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举着红宝石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舞已经端着一片树叶,里面捎着一水,来到我的面前,喂给我。
我张嘴将这水吞下去,觉得冰凉冰凉的,喉咙好过了不少,这才开口话:“舞,别弄水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舞见我开口,高兴的一把丢掉树叶,连连头。
我见她一双手冻得红通通的,心里已经明白这水她是怎么弄来的——肯定是她用手把雪给捏化的,要不然,哪里去找水?
我的心里有一丝丝暖流涌过,既有些心疼,又有些高兴。
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我真真切切、发自肺腑的关心。
“舞,你打开我背后的包,里面有个壶,你把它扭开,里面装的是酒,给我喝一口。”我。
这是我在大雪山乡买的白酒,烈酒本身除了驱寒外,也有恢复体力的功效。
白舞连忙过来,打开那个壶,喂我喝了一酒。
一口烈酒下肚,我整个人感觉好了不少,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
还真别,似乎这酒对于我现在的状态,很有帮助。也许下次,我可以弄个酒壶背在身上,每次使用饕餮之眼后,就来上一口。
我想着,又喝了一口,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然后,就有一种轻微的疼痛感开始在我肚子里漫延!
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过,在吃了特别不干净的食物后。即便我是活尸,可除了心脏,肠胃功能什么的还是跟正常人差不多,也会闹肚子疼。
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我想着,这时候差不多恢复行动,就从后面的包里摸出个生大蒜,掰了两瓣下来,放入口里。
这是当初在花家寨的时候,一些傣族老乡告诉我的土办法:烈酒配合着生大蒜,最能治肚子痛。
几口把生大蒜咽下去,我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有种浑身难受的感觉,猛地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口吐出,就见到地上满是雪白色的颗粒,伴随着丝丝血迹!
“四哥,你没事吧?”舞连忙帮我捶背。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没事,目光死死落到了那些白色颗粒上!
仔细看,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颗粒,分明就是一只只屈卷起来的虫子!
我脑中迅速升起一个念头:蛊!
没错,这分明就是蛊虫!
只不过不心被我误打误撞,配合着烈酒和生大蒜,强行将它们吐了出来!
要不然的话,我现在早就百虫噬体,肚子肠子都被咬个稀烂了!
我心里一阵后怕,又有些纳闷:这蛊,是什么时候下给我的?
时间应该不长,要不然的话,早就在大猫与我战斗的时候,蛊毒就发作了。
难道是我饕餮之眼后遗症的时候?
不对。
我想起来,这蛊,应该是下到了刚才的那片树叶上,也就是白舞喂我喝水那片树叶,这蛊虫就正好通过水进入了我的肚子。
不好,舞!
我这个念头才升起,就觉得身后有个东西一软,已经跌倒在我的背脊上!
正是白舞!
她面如金纸,软软倒在我的身上,双眼紧闭,嘴角还露着刚才见到我苏醒的欣喜笑容。
我喊了一声:“舞!”
没反应。
她就跟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躺在我的怀里。
我摇了摇她,还是没反应。
伸手在她鼻息间感知了一下,还好,还有气息。
我连忙拿出烈酒,掰开她的嘴巴,给她灌了一下去,然后又用抓起两颗大蒜,挤了大蒜水到她的嘴里。
没效果。
看样子,这同样的蛊,对于男人和女人,又各是一种效果。
甚至我感觉,舞中的蛊,连她的嘴巴都没进——因为她的手根本就没有碰触到嘴巴。
我不敢迟疑,强撑着站起来,一把将舞背到身上,挪步就走!
我对蛊术根本不了解,不敢再冒然出手,要是害了她反而不好。目前能救她的,只有花满楼。
红跟在我的身边,亦步亦趋。
唉。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要是你再长大就好了,就可以帮我啦。”
她现在只是个孩子,准确的,根本分不清善恶,只知道用眼睛和本能来感知一切。反正有出现对我有敌意的生物,她就会帮我攻击,其他的,很难判定出来。
要是她能够再大一,要求不高,只要有相当于人类六七岁孩童的智商,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再加上僵尸特有对活人的感知,我就可以让她帮我揪出幕后的黑手了。
我相信,种蛊的人,肯定就在不远处,或许就在某个树上,或者雪地里,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我们呢。
红也不知听没听懂我的话,又是哇哇叫了两声,蹦蹦跳跳的拖着大猫皮,跑到前面去了。
她现在的体型相当于三岁左右的孩,倒是不用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但是智力还明显不到三岁,喜怒一瞬间,然后就是只知道吃。
我背着舞,累了就喝一口烈酒,饕餮之眼的后遗症已经慢慢恢复,步子也变得大步流星起来。
希望舞能够没事。
按照我现在的步伐速度,一个时后,就能够回到花家寨了。
就这样,我一直往前,一口气走了足足半时,这才停下来。
倒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前方的路,被堵住了。
被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给堵住。
这口棺材横放在路边,棺材的下面半截埋在土里,上面的盖子打开了一半,在盖子头上,架着一把白伞,遮住了棺材里面。
我心里一咯噔:这棺材盖上放把伞,有个法,叫“上不见天”,而半截埋到土里,正映着“下可入地”,这是要埋人入土的意思!
红跑到那棺材的旁边,一把就掀开了那白伞。
我本来想要喊住她的,可后来想想,这明显是有人搞鬼,你见过哪家埋人埋在大路上的?
所以也就没制止她。
白伞一被掀开,里面露出一个“人”。
一个大体像人的“木头人”。
木头人的身上,裹着一张猪皮,就那么静静躺在棺材里。
我心里一寒:入地披皮,这是诅咒埋葬的这人,下辈子投胎当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