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干涩素唇微微牵起,眼底闪烁着甜蜜光芒,唇畔边勾着愉悦弧度。
她眼角含笑的模样落在徐岩眼中,插在裤带里的大掌紧握成拳,心中抑制不住的想,她这是想到了什么欢快的事情?
“哼,像你这样的女人痛死了才好。”话一落,他就紧紧抿起薄唇,唇锋寒冽,本想出去叫护士的,可看到她这样,他竟然硬下心肠来。
“我怎样,就不劳徐副局担心了”,总是被他三番四次的冷嘲,就算她心中再怎样的宁静,也不免起了那么一丝愤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口的声音染上恼怒:“我知道,我死了,你会很高兴,可真不好意思,恶人命大,没这么容易就死了。”
爱你时,你才是宝,不爱你的时候,你说再多都只是废话。
宁夏真是庆幸当年有勇气一个人出国留学,而不是继续留在北京,看他和肖雪相亲相爱。
要是当年,她没能狠心出国六年,那么现在是否又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在他面前,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甚至于卑微的,可那是因为她爱他,现在不爱了,他又凭什么还有伤害她的机会?
眉梢紧皱,面对这样的宁夏,徐岩说不出来心中是怎么的感受。
以往哪次,她在他面前不都是温柔小意的模样?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这是她伪装出来的,可现在瞧着性子如此分明的她,他才猛然发觉一件事。
恐怕,她现在在他徐岩面前连这种伪装都不屑了吧?
也对,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唯一的情分也因为他在婚礼上的绝情而消逝干净。
她现在是叶翌寒的妻子,家庭美满,丈夫出息,又何必在他面前服软?
心中这样想着,他就觉得心脏抑制不住的疼痛,拳头死死握起,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叶翌寒的妻子,是他徐岩动不得的。
看着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出去徐岩,宁夏嘴巴微微睁大,眼中划过一丝潋滟错愕,心想,这男人这次怎么就这么好打发的就走了?
可她还没高兴一会,去而复返的男人就推门而入,他身后跟着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还有吴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高级病房,连带着护士得挺高级的,瞧着散落在一旁的输液管,她只是轻声嘱咐:“这输的是营养液,小姐,你不要担心,你身子弱,没吃饭又低血糖,输营养液是必须的。”
宁夏也是大夫,这些她都明白,当下只是抿唇柔柔一笑,并没有说这些。
虽说这是军总,可就她平时那淡薄对什么都不注意的态度,自然是不会认识眼前这个护士的,确切的说,住院部和门诊部是两回事,她顶多认识点门诊部里的坐诊大夫,对于住院部了解的并不多。
那护士动作很利落,不一会就将她青肿的手背处理好。
宁夏本来还挺傲气的,一点都不想和徐岩共处一室,可当护士上前将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带撕下来的时候,她才感觉到那种刺骨的疼痛。
刚刚因为被徐岩狠戾的模样吓着了,她不管不顾就把正在输液的针管给拔了下开,虽说挺疼的,可却被她一直忽略,现在这么猛地一撕下来,她才猛然惊觉,原来手背上已经青肿了好一大块。
“你是怎么做事的?没瞧见病人已经疼成什么样了嘛?”将宁夏皱眉吸气的模样看在眼中,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徐岩终于忍不住的教训起来,再加上之前宁夏冷慢的神情惹怒了他,他出口的声音越发冷沉。
“我看你们军总是不是尽出这种废物,还是都是靠关系才进来的?不然怎么连这点小伤都处理不好?”
其实打心眼,他就不相信,宁夏去美国留学的时候是学医的,更加不相信,她能凭借自己能力在这样的三甲医院找到工作。
再说了,这是军区总院,因为叶翌寒的原因,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是依靠叶翌寒的关系才进来的。
宁夏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他话中意思,就可怜了那不知情的小护士在一旁被训斥的心中委屈。
直到将针管重新挂在另外一只手上,那护士顶着低气压,敢怒不敢言的出去了,宁夏才抬首,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徐岩,清冷厌恶笑道:“徐岩,你有病吧?人家护士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说人家?”
此话一出,吴靖明显感受到病房内温度又嗖嗖嗖低了好几度,他满是惊愕的目光落在宁夏身上来回打转,心中更是错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吧?
她和副局以前的事,他不是不知道,正因为这样,他才惊吓,不是说她温软宁静嘛?怎么现在对副局是这种态度?
徐岩猛地抬眸向宁夏望去,墨玉黑眸中泛着浓浓幽暗,清隽面容上挂着寒霜冷冽,死死咬牙:“看来叶翌寒把你养的长本事了,莫宁夏,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
宁夏却是不以为然,六年前,她并不敢用这样傲慢的语调和他说话,可现在却无所谓了,本来他就厌恶她,她又何必强求呢?
“你别把每个人想的都那么不堪,是,我以前确实挺混蛋的,可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觉得我现在还是这样?我现在当医生怎么了?你凭什么就瞧不起我?”
好歹她也学医六年了,这些年来的每次考试都是凭借着真实水平,他以为博士学位就这么好得的?
好呀,既然她这么瞧不起她,怎么自己不去考个回来?
每个人心中总有那么点底线,爱情和工作恐怕就是她的底线了,之前被他百般讥讽,她都能忍的下来,可现在却是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莫宁夏,你别得寸进尺!”在这事上,徐岩不愿对与她计较,确切的说,他不敢和这样的宁夏面对。
六年前的她,傲气并且卑微,可六年后的她,依旧是这身傲气,可在他面前不再卑微了,隐隐有着厌恶之势。
这样的厌恶,按理说他应该不放在眼里的,可不知为何,他做不到,做不到无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