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眼角抽了抽,爷爷想要笑话外公,却把她扯了进来。
果然,下一句就听见殷老将军恼怒到极致的声线在客厅内响起:“滚蛋!叶老头,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不过就是仗着翌寒姓叶嘛?我告诉你,让我唯一的外孙子姓叶,我这心里已经耿耿于怀许多年了,你要是再废话,我下次就是死,也得让翌寒去换个姓氏。”
这是叶老参谋长的底线,听他这么一说,他脸色顿时一变。
宁夏见此,连忙上前拦着要发怒的叶老参谋长,温声劝慰:“爷爷,您别生气,外公就是说着玩玩的,您要是真的生气了,这血压就得上升了。”
住在家里这两天,她也渐渐的了解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都有高血压,所以不能着急上火,不然这身子骨肯定吃不消。
这关心的话说的让殷老将军心里酸酸的,他目光直直盯着宁夏,似是想让她关心他下,但很可惜,此时的宁夏只在一心关心叶老参谋长,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希翼。
可站在一旁的殷傅却看的一清二楚,他心中微微有些动容,上前两步扶着殷老将军,在他耳边轻声解释:“爷爷,您不知道,其实小嫂子人很好,只是你们接触的不多,等下小嫂子上咱们家住了,您还担心她不注意到你?”
说来也真是好笑,他家这个无敌金刚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可操心的事,仗着年纪大,在殷家是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家里人都让着他,可他唯独到那个常年不回来,在部队里摸爬打滚的叶翌寒上心。
叶翌寒那个男人一直冷血凉薄的,因为家里的事情,他对待亲情上没有多少爱意,一年下来,也回来不了几次,可偏偏老爷子就是惦记着他,平常在家里,没少叹气怀念。
现在好了,多了个宁夏,老爷子这阵子怕是有事做了。
殷老将军闻言,皱着眉梢,冷瞪了一眼殷傅,似乎在责怪他的多管闲事,可心中郁结之气却消散了不少。
他本不是个爱废话的人,再加上家里伺候的人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所以不需要他多说,他们就能明白。
可现在不同,宁夏这个姑娘明显是怕他的,要想和她亲近亲近还真难。
老爷子隐晦的面容,殷傅都看在眼中,只觉得十分好笑,一向无法无天的老爷子现在怕是遇到对手了。
那边,宁夏正在劝慰叶老参谋长,自然没注意到这边殷老将军和殷傅之间的对话。
最后,殷老将军实在憋不下去了,见宁夏和那个糟老头还在絮絮叨叨的,他终于愤怒的吼了出来:“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得了啊!宁夏,你现在就给我上楼收拾东西去,有话,明个再说!”
他来这接她,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她还在这和他的仇敌废话,真是气死他了。
殷老将军的声音太过刺耳恐怖,宁夏吓的浑身一颤,煞白了面色,咬着红唇,惊吓似的朝楼上跑去,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看着收拾好行礼,略显局促的宁夏,殷老将军摆起作为一家之主的架子,冷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叶家人一眼:“走吧,和我回家吧!”
宁夏是打心眼里害怕这个老人家,听他这么一说,她和旁边的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就连忙跟在殷老将军的身后出了叶家大门。
在俩人走后,叶老参谋长不甘朝肖雨涵怒目而瞪:“都怪你,等下次殷老头再来的时候,你就带着小江上楼呆着好了,免得让那个老头又有什么话题来拿捏我们。”
“爸!”叶博山不赞同的皱起眉梢,注视着肖雨涵的目光中划过一丝心疼。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老参谋长厉声打断,他苍老的脸庞上上尽是冷嘲:“你也给我闭嘴,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滚蛋,我们叶家这辈子都光明磊落,怎么会有你这种行为恶心的男人?”
叶翌寒在部队里和众战友告别之后就去了机场,知道他今晚回北京的除了部队战就只有齐高了。
夜晚的北京机场依旧人来人往,停机草坪上停着两辆车,齐高靠在自己的黑色奔驰上,微勾眼角,笑睥着对面军装加身的温婉,漆黑凤眸中闪烁着惊异光芒:“呵呵,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在北京瞧见咱们的温军长,真是稀奇事啊。”
他笑声性感低沉,隐隐透着一丝别样意味,尤其在星光璀璨的夜晚下,他完美的脸庞越发灼目。
还别说,这女人如今还真够本事的,瞧瞧这气势,真是和当年不能同日而语。
但凡认识齐高的人都知道,这男人不仅长了张比女人还要炫耀精致的脸庞,就连这嘴巴都是舌灿莲花,没人能说的过他。
温婉同样靠在一辆军用吉普车上,她的旁边还站着陆曼,但对于齐高的戏谑问话,她却一点也不敢插嘴,中规中矩站在那,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泼辣劲。
“齐副市长说笑了。”温婉沉静的面容上神色冷淡,面对北京城人人巴结的副市长,她并无任何谄媚,遥望着远方,嗓音中透着一丝飘渺:“这里变了许多,我最喜欢的那家电影院被拆了,一个人开车在北京市区里逛竟然会认不出路。”
说着,她微微嗤笑一声,然后抬眸笑着望着齐高:“但是你的风采却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夺目!”
这般怀旧的温婉真是难见,陆曼吓了一大跳,她猛地抬眸朝温婉看去,唇角微微蠕动,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温婉表姐,你不必伤感,你要是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啊,你想去哪,我都认识。”
虽说她家早就搬出北京了,可是由于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再加上不少朋友在这,她每年除了在部队里,会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这,所以对于这座城市很了解,哪的衣服好看,哪的餐厅好吃,她都一清二楚。
不仅陆曼惊诧,就连齐高都高高挑起眉梢,他容颜极好,清隽的眉一挑起,整张景致如画的面庞越发如玉剔透,狭长的凤眸落在温婉身上,眼底有着深深的探究,在晚风中,他徐徐扬唇一笑:“温军长才是真正的说笑了,现如今你位高权重,想找个带路人还找不到?就算找不到,你旁边这位美人儿可是很愿意给你带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