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不为江山只为卿 >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下场全文阅读

得了许慎行的首肯,许慎言便开时收拾行装。许平川夫妇那里自有许慎行去安抚。对外便说许慎言不适应京中水土,身体抱恙,要回乡将养。

一想到好不容易与女儿团聚,不过眨眼,女儿又要独自飘临异乡,许平川夫妇禁不住热泪涟涟。直到许慎行说得了机会便寻求外放,届时自然可一家团聚,二老心里这边好受了些。

许慎言因决定离京,且不知道何时才能返京,少不得要去余家与顾珉安兄妹道个别。

许慎言到余家的时候,顾珉安正跟随着余至忠准备出门,见到许慎言突然上门,很是吃了一惊,等到听许慎言要离京一些时日,顾珉安神色立刻就不对了。“姑姑为何突然决定离京?”

许慎言笑了笑,粉饰太平道:“实在是不适应京中的日子,这才临时起意回乡呆上些日子。”

这话也就哄哄顾琬容,顾珉安到底年纪大些,对许慎言也更加了解,他自是知道许慎言的适应能力有多好,不然,当年年幼的许慎言也不可能将他兄妹二人救出来,并抚养成人。只是当着顾琬容的面顾珉安不敢说透,生怕顾琬容闹腾。只是问道:“姑姑准备何时起程?”

许慎言亦怕生出事端,只说就这几日,具体哪一日,却是没有说。

“我也觉得京中不好玩!”顾琬容自小在李家村放任惯了,这些日子被余老夫人拘着学规矩礼仪,一听到出京,心中就开始痒痒,嘟着嘴道:“要不,我与姑姑一道出京玩一玩,这些日子可憋死我了。”

“你呀!”许慎言嗔笑道:“你也定了亲的人,哪里能够像小时候一样当个野丫头?自然是要好好跟着你外祖母学规矩的。”

顾琬容俏脸飞霞,不依地往许慎言身上蹭了蹭。

许慎言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返京,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顾琬容成亲。心中不免微憾。顾琬容尚在襁褓中起便由她一手带大,情似母女。想到顾琬容及笄后便要与余宗霖成亲,心中不舍,便婉转地跟余老夫人提了提尽量让顾琬容晚些生育。自古女子生育,一脚踏在鬼门关。

余老夫人如何不知道许慎言这是在担心顾琬容,自然应下。

饶是顾琬容再单纯,也察觉出来许慎言的异常,她忍了羞意,疑惑地问道:“姑姑,离我成亲还有好几年,你不过是暂时离京,为何弄得好似再不回来了一般?”

许慎言再不敢多言,笑着就将话题岔了开去。

余至忠毕竟在朝为官多年,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风声,却也不道破,不过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许慎言告辞的时候,顾珉安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送许慎言回许府。许慎言拗不过他,只得随了他。

二人走到半路,只见前门大街又堵得水泄不通。

许慎言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莫不是又有什么喜事?”

当初他们进京的时候,就是赶上了许慎行状元游街,项辰班师回朝的日子。

顾珉安伸颈张望一眼,神色中有种冷凝,道:“姑姑到底为何要离京?”

却没有顺着许慎言的话题说,固执地想要将许慎言离京的原因弄清楚。

许慎言道:“不是说了是在京中不适应,这才……”

“姑姑别将我当容儿!”顾珉安一口打断了许慎言的借口,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这些日子随着余至忠在外奔走,自然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许慎言哪里敢承认,正待分辩几句,就忽听得街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爹,爹——”

许慎言不由抬眼望去,只见一名素衣少女,云鬓散乱地追着游行队伍跑。许慎言神色微微一变,疑道:“那是,那是……”

那素衣少女,正是顾琬宜,此时的顾琬宜,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那么,前面的游行队伍却不是什么喜事,而是——顾仁作为嫌犯游街?

“他为了荣华富贵,做下这些个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贤王秀王都倒如了,又岂能让他逃过?”顾珉安冷道。

许慎言想起之前他到余府时,余至忠和顾珉安正准备出门的,看来是与此事有关。许慎言想到顾仁当年残害顾珉安一家,甚至连年幼的顾珉安和尚在襁褓中的顾琬容都不放过,亦觉得顾仁落到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连带着女儿也落不了好。顾琬容已被赐为秀王侧妃,可是尚未等到成亲,项子谦便被圈了禁,顾琬容的一生也算是毁了。也不知道到了今时今日,顾仁有没有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二人少不得感慨一番,许慎言又问起,顾仁作为长兴顾家的家主,如今伏了罪,那么顾家那么大一个家族怎么办?就任它这般消亡吗?

顾珉安听了,久久没有啃声。许慎言也不好多说。

等到回到府中,打发走了顾珉安,翠儿却传来消息,说是项子谦想见她一面。想到自己此番出京,兴许再也不会回京了。若能和项子谦再见一面,彼此放下两世的怨恨,万一有一天项子谦咸鱼翻身,也不至于会寻不到她而报复到许慎行身上。许慎言思忖再三,还是去见了项子谦最后一面。

此时的项子谦,萎靡不已。哪里有往日温润的模样。看到许慎言,恨声道:“许慎言,我哪里对不住你,你每次都如此对我?如今我落到这般下场,你满意了?”

许慎言摇头叹息,怜悯地看着他,道:“你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岂是我的缘故?项子谦,你对项辰心存歹念,害死陈沧,又和都英勾结,陷害项辰,这一切难道是我的缘故?我与你的恩怨前世已了,所以这一世,我便离你远远的,是你自己挣脱不开前世,将此生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牌,落到如今的地步,你不检讨自己,还在指责别人,你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你让我来见你,便是要说这些废话?我可没空陪你浪费时间。”

项子谦颓然坐地,道:“听说你要离开京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