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项辰却知道,他这辈子除了那丫头,旁人再好,却入不了他的眼了。项辰脸色微红,婉转拒绝道:“侄儿不兴这些!”
不怕你兴,就怕你不兴啊!项辰的话没让汝宁公主心安,反倒更忧心了。想起京中关于项辰的种种传言,汝宁公主愈发觉得给项辰定亲之事迫在眉睫,索性独断专行了一回。“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看看这宾客名单!有没有要添的!”
“九姑姑,还是不必兴师动众的,陈沧虽然名义是王府管事,实则随我从军多年,家里也没有下人,都是军旅出身的粗汉……”孝王府除了几个粗使婆子就白兹一个女的,其余人等,都是军中项辰亲卫中独身的伤残兵丁或遗孤。有家室的,都被他安置了庄子上。
汝宁公主一心为他相看亲事,岂能随他的心意,大手一挥,道:“这些你不必操心,我来安排便是!待中秋宫宴结束了,我便着手安排!”汝宁公主虽然没有淑宁公主得宠,可是皇家公主的体面,康平帝还是给的足足的,府里头别的没有,就丫环仆妇多。
虽然项辰无心亲事,然则见汝宁公主兴致高昂,索性便也随了她,左右不过是过个庆个生。
中秋宫宴,京中的世家宗妇,闺阁千金都进了宫,在汝宁公主有心宣传下,铁血大将军王庆生的消息在京中勋贵人家传了开来。
与汝宁公主花会广邀宾客不同,这次请的都是与汝宁公主和项辰走动近些的世家故交,如余家,如袁家,还有秀王、明郡王。还有中书令王家,宁安候李家等等,较之上次花会,宴请的客人明显少了许多,但也有十来家。
上次花会借口抱恙的,借口侍疾的,汝宁公主一概未请,没有接到请柬的各家主妇,心中七上八下的。明眼人都知道,汝宁公主的花会也好,大将军王庆生也好,都不过是个噱头,其实就是为了给项辰相看妻子。
项辰不得圣宠,满朝皆知。且先太子所犯之事,若不是项辰挣了军功,恐连封个郡王都是难的。倘若康平帝归天,下一任帝王怎么对待项辰都还是个未知数。各家嫡女都是精心培养的,如何舍得许给一个前程渺茫的皇孙?
这些世家权贵的想法无从知道,也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汝宁公主的宾客名单上,居然没有许慎行一家!
项辰倒是没有往深了想,不知道汝宁公主是刻意略过了许家。只当汝宁公主只请了世交,许家初入朝堂,在汝宁公主眼里不算什么至交。
项辰自己写了一份请柬送去了许家。许家回了贴子应了约。然而,项辰却从暗卫那里得了消息,生辰那日,许慎言却是准备不出席。项辰心中别提多郁闷了。
“陈沧!”项辰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他的生辰,谁不来他都不在意,他只想和她一起过生辰。如今能让许慎言自动跑上门来的,就只有李二娃一事了。
过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汝宁公主便领着公主府的仆妇们,几乎长住在了孝王府。陈沧这几日颇有些当甩手掌柜的感觉,正觉得闲的慌,此时听得项辰传唤他,顿时就来了精神。“属下在!”
“明郡王那边可有消息?”那日从秀王口中得了裘老五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明郡王。然而并没有什么讯息传来。
“你去知会明郡王,就说我三日之内要得到裘老五的画像。”有了裘老五的画像,凭他手下的二十几个精干斥候,只要裘老五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不怕找不着他。
“您的生辰,明郡王也会到,不如……”陈沧想不通项辰为何突然急于知道裘老五的下落。
“你去便是!”项辰不愿在陈沧面前吐露关于许慎言的事。当下只是沉着脸道。
陈沧只有奉命。
到了第三日,明郡王果然便着人送来了画像。项辰拿到画像,多日不见笑容的脸上,终于拨云见日了。让陆川连夜送去了京郊大营。
一连数日,只见陆川不停地在孝王府进进出出。
眼见着生辰宴马上就要到了,有些接人特物的应酬也就多了起来。项辰虽说全数甩给了汝宁公主忙去,然而作为主人,有些时候终究还是要亲力亲为,便渐渐地脱身不得,没了往日的清闲。便趁着白兹去给柳氏行针,让白兹给许慎言带了信。
信很短,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欲知裘老五,八月廿七孝王府!却是连个落款都没有。
许慎言拿到信的时候,心中说不出什么滋事味,本以为项子谦既然查出了裘老五的存在,应该能找到裘老五更多的讯息,她等了数日,却半点没有消息。心中正急,却收到了项辰的消息。
那日,她不过以为项辰是与项子谦交锋打打嘴仗,却不曾想过他当真能把裘老五找出来。那这一趟便是非去不可了。
柳氏听了,却没有半点诧异。更加笃定,那孝王,定然对她家小姑子就想法了。只是想到二人身份悬殊,小姑子在自家人眼里,总觉得千好万好,然则这身份,却是与皇家子弟无法匹配。且许慎行更是舍不得妹妹落入皇家那个大泥潭。
先太子妃多聪慧的女子,最后却落了那么一个下场。
先太子妃是石家嫡系嫡长女,琴棋书画,女红中馈,无一不精,便是那机关技巧,也是从小便能做得巧妙夺天工。先太子事发后,先太子妃追随而去,只留下孝王一个孤儿。那石家嫡系为了保存石家,更是在第一时间将先太子妃除宗出族,石氏夫妇一生只得这一女,悲愤交加,一夜暴毙。石家大权落入了三房手里,就是如今秀王侧妃娘家。
只是一来许慎言年纪偏大,二来,许慎行舍不得委屈了妹妹,左右要仔细挑捡,这一时之间,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想到许慎言婚事艰难,又和秀王、孝王这二位有了纠葛,柳氏真心觉得压力山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