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梦哪里想到裘连翊会去而复返,还看到了自己的杰作,刚刚的欢脱劲儿无影无踪,这会儿连气都不敢出,等待着裘大王的裁决。
“柳下惠奖?”某人吐气,又沉又冷。
林梦梦把小身板使劲儿缩成一团,几乎跪地求饶,语气格外绵软:“误会,误会。”
某纸不干了:黑纸白字,何谈误会!
裘连翊慢悠悠地垂下纸来看她:“不应该是见义勇为奖吗?”
“对,对,见义勇为,见义勇为。”难得裘连翊给她找好台阶,不下才是傻瓜。林梦梦跪着去找橡皮擦,准备第一时间销毁罪证。
裘连翊幽幽地看着她,“相较于见义勇为和柳下惠奖,我更喜欢……做流氓!”
他不客气地扑了上去……
结果,林梦梦还没来得及销毁证据,自己就先被销毁了。
为此,她相当不满,在被窝里就发起严正控诉:“我的身体还没好呢,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做了哪种事?”
“你……就是现在正在做的事啦!”
“是什么事?”
“……”
在林梦梦气得抓狂的时候,某人用力挺一把腰:“一个身体没好的人有力气去画画?会连浴巾都不围在床上乱爬?”
浴巾!
她忘了……
“你主动勾引,我不流氓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用心良苦?”
什么叫做顶级流氓,这就是!
林梦梦好想告诉他一声:自己从来没用过心啊,所以绝对不良苦。只是,向来自以为是的裘大王会听么?还不如老实让他办事呢。
一会儿,室内传来奇怪的类似小猫的声音,以响应某流氓的行为。
裘连翊并没有如以往般没完没了,完事就放了她。她刚刚在水里淹得不轻,体力没有恢复,他一直都放在心上。
林梦梦童鞋哪里体味得到裘大王的良苦用心,在梦里将他痛骂一顿当马骑了一回再用鞭子狂抽一百八十下后,带着微笑醒来。裘连翊已经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懒懒地不想动,抬眼看到了自己画的柳下惠的奖章状,突然心生感悟。
她在删删改改十分钟后,将自己的感悟变成一句绝对不可能存在歧义又完全能表现她小说写手能力的话,发到了QQ心情上,内容是这样的:柳下惠,流氓,一线之隔!
特别打了三个叹号。
安全、深刻,有内涵,发人深省!
林梦梦为自己的精辟鼓掌了一回,美滋滋地下了床。
三十分钟之后,某小说写作群里传出一则爆炸性新闻:原来梦梦泽泽不仅是城管,还是小三。她插手了一位姓柳的小姐和一位姓流的先生的婚姻,并且在离柳小姐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与流先生圈圈叉叉。
林梦梦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一口水喷出老远!
这样都能编?
抹掉手机上沾的水珠,她咬着牙往群里发了一句话:“不愧写小说的,强!”
强得她都想哭了。
QQ心情果然是不能写的啊。
船半夜就停在了一座小岛边上。感叹完Q情的林梦梦探头去打量小岛,没有沙滩,海岸线也比较凌乱,一点特色都没有。她懒懒地不肯动,“我不下去。”
“野炊也不去?”
“野炊?”林梦梦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去,去,去!”一把抢过裘连翊手里的桶,飞似地下了船。
背后的裘连翊抿唇看着她跑远,还是忍不住摇头,眼里却满满的宠。
进入小岛,很快就看到林梦梦在呼哧呼哧地搬石头,那个积极劲儿,简直可以评上劳动模范。裘连翊回头看向自己带来帮忙的人,最后吩咐:“把东西放下你们就上船吧。”
他走过去时,林梦梦已经搬了好几块大石头,抹着汗向他招手:“快来垒灶!”
裘连翊蹲身下去,把她搬来的石头一块块堆好,二十分钟后,一个简单牢固还不失美观的石灶就垒出来了。林梦梦蹦过来,哇哇地叫:“真是太好看了,没想到哇裘连翊,你竟然会垒灶。”
裘连翊浅浅弯起了唇:“你以为我只会耍流氓吗?”
“呃……”她又忘了,在他面前不能乱说话。抹了抹额头的汗,抹不去的是羞赧,她扭身跑远。裘连翊看到她一副娇羞模样,唇上的弧度弯得更深。
林梦梦满山上跑去找柴火,跑了一圈才找到几根,回来时,看到灶边堆了不少,远处走来的裘连翊手上还抱着一捆。
就算做柴夫,他都是最帅的!
林梦梦小小地发了一会儿花痴,快速把自己的几根柴投进了大堆柴火当中,然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你捡了这么多啊,我也捡了不少!”
回头指了指那堆拾捡者不明的柴火,小脸不自然地扯了扯。抢占他人劳动成果的感觉,果然跟做了贼似的啊。
裘连翊倒没有揭破她,把柴火堆在了一起,又去忙别的。
看到裘连翊拿了碗筷准备去清洗,她主动请缨:“我来生火!”
裘连翊到底心疼她,帮她生好火才离开,嘱咐她烧点开水,并架好了锅,倒了水。
林梦梦把柴火折断后往石灶里塞。
裘连翊洗完碗回来时,远远看到生火处浓烟滚滚,黑了一大片。以为起了山火,他快步走回来,却看到林梦梦趴在地上,正用嘴对着土灶使劲儿吹气。她整个儿在烟雾里若隐若现,烟雾正是从灶里散出来的。
她一边吹一边咳嗽,两只手不停地在脸上抹,转头来看裘连翊时,裘连翊给吓了一跳。她的两只手抹了许多黑碳灰,黑乎乎的,又往眼睛去擦,眼圈也变得黑乎乎的,跟大熊猫有得一比。
“这火只听你的话,我一碰就灭!”没等他说话,她就开始控诉。
裘连翊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塞得那么满,灶里空气不足,怎么可能燃。他把林梦梦拉起来,掬起水帮她把两个大眼圈洗掉,然后把手也洗过一遍。林梦梦看着因为她洗过而乌黑的水,默默地红了一下脸。
洗干净了的林梦梦又恢复了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样子,裘连翊这才牵着她回来,给她垒了一个石凳让她坐着,自己去生火。
火光很快升起来,红通通的火苗照红了林梦梦的脸,她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惊奇,“裘连翊,你真是太厉害了!”
对于这种评价,裘连翊早已见怪不怪,没半点反应。
林梦梦童鞋为了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包揽下了洗菜切菜等一系列工作。这是她的老行当,裘连翊自然是放心的,坐在火边在需要的时候递一两根进去。即使坐在柴火堆里,他都高贵霸气,黑色长风衣将他旧上海霸主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跑腿小二林梦梦童鞋则渺小得像一只搬家蚂蚁,一会儿搬这个,一会儿搬那个。在完成了初步准备工作后便开始快乐地炒菜。炒炒炒炒,炒得一张小脸红通通,油乎乎……
她把装油的瓶子当成矿泉水瓶,一会儿倒一点儿,一会儿倒一点儿,全都用来洗手和洗脸了。
裘连翊狠狠抽起了脸,在意的不是没油炒菜,而是火太大会把她那张脸直接给烧烤了。他把火往自己这头抽了抽,没敢烧大。
没油可用的林梦梦不得不把剩下的菜全都换成清水煮。清水煮牛肉,青水煮菠菜,青水煮土豆丝……
看着满桌子的青水,她特别内疚:“不好意思啊,油漏没了。”
裘连翊的目光无比阴沉地落在了林梦梦脸上:“林梦梦,我发现你的一个功能非常好,绝对不会出问题。”
“是吗?”林梦梦童鞋仰起了小油脸,满是期待,“哪一个?”
“暖床!”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林梦梦童鞋深受打击,横了某人一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油我能怎么办?”
油在呐喊中:咋没地你不知道么?
事实证明,林梦梦的暖床功能也不保险。当晚,裘大王吃得起劲,某人抹了一手血出来:“不好了!血崩了!”
裘连翊吓得不轻,以为在不知情下让她怀了孕又把她做得流了产发生血崩。他急得一个电话打到搂着老婆呼呼睡大觉的某医学博士家里,勒令对方马上想办法。博士倒还理智,问了经期问反应,问了一堆。
裘连翊不耐烦了,“到底怎么处理!”
博士回了他一句话:“该怎么处理你女人最清楚。”
“混蛋!”他还是第一次发火到失控,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准备第二次打过去,身边的“病人”突然弱弱地牵了牵他的衣角:“不用打了,我……是来大姨妈了。”
“……”
林梦梦软塌塌地躺在床上,庆幸自己终于看到了新一天的太阳。昨晚裘连翊在听到她说是大姨妈来了时那表情,简直想把她活剥了生吞,或干脆掐死!
要是真掐死了,往海里一丢,抛尸灭迹!林梦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记不住姨妈造访时间是她的错,可它来得那么欢脱,简直奔涌而出,她被吓到也是正常的嘛。
林梦梦偷偷去看某正在看文件的冰块,从昨晚那事后,他就没睡觉,一直坐在那里处理公事,用沉默表达了对她的彻底鄙视加愤怒!
好吧,都是她错了。
林梦梦决定将功赎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