压入自己的血液里。
“简行!”
她好不容易得到一丝丝的自由就立即叫他。
“别说话。”他命令了一声,吻她吻的越发的疯狂。
大双大手开始在熟悉的身子上游刃有余的抚着,当感觉着她的抗拒渐缓他便把她抱着转身往外走去。
傅缓瞬间回过神,却已经双腿盘着他腰上。
大床上他将她扔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傅缓稍稍抬头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然后一点点的爬了起来:“简行你别闹。”
“谁说本少爷闹了?本少爷只不过在找乐子。”
“什么?”
“傅缓,我想你了。”
他脱了上衣爬过去压在她身上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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