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言虽然挂心裘老五的下落,然而项子谦这边还没有头绪,项辰那边虽说有了消息,然而她等了一天,结果连和项辰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有随了柳氏回府。
一路上,许慎言心思起伏,情绪便有些低落。
柳氏和许慎行对视一眼,以为她是为汝宁公主为项辰相看妻子一事烦心,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些日常趣事逗她开心。
待许慎言回了院子,柳氏才有机会说许慎行说心里话。“阿言莫不是对那位上了心?”
“不会!”许慎行斩钉截铁道:“倘若不是那孝王传信,说有了裘老五的下落,阿言根本就没打算去参加孝王的生辰宴。”
柳氏仔细一想,也确实,当时许慎言接到孝王让白兹送来的信,仍是举棋不定的。若非为了李二娃,想来许慎言确实不会去。“只是她今日情神恹恹,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消息!”
许慎行长叹一声,倘若李二娃的事情不早日了解,他这个傻妹妹只怕要困死在里边。人家不过一封信,一句话,就能掌控她。这种感觉让许慎行很是不舒服。
柳氏却想的要更多些。“怕就怕,那些贵人,以利哄骗阿言!”
今日她暗暗瞧得分明,那孝王与秀王,对许慎言若说没有心思,她却是不信的。
“阿言自小聪慧,当年既能从顾家安然逃出,如今也不会轻易叫人骗了去。”许慎行信心十足。“往后,少些来往便是!”
柳氏点点头,道:“只是,阿言的亲事也不好再拖下去,终归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了。”
许慎行觉得在理,道:“长嫂如母,如今父母都不在京都,此事还是你费心些。”
柳氏连道份内之事。
夫妻二人相谈正欢时,马嬷嬷却撩了帘子进了内室,神色有些异样。“老爷,夫人,外头有人要见姑娘!”
此时天色已晚,还有什么人这个时候要来见许慎言?许慎行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柳氏问道:“是何人要见姑娘?”
“白兹姑娘!”白兹因给柳氏看诊,来了许府两趟,马嬷嬷是柳氏身边的贴身嬷嬷,自然也有几分熟了。
只是,白兹是镇北军的随军大夫,却是实实在在的项辰手下。夫妻二人才商议让许慎言少和皇族子弟接触,这话还不到一刻钟,白兹就来了。
“阿行……”没有外人的时候,柳氏都是直呼许慎行的小名。柳氏自成亲以来,多年不曾有孕,寻医问药多年,却没有任何见效。往日来小日子,总是腰肢酸胀,疼痛不堪。这些日子白兹给她诊治以来,症状明显减缓,她明显感觉到了身上松快了些。倘若来的是别人,她倒可是避之不见,可是,来的是白兹。
“你去见上一见吧!”白兹给柳氏诊治的事情,许慎行知道后,只有感激。此时亦觉得拒白兹于门外,实在说不过去。
柳氏亲自迎了出去。“白姑娘!”
白兹正在外院前厅候着,神色焦急。见到柳氏,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要求见许慎言。
柳氏愈发觉得此次白兹前来,是与孝王有关。白兹也不啰嗦,道:“今日宴席上人多眼杂,将军没来得及与许姑娘细说,却是让人安排妥当了,这才让我来接许姑娘。”
“可是事情有了眉目?”柳氏问道:“这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姑娘家,怕是多有不便,不如让我家老爷……”一来男子夜行,不会有流言碎语,二来,这查案之事,还是男人们要懂得些。
“夫人是不放心我家将军还是不放心我?”白兹挑挑眉,道:“虽说我不过一布衣郎中,然当初在北境,收拾等闲三五个兵丁,却是不在话下的。夫人请放心,我不会让许姑娘少半根头发,否则,唯我是问!再说,因此前,许姑娘与那裘老五、张冲都算是有一面之缘,今日让许姑娘前去认认,看是不是当初见到的那人。许大人即使去了,也于是无补。”
柳氏脸色微微涨红,连道不敢。
白兹却不以为意,倘若她让许慎言少了半根毫毛,她家那冷血将军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柳氏只得吩咐下人去将许慎言请到前厅。
等许慎言到后,白兹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真的找到裘老五了?”今日宴会上,项辰那般说,她只当项辰戏耍她而已。却不曾想,真真是找到了裘老五。一想到找到裘老五,李二娃脱罪犯的希望又多了一层,许慎言顿时坐不住了。
“阿言,要不,明日再去也不迟!”柳氏婉转道。女子夜间外出,总是于名声有碍。
可是许慎言心急之下,哪里能听出柳氏的话外之意。
柳氏见自己拦将不住,只好道:“要不让你哥哥陪你们一同去!”
许慎言正要点头,只听白兹笑道:“许夫人确定要让许大人牵扯进此案?”
开玩笑,若是让将军知道许慎行也跟着去,坏了他和许慎言独处的机会,只怕会将她骨头都拆了。
关系到许慎行的前程,柳氏便有些迟疑了。李二娃的案子,她是知道的,牵扯到了当朝最红火的两位皇子,许慎行若牵扯到其中,一个不小心,将会万劫不复。柳氏不敢拿许慎行的前程冒险。
“嫂子,你帮我安抚一下哥哥,我随白姑娘去去就回!”许慎言急道,拉了白兹就径直往门外走。她了解兄长的性子,倘若被兄长知道了,定然会不同意的。
柳氏阻拦不及,一面派人去通知许慎行,一面追了上去。
待得柳氏追到门口,许慎言却与白兹上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跑得远了。
许慎言远远往去,见柳氏呆呆立于门口,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今夜她这一冲动,只怕让嫂子为难了。只盼哥哥不迁怒嫂子就好!
马车一直跑出了楚都北门。
马车停了下来,白兹率先跳下了马车。许慎言跟着掀了帘子,才探出身子,便见马车跟前,立着一骑,不是项辰又是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