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日,太子那小屁孩找上自己时,也惊动了大量的锦衣卫。
想到这里,她突然心中一动,似乎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这个念头太快,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
在穿越一来,她还是尽量避免与这样的组织打交道,不管这样的一个组织真正的能力是否像传说中那样可怕,可被盯上了,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那么,锦衣卫怎么都盯上方大少奶奶了呢?
"锦衣卫带头的是那位大人?"方大夫人经过最初的恐慌后,到了这时,反而冷静下来了,她觉得这个冒牌媳妇进门也不过短短一段时日,锦衣卫找上门来,应该不是针对方家。
至于冒名顶替的事情,就算来查,也不用出动锦衣卫吧,更何况,万家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今的皇上又是个仁慈的性子,应该不会特意翻旧账出来。
"是一位姓叶的千户。"徐妈妈马上回道。
普通人对锦衣卫都畏之如虎,虽说都知道这个组织,可对其中的这些职务什么都不太清楚,徐妈妈虽然也算精明厉害,但也仅仅限于内院这么一摊子,对外边的事,还真知道的不多。
更别说,方家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锦衣卫上门的事情,虽说,传言中,许多大臣家都有锦衣卫的坐探,可到底有没有,大家心底都没谱。
谁也没有注意,当徐妈妈提到锦衣卫时,云来居的最佳管事书香眼神闪了闪,可这个轻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徐妈妈,去,让大少奶奶收拾一下,去前面见客。"方大夫人最后吩咐道。
"是,夫人。"徐妈妈也知道这个时候,方家根本没有什么选择权。
因为方大夫人根本不待见方大少奶奶,这次来云来居,也没有见这个冒牌儿媳妇。
而方大少奶奶心中有鬼,也怕面对这个婆母,干脆也避而不见。
"姨母,这个事情是不是要告诉大表哥一声。"这时,秦韵开口了。
不管怎么说,这方大少奶奶现在还是方大公子的老婆,自家老婆要被带走了,不通知丈夫说不过去吧。
"不用了,峥儿身子不好,还是安心养着的好,你们都给我吧嘴闭严实了,要是峥儿听到什么风声,有个什么万一,到时,方家的家法侍候。"方大夫人想都没有多想,就做出了决定。
"是,夫人。"
方大少奶奶从方大少爷那里回到自己现在所住的厢房后,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她就像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囚犯,在判决没有最后下达的那一刻,那种忐忑不安,才是最折磨人的。
当她一个人坐在厢房时,她才觉得这个世界空旷的可怕,好像什么也不属于她,她什么也没有。
这时,她倒是真的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她也觉得很委屈,本是官家之女,从小也算受尽宠爱,却没想到有一日,爹爹被关入大牢,富贵的家一下子就没了,自己的身份也差点变成最低贱的官妓。
最后,虽然逃过了一劫,却成了一个小乡绅之女的丫鬟,大冬天的,要在冰冷的河中洗那些脏污的衣服,面对那些乡间泥腿子的嘲笑讽刺。
曾几何时,她一句话就可以要了这些泥腿子的命,可那样的生活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原本,她以为夺了那个蠢丫头的婚事,可以代替对方的身份,继续从前的日子。
可就像一场美梦,正在她心满意足时,美梦却变成了噩梦,难道她又要恢复到从前那种日子吗?
可她不甘心呀,她要光鲜亮丽的活着,享受人上人的生活,她不想成为那些乡下的黄脸婆娘,满身脏污,整天围着那几亩田地和灶台打转。
在没有出嫁前,邻居家的那个二牛就对她有几分心思,每次见了她,脸就红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那是一个长的结结实实的,看起来像小豹子一样的小伙子,这样的小伙子,放在乡下,会是那些乡下小姑娘心中理想的夫婿人选,可绝不是她万雪儿想要嫁的人。
和自家夫君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奇怪,她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人,又想起了在乡下的那段日子。
"徐妈妈,您来了。"这时,门外响起了那个老妖婆派来看守自己的丫鬟绿蕊的声音。
徐妈妈是老妖婆的心腹,这个时候来见自己做什么,虽然心中对这个借助老妖婆的威风在方家狐假虎威的妈妈很是不屑,可现在在人家的屋檐下,她这个当主子的还要奉承这样一个管事婆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站起身来,猜测这管事婆子这时来做什么。
"大少奶奶可在房内?"说话间,徐妈妈已经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妈妈这会来找我,可是有事?"
"大少奶奶,奴婢也不瞒你,一位姓叶的锦衣卫千户到了方府,说要接你去南镇抚司。"
徐妈妈知道,锦衣卫上门可没有什么耐心等待,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管事妈妈能做主的,进门之后,也就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
"什么,锦衣卫?"方大少奶奶闻言,脸色唰地一下白了,锦衣卫当年抄家时的凶神恶煞,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忆犹新。
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许多人就算再不知道南镇抚司,可没有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诏狱。
锦衣卫来找自己,找自己做什么?
这个原本不在她预期之中的事情,彻底让她慌了神。
比起锦衣卫来,被自家夫君厌弃,被方家厌弃又算什么。
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锦衣卫找她做什么,因为未知才特别的恐惧,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是跟锦衣卫联系起来的。
可进了锦衣卫还有活路吗?那些恐怖的传言在一瞬间,充斥到了她的脑子里。
"徐妈妈,求求您,给老爷夫人说说,我不要去锦衣卫,不要去南镇抚司。"这个时候,方大少奶奶心绪已经乱了,再也顾不上先前心中是怎样鄙视徐妈妈这样一个管事婆子,就想要抓住最后一棵稻草一样,低声哀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