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她都知道那位金小姐打的什么主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英雄救美!
倒是因为这金小姐的一人私心,将街面搞的一团糟,还伤了几人,柳折眉出手,容易招来麻烦,那么,就只有自己出手了,只是,这次,她原本,悄悄的来,悄悄的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实在不想出这个风头的,看来,低调果然不适合她。
就在这时,那马车终于冲到了他们面前,旁边的路人见两个美男子就要被马车撞了,有些人还认出其中之一还是当地的县令大老爷,当即惊喊道:"让开,快让开,大人快让开。"
也就在这些人喊叫时,秦韵却飞身而起,众人只觉得眼前杏色的衣袍翻转了一下,再落下时,那辆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众人都呆怔了!
金小姐的这辆马车之所以停住了,是因为刚才那位俊美的公子翻身而起,一剑砍杀了那匹疯马,马头上迸射出的血迹汩汩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流淌。
而马车上的金小姐主仆,因为马车猛地顿住,惯性的作用,从马车中摔了出来,也受了点轻伤,此时,也是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
秦韵解决了这匹疯马,也想看看这位金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还提着血淋淋的宝剑站立在马车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
金小姐费力地抬头,想要看救了自己的人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可她马上就失望了,她费心地谋划了这个计划,不惜自己受伤,博取同情,就是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可此时那个清淡俊冷的男人,正站在一边吩咐,已经从衙门出来的差役维护刚才因惊马而弄乱了的街面秩序,并顺便吩咐将受伤的路人送到医馆救治。
而满面狼狈的她此时还跌倒在青石板上,原本还算精美的衣裙此时有些不整,沾染了青石板上的尘土以及疯马死去之后流去的血。
特别是她一眼看到,马身与马头竟然是分离的后,不由自主地作呕起来,尽管那次在船上被掳劫,也见多了杀人什么的,但现在她还是忍不住那股难受的感觉。
呕吐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她才侧身,将目光投向那个破坏她整个计划的人,是那个今日进了江都县衙的俊美公子,她之所以决定今日实行这个计划,也是因为这人极有可能是那个人的朋友,一般男子都是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她原本的计划是让那个人救了自己后在友人面前不好推脱,却没想到,也就是这个她想要利用的俊美公子,破坏了她整个计划。
这让她平白无故地对此人升起了一股恨意,特别是对方现在居高临下地看向自己时,她就觉得对方好像是天上高贵的云,而她则是地上被踩踏的污泥。
然后就在她带着恨意的目光下,对方开口了:"也只有你们这种庸脂俗粉才用如此俗不可耐的手段来想要夺得男人的注意!"语气很是不屑。
她的恨意转成了惊愕。
"你哪一样比我强,竟敢觊觎我的男人?也不怕命太长了!"这句话更不屑了,偏偏,对方这时手中还提着那把血淋淋的宝剑,说话的语气却变得多了三分慵懒,三分闲适,四分漫不经心,那是一种打量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货物的表情。
"你——是——"金小姐的脸色终于变了,面前这个俊美的男子刚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刚才的语气分明是女子的语气,她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因为她因为这句话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女子。
那个让天下所有男子和女子的侧目的女子!让她羡慕嫉妒恨,很想以身代之却不能的女子,也是她很想让对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女子。
可现在对方就这样出现了,在她人生最狼狈的那一刻出现了。
在这一刻,金小姐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好像是没穿一衣服一样,她觉得自个所有的心思在对方的目光下都无所遁形,如果这里有个洞,她真的想直接钻进去,不要面对这一切。
最后,她只能装作受到惊吓晕了过去。
"小姐,您没事吧,您醒醒呀,不要吓我呀!"丫鬟虽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打算,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打算失败了,因为她刚才也听明白了秦韵所说的话。
她从小和自家小姐一起长大,在这一刻,能了解自家小姐绝望的心,但是如果小姐有个万一,她回府,不是被卖掉,就要活活打死的。
就在这时,柳折眉吩咐衙门的衙役已经稳定了秩序,担心秦韵刚才被惊马伤着,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秦韵,柔声道:"韵儿,你没事吧。"
"不就是一匹惊了的马吗,你担心什么?"
秦韵闻言娇嗔道。
江都县衙的捕头闻言,不由侧目,他们这些当属下的对今日衙门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很是俊美的公子这件事早有耳闻,此时近距离见到对方,还是觉得闻名不如见面,这位公子比起自家大人来,丝毫不逊色。
只是,捕头心中也有几分纠结,这样的美公子如果是个喜好男风的,这让世上的女子们情何以堪,特别是此时委顿在地,晕了过去的金小姐,看来是真的没啥指望了。
"将这位小姐也送到医馆去吧。"柳折眉打量完秦韵全身上下,发现没什么损伤,目光才终于转到了装晕的金小姐的身上,俊挺的眉头不由地皱了皱,淡淡地道。
金小姐闻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看来,他虽然表面无情,这个时候还是知道关心自个的,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金小姐觉得,宁肯从来没听过前一句话。
因为柳折眉的下一句话是:"顺便找这位小姐家的主事之人,让他们把惊马所伤之人的汤药费结算一下,送到伤者的家人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