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歪吊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进的桂琴姨的衣服里面,正在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背。天哪!这怎么可以!这不是大逆不道吗?要是被强叔发现了,不把他的皮扒下来才怪呢。张歪吊赶紧像触碰到了刺一样,飞快的把手拉了出来,并且迅速的起身下床。
桂琴也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感觉怀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什么东西一样。她声音有点沙哑(刚睡醒的声音基本都是这样)的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天亮了,我起床了而已。”张歪吊也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紧张,往天早上他都要叫两三遍才起床的。
桂琴坐了起来,拉了拉衣服,这才想起昨晚竟然抱着一个大男孩睡了一晚。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薄薄的衣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就这样子紧紧的搂着……。桂琴得脸也羞红了,她不敢想下去,不在说话,也起
了床。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两人像个陌生人一样各自刷牙洗脸,然后出去吃早点,上班。
台风真是厉害,一路上不断看见被风吹断的树枝和刮落的广告牌。沿街的商铺里也都是店主们在往外面舀水,那场景好不壮观。现在风虽然停了,但是雨还是继续下着,只是没有昨晚的大了,不过这种雨看起来一定会落上两三天的意思。
来到了厂里,张歪吊惊叹,这破旧的铁皮棚子竟然安然无恙,而且棚子里面也没有积水。这可能和老板和老板娘昨天的工作做得好有关。张歪吊有点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恨这个给他第一份工作的厂子。也许是觉得老板太啰嗦了,又或许是觉得他每天的工作量和收入严重不符吧。
厂子没事,但是老板的家却遭了殃。老板的家就在厂子背后,平时张歪吊吃的午晚两餐就是在老板家吃的。老板家的沙发啊冰箱啊什么的,全部被泡在了水里,现在正让工人们帮忙搬到楼上去呢。
老板一见到张歪吊来,马上就念叨开:“靓仔,怪点帮我把这个东西弄到楼上去。”
“呵呵……”老板的普通话不标准,每次叫人快点都说成怪点。张歪吊取笑着说:“哎呦,老板,怎么了,把这家具搬出来洗洗啊?”
“屎你锅头,怪点过来帮忙。”老板真幽默,洗你个头又说成了屎你锅头。
张歪吊过去和工人们一交谈,这才知道工人们从昨天半夜就忙到了现在。张歪吊暗自庆幸,多亏老板不包他住,要不然他也要累到现在。
老板家的东西真多,光被泡的鞋子就有二十几双,楼上的每个房间都有电视,真特么的有钱。老板那八岁的小女儿就有一个独立的房间,而且那房间的床还是软软的席梦思。想着自己家里面那几个妹妹,最小的跟老爸老妈睡,老三老四老五挤在一张加宽木板木板床上。张歪吊感慨啊,为什么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政策是先富广东人而不是广西人?
才干了一会儿,胖胖的老板娘就让张歪吊去厂子里守电话,说有那个店铺打电话来要货的,就给送去。这正合张歪吊心意,他情愿冒着风雨去送货也不愿意在这里听老板啰哩啰嗦。真的是知我者老板娘也。
张歪吊乐滋滋的从铁皮棚子的后门钻进了厂里,他想,这种天气谁还来要货啊,都在忙着店子进水的是呢。果不其然,张歪吊坐在电话旁边都快一个小时了,电话就像哑了一样,响都没响过。这老板也真是,既然这么有钱,怎么连办公室也不弄一间,就在靠近前门的地方摆上一张桌子,电话就在桌子上。现在不开工,前门也不打开,厂子里有些暗,张歪吊坐在那里百般无聊。厂子分为前后两间,两间都是车间加仓库,只不过后面的那间多了个用途,打包装和堆放纸箱。张歪吊拿了一瓶豆奶用牙齿咬开一饮而尽,把空瓶子扔到回收箱里。在这里做工唯一的好处就是饮料任喝,反正材料不值钱。不过张歪吊只和这种经过高温蒸煮的瓶装豆奶,其他的那些碳酸饮料他可不喝,那就是自来水加氧气,而且一点都不卫生,谁敢喝啊。
张歪吊打了个饱嗝,哒啦着拖鞋来到了后间,爬上了高高的纸箱上面,躺了下来。他才没有这么老实的坐在桌子前等电话呢,反正他耳朵不聋,电话响了在下去接也不迟。躺在纸箱上,张歪吊想起了桂琴。桂琴的身体真软,真香。自己的年龄要是大一点,或者是桂琴的年龄在小一点,那么他们也许会是一对恋人呢。想着想着,他渐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歪吊被一阵走动声吵醒,睁开眼睛朝下面一看,原来是厂里的工人阿坤和小芳。张歪吊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唉!又要开工了,这老板也是够厉辣,台风天都不放一天假,真应该把他扛去下油锅。只是为什么开工只有阿坤和小芳两个人进来,而且还不声不响,鬼鬼祟祟?张歪吊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沉住了气,趴在纸箱上面看阿坤和小芳到底要干什么。
果然不是什么开工,阿坤和小芳一进来就把给关上,然后轻车熟路的绕到摞得高高的纸箱背后,扯出几张纸皮在地上铺开。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走动,只是需要给饮料打包装的时候,才会有人来拿几捆纸箱。阿坤和小芳钻到这里来,肯定是要干坏事。难道他们要偷纸箱出去卖?这纸箱卖了也是当废纸卖,能值几个钱啊。就是给他们扛,那也扛不了多少出去啊。不对,他们不是偷纸箱,偷纸箱不会把纸皮铺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