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霜听他如此说,身子颤了颤,心中很是难过,窝在他的臂间撇了撇嘴,流下了两行泪,又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泪水,所以仰头看天,试着让泪回流,等待风将泪水风干,方才佯装若无其事将其推开。
“你是我的表哥,能有什么心思?这只兔子我看着心烦,你若是也不喜欢,那我便扔了。”
说完便抬手将其抛了出去,上官轩逸快速施展轻功翻转,在落地那一刻,将银笼抓到了手中,动作行云流水,依旧是那么潇洒漂亮。
上官轩逸定定看着自己手中的兔笼,心中苦闷微疼,这是他们两人一起射的,那一日.她曾偷偷看了他……
夏若霜见他发呆,鼻子酸了酸,怕自己会流泪,便转身回了房中,将门反关上了。
上官轩逸眉头紧皱,听着房门哐当一声关闭的声音,整颗心也跟着颤了颤,眼睛泛起水雾,却未流出,低头看了眼银笼里依旧抱着萝卜狂啃的小白兔,它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被抛弃的痛苦,也意识不到刚刚险些被摔死的惊险,吃得不亦乐乎。
优美的薄唇扯了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将银笼提到眼前,声音沙哑磁性:“因为我的一句话,你和我都被她抛弃了。”
说完,便一步步离开,只是背影有些孤寂萧条。
夏若霜站在门缝处看着他走远,方才坐到了榻上。
冬儿在旁边看着,本以为夏若霜会流泪,可等了半天,却没有一滴眼泪,只是静静的坐着,其实她觉得自家小姐对轩逸公子并非没有情,每日午膳她都做得格外开心,且****换了样儿的来,而且小姐也很喜欢那只小白兔,每每看到都会笑,只是不知为何她一直压抑着这些感情。
上官轩逸一日都很不开心,到了晚上也并未回将军府,而是去了晨露阁,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银笼里的小白兔,突然想起了她在梅林煮酒的场景,喉结滚动,竟是有些想念这酒的滋味。
从房中取了酒,歪在树上,一杯杯独自酌着,却怎么也没了那日.的滋味,酒水入肠,脑海中一遍遍放映着她的一颦一笑,心中的酸涩圈圈荡漾,惹得他百转回肠。
阵阵银铃声入耳,彼岸一身玄色宫装,妖娆步步前移,看着歪在树上的人影,妩媚的眼睛泛起漩涡,走向前,取了酒杯,握着他的手为自己斟了一杯。
“少主,彼岸陪你共饮。”
上官轩逸看了她一眼,浅浅笑了笑,听着虫鸣,沙哑出声。
“彼岸,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般滋味,这种感觉很不好。”
“那就不要喜欢了,世上的女子多如星,少主只是很少接触女子,所以才这般挂怀。”彼岸声音魅气轻盈,多数男子听到都会觉得酥骨,唯独眼前这个男人,就算她施展媚术,都迷不了他的心智,只是今日他醉酒,不知是否变得可能。
上官轩逸已是半醉,听到彼岸的话,漂亮的眼睛微眯,笑得醉心,打了个响指,柔情道:“世上女子多如星,可只有我的霜儿最闪亮……”
彼岸听后,抬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将酒杯放下,轻轻褪去外衫,徒留轻纱惹人怜,身柔如棉,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纤手轻勾他的脖颈,手中银铃轻动,媚眼泛光,吐气如丝道。
“少主,您之所以觉得她最闪亮,是因为视线从未移开过,女人都是一样的,少主尝过之后,便可慢慢放下的。”
彼岸玉手温柔抚在他的胸膛,微微探了进去,缠.绵游走,妖艳的红唇轻轻吻上他的侧脸。
上官轩逸有些燥热,片刻失神,却在侧脸印了一吻时,脑海中猛地划过和夏若霜执手共握轻弓、一起射兔的画面,快速将身上的人给推了下去,拔出腰间长剑,直指彼岸。
“右使彼岸,你好大的胆子!”
彼岸虽懂医术和媚术,却不会武功,受不住他的力道,划过地面,轻纱扯破,露出了莹莹肌肤,更显妩媚。
上官轩逸见后,立马转过脸,不再看她。
“穿上衣服!”
“少主,彼岸虽在风尘中,却是干净的,情殇治疗的最好方法便是寻.欢,彼岸想帮你,而且事后不会烦你……”
彼岸见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中悲凉,世上所有男儿见到她都想要亲近,唯独她从小就爱慕的男人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还真是特别的失败,站起身想要从背后拥住他,却被上官轩逸躲开了。
“彼岸,你醉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就退出暗夜吧。”上官轩逸皱了眉,提起装着小白兔的银笼,跨步走了出去。
徒留彼岸跪在地上黯淡伤神,她守着界限守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恭敬做着他最忠诚的属下,今天因为自己的举动,就这样变了味吗。
夏若霜……
你有什么好,竟让这样好的男子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世仇都不愿意报了……
知道吗,如果那日.铁铺,你和他没有相见,他就不会爱上你,他的目标也会望着那至高的权利!你的出现毁了他,毁了他啊!
……
茶庄后院,一晚上的氛围都特别的紧张,尽管夏若霜早早猜想到了北辰墨是要栽赃赵岩贵通敌卖国,也及时让北辰彻给赵岩贵快马加鞭送去了信儿,可却还是晚了一步。
傍晚时分,宫中的眼线回禀,赵岩贵身边的人逃回宫中,将赵岩贵通敌卖国的罪证一一陈列,更有北境当地的父母官联名上奏,说赵岩贵多次出入敌军,且不打自降,更是对当今圣上百般怨怼,辱骂当今圣上昏庸无能,早该退位让贤,若是不让,就借匈奴军队攻打帝都,取了皇位给外甥北辰彻。
人证物证样样齐全,事情掩饰的滴水不漏,通敌卖国,自古以来都是死罪,外加辱骂圣上,更是罪无可赦,甚至株连九族,皇上气得当场吐了口急血,北辰彻跪地喊冤,巧舌善辩,不减皇上怒气,反而被踢了一脚。
历代君王最忌讳有人惦记他的江山,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做法,老皇帝立刻下令,提赵岩贵手下的副将为帅,再战匈奴,并让人将赵岩贵提回京再审,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有了后面一句皇命,赵岩贵要是真能提回京再审,便不是北辰墨的作风了,或许赵岩贵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夏若霜心惊了一下,若是一个人说赵岩贵通敌卖国,想必是诬陷,可北境七八个城池的父母官都一口咬定赵岩贵常常出入敌军,更是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就不可能是诬陷了。
北辰墨还在天子脚下,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想必“赵岩贵”确实干了这些事,只是此“赵岩贵”非彼赵岩贵,北辰墨究竟是什么时候将赵岩贵杀死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