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辰在宫中之事,很快就传到了昭和郡主耳里,气得她摔了一个玉盏。把康平帝骂得体无完肤不算,捎带着把大明王也给骂了。“你在这里骂,他在宫中也听不见,你不是白白累了自己?”大明王温声道。昭和郡主那股子气便被堵在了喉间,出不得入不得,气道:“顾氏一个没落世家,他竟准备配给辰儿当正妃?”“这不是皇后的意思么?最后不是也没有得逞,那顾氏女不是被无病指给了秀王当侧妃?”大明王道:“无病虽然心胸窄了些,可终究是他的亲孙子……”“他要是心疼这个孙子,辰儿就不会数次命悬一线了!”昭和郡主冷哼道。转身再不搭理大明王。大明王摸摸鼻子,转身又去研究他的棋谱去了。昭和郡主转身出了门。白兹早已候在门外。“辰儿呢?”昭和郡主随口问道。“将军出去……晨练了!”白兹微微一顿,应道。昭和郡主狐疑地看了白兹一眼,道:“晨练?”“嗯,晨练!”白兹咬着牙,重重地应了一声。与其说是哄着昭和郡主,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最近听昭和郡主派在许慎言身边的青衣侍者传回来的讯息,许府最近频寻瓦匠,修补漏水的房顶……正说话间,便见项辰带着一身露水雾气地进了门。昭和郡主似笑非笑地看着项辰,道:“我竟不知,偌大的孝王府,居然连个晨练之处都没有,还要劳烦孝王殿下出府晨练……”孝王府的校武场却是京中有名的,昭和郡主说的不过是反话而已。她显然是不会白兹所说的话。项辰愣了一愣,恭敬地唤了声“老祖宗”,却并不辩解其他的。昭和郡主狠狠地瞪了白兹一眼,白兹缩了缩脖子,道:“我还有事,出去了!”竟不等昭和郡主和项辰有所反应,便冲出了孝王府。项辰不由暗道白兹不讲义气。幸好昭和郡主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结,只是道:“你的身子虽然好得七七八八,却不能这般不珍惜自己,想要痊愈,总归还要静养!”项辰恭敬应是。昭和郡主也不点破,避过这个话头。却说白兹出了孝王府,转身却去了许家。许慎言没料到白兹会突然过来,很是意外。白兹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帮项辰打掩护被昭和郡主识破这才逃出来的?便拿了怀有身孕的柳氏当说头,许家上下自是感激,尤其是柳氏。直道若不是白兹,她还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怀上。白兹客套一番,又嘱咐了柳氏孕期的饮食运动。便拉了许慎言出了门。许慎言本不想出门。白兹忙道:“这些日子,我将先太子时名下的产业搜罗的差不多了,却发现有几家铺子自先太子被废后,分别落入了贤王和秀王的手里。且几家铺子都不是进项最好的,甚是蹊跷。你与我去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些端倪。”此事事关项辰,许慎言便不推辞。白兹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如今瞧来,许慎言对她家将军的事情也是上了点心,不枉将军对她一往情深。那几家铺子经营的有卖南北杂货的,有打铁的,甚至有车辆租赁跑商的。上门的顾客都是普通百姓,做的也是寻常几个铜钱的小卖买。完全不符合京中勋贵人家开铺子的格调。许慎言脑海里一道灵光划过,低声道:“我若没有猜错,这几家铺子应当是贤王的吧?”根据裘老五的招供,贤王很可能走私铁器。这些杂货铺子,跑商行什么的,不正好用来做掩护吗?白兹点了点头,道:“正是贤王名下的!不过秀王名下的几家,有卖字画的,有卖宝石的,还有一家是当铺!按理这些铺子都是进项颇丰的,然而到了秀王手里,进项却是一年比一年少……”“自然是要少的,不少,你以为秀王的好明声是哪里来的?”许慎言冷笑道。白兹讶然,道:“你是说……”许慎言点了点头。前世项子谦为达目的,没少给董事会的人塞好处,收买了好一拔了,这才在最后扳倒了项辰。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项子谦这些手买人心的手段估计也差不离。“一个个,为了这权势,都疯了……”许慎言望着杂货铺里络绎不绝的客流,感慨道:“走吧!”“嗯,我们的人弄到这些铺子的部分帐目,一会你去南市看一下。”白兹拉了许慎言往回走。没走两步,许慎言突然顿住了。白兹不解地看着许慎言。许慎言却无视白兹的疑问,转身朝杂货铺瞧去,只见随着往来进出杂货铺的人流,一个胖胖的身影一闪而入,却没有如同寻常的顾客一般去柜台前询问,反倒消失在杂货铺大堂内。那身影,异常眼熟。“怎么了?”白兹问道。“我刚才似乎瞧见了一个人。”许慎言心不在焉道。白兹伸首顺着许慎言的方向瞧了瞧,除了人来人往,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同,道:“什么人啊?”许慎言摇了摇头,道:“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但她莫名的有一种感觉,那个人很重要。
“要不我们去看看?”白兹道。
许慎言略略沉吟,终究抵不过心中那莫名的感觉,便携了白兹朝那杂货铺行去。
二人将将走到门口,忽听白兹咦了一声。许慎言下意识地回头,一回首,却瞧见白兹朝她嘘了一声。她立即噤声不敢擅动。只听白兹在她耳边轻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谁?”许慎言瞧去,并无发现什么异样。还来不及细想,便被白兹猛然拉住,闪躲到一边。
“贤王的一个门客!”白兹道。
都英被抓,贤王被圈禁,他手下的人抓的抓,逃得逃,京中几乎没有贤王一派的人了。
许慎言左右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哪一个是贤王门客。“在哪呢?”
白兹指了指杂货铺。
许慎言一顿,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送脑海中划过,道:“我们去瞧瞧!”
白兹犹豫了一会。生怕让许慎言赴了险,无法和项辰交待。
许慎言却顾不了许多,拉了白兹,转身进了杂货铺。
二人遮遮掩掩地一路尾随,不消时,竟从杂货铺后面出去了。
(前晚定时失败,但是昨天居然更新出来了,然后昨晚又定时失败……然后,然后才发现没有更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