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已经被乔向东带到家里,云浅还没有想明白,乔向东为什么会从阿武手里将她带走,甚至还带回了家。
云浅心思忧虑的看着乔向东,乔向东将一杯酒递给云浅,之后自己也喝了一口,“我知道你不想面对他,若我不将你带走,你根本不能摆脱他。”
云浅点点头,“是啊,他虽说会给我自由,但却不允许我从他的视线消失,他所谓的自由无非就是不再逼迫我,可是现在用阿武来看着我,又和之前在绯色那时有什么不同呢,乔向西永远都学不会如何去尊重一个人,即便他想改变,却始终无法做到不霸道强势。”
“云浅……既然被他找到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云浅犹豫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幸一杯酒下肚,什么都不说了,乔向东也知道,遇到乔向西那个野蛮狠厉的角色,云浅这个弱小的女人又有什么反抗余地,原本他可以置身事外什么都不管的,可是他却还是掺合了进来,至于原因,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见乔向东一直没再言语,云浅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有些尴尬的说:“今天……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
就在她将要走出别墅时,只听乔向东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你想摆脱他,我可以帮你。”
云浅挺住脚步,最后却摇了摇头,“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本就薄弱,没必要为了我再加深敌视,我和他之间的事……没人能理得清,纵使我当年将他误认为你,可我却也着实的爱上了他,正是因为深爱过,所以才会有今天加倍的痛苦,这些都是我自找的,今天的一切我都会自己承受,阿东……谢谢你还关心我,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算太让人绝望,只是……就像之前那样吧,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这样对你我都好,别再去招惹乔向西。”
说完,云浅忍着眼角鼻尖的酸涩,快速的走出了乔向东的别墅,她最后回眸看了一眼这里,这里不属于她,就像那个人一样,也不属于她,她不该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她的人生是一件破碎了的瓷瓶,就算技术再高超也无法再让她完美如初。
看着绝然离去的云浅,乔向东静静的站在原处,其实云浅说的没错,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集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终止了,即便如今再遇,也不过是水过留痕的一抹余波,谁都不会再过多的影响谁,尤其她曾是乔向西的女人,甚至乔向西对她依旧纠缠不放,他不该淌这个浑水,可是想着日后要与云浅保持距离,他却又有点烦闷,觉得向来运筹帷幄的自己出现了情绪的波动,乔向东便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他拨通了远在美国那人的电话。
还在睡梦中的陆景曦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神经病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
乔向东一手揉着疲惫的额心,一手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在重重叹息一声后对陆景曦说:“还不打算回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冷的嗯,随即过了半晌才有下文,“到底什么事竟然让你乔二爷忧心忡忡的?”
“呵,这都被你听出来了,的确有点烦,不过,主要还是庸人自扰。”
陆景曦已经从被子里面出来,站在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夜景的落地窗前,语气严肃的说:“跟乔向西有关?”
“哈哈,我就知道找你就对了,你这家伙怎么总是那么了解我,所以说,你这家伙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难不成还打算再也不回来了?你不在,阿裳和施杨莫离也不在,我一个人守着A市真是寂寞啊。”
陆景曦皱了下那沉重的眉宇,“再过一阵子吧。”
乔向东哼了声,“你这家伙,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苏雅又不在A市。”
闻言,陆景曦蓦地错愣一下,“你说什么,她不在A市?”
“哦,无意间听云浅提起的,不过她在哪我也不清楚,云浅不肯再说。”
“云浅?你找到她了?”
乔向东揉着额头叹口气,“是啊,只是不仅我找到了,乔向西也找到她了。”
“难怪……”
“什么难怪?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景曦轻笑一声,“没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当局者迷,不过就算我给你说的再清楚,你也不见得能听进去,有些事还是你自己去经历体会一番才能彻底明白,只是希望那个时候还不晚。”
“哼,神神秘秘的,对了,要不要我去查一下苏雅的行踪。”
“不必。”
“真的不用?我说景曦,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要挂电话了,明天约了市长谈标地的事。”
“唉,一说这些你就逃走,算了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不过我要将刚刚你劝我的话还给你,有些机遇若是一旦错过,恐怕就要抱憾终身了,希望你别应验在这句话上,好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想找个人随便说点什么,其实我们谁都不能帮对方解决眼下的烦心事,行了,你睡吧,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有时间就去美国。”
“嗯,对了……”陆景曦在电话那头踌躇了很久,但还是没有再问下去,“算了,挂了吧。”
“嗯?”就在乔向东想追问陆景曦要问什么时,电话已经传来嘟嘟的的声音,乔向东笑了下,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陆景曦想问什么,那个嘴硬的家伙还能问什么,苏雅就是他命中的劫,除了她,谁能让陆景曦展露一丝不安的情绪。
陆景曦双手插在裤袋中,
一双冷眸幽幽的看着那满目灯光摧残的曼哈顿夜城,心中的情绪却无法如那寂静的夜色般平静,她不在A市,难道在他走后,她也离开了?五年了,为了不让自己听到半点苏雅的消息,他彻底封锁了媒体对臻爱国际总裁的一切私人报道,可他仍旧无时无刻不想着那个笑的如出水芙蓉般恬淡美丽的笑颜,但是,每当他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去找她时,心中便忽然蹿出一个叫嚣的声音,让他不要忘记母亲的死,还有爹地,至今都因为凌宜躺在病床上做个活死人。
其实他并不相信是苏雅害死的妈咪,但是却不能否认,不管怎么样,妈咪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干系,如果当初他没有和苏雅在一起,妈咪是不是就不会被他们气到怒急攻心,虽然没能见到妈咪最后一面,但是他却坚信,妈咪一定不希望他再跟苏雅再有任何牵扯,所以,即便再痛苦,他也不能再见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