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抬起头,夜映月微微的点点,瞟一肯前面的族长,这个女人嫌命长,以为他们听不到懂山魅的语言,居然让那几只雄性动物,到前埋伏,准备暗中偷袭他们。
族长顺着绯蓝的目光看去,自然看到夜映月的动作,眼眸内不由的暗下来,这小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仅懂得他们摩梭族古老的语言,连山魅的语言也听得懂。
无奈之余,只好率先向前走,众人跟着族长从血池旁边的小路经过。
当慕容唯情抱着夜映月经过血池时,原本伏在慕容唯情肩膀上的夜映月,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如泣似诉,全身的血液莫名的上冲,眼前是一片腥红的世界,双手不由的紧紧抱着慕容唯情。
慕容唯情感觉到夜映月的异样,脚步立即加快飞快的远离血池,一直到视线看不到血池的后,停下来,看到夜映月一双空洞的眼眸正看着来路,或者是血池的方向,目光直勾勾的,似是能穿透岩石。
大手把夜映月的脸转过来,慕容唯情温柔的道:"月儿,别看,你帮不了他们的。献血,是他们来到世间唯一的使命。"人儿有一颗异常敏感的心,能感觉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正如在冰窖中,她能听到父王的心跳一样,上天给了她异于常人的一切。
但不是每一件事,她都有能力改变。
这些婴儿救与不救,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离开这个山洞,就会马上死掉。
大祭司看一眼失神的夜映月,突然开口道:"这些婴儿此时看似很安静,一动不动跟死人差不多,其实他们对外界已经有感知。丫头能感觉到他们的心声,其实是有原因的。"
众人全都不出声,等着祭司的答案,只听他道:"夜家最早的先祖,就是这些婴儿中的一员,是他的母亲在生下之后,偷偷在孩子身上做了记号,趁无人看管之时把孩子抱走。"
阿玛依不服的道:"笑话,虽然无人在圣洞中把守,但是还有山神看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孩子带走。"
听到阿玛依的话,众人的目光又在大祭司身上,大祭司和气的道:"因为这个孩子,是那个母亲与其一只山神所生,山魅的后代大多是跟人类的结晶,虽然外形没有改变,其实早就有人的思想,自然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孩子,协助那母亲把孩子带走。"
这故事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大祭司继续解释道:"只是这个小山魅的母亲是人,所以他的外表、行动跟正常人一样,唯独体质与常人不一样,所以那些药物对他没有多大的作用,抱走后侥幸活下来。"
大祭司休息片刻后,继续道:"夜,其实是黑的意思,代表山魅的颜色,孩子的母亲以此为姓。那孩子因为身上有山魅的血统,天生臂力过人,偶尔参军,一战后功成名就,才有后来夜氏一门的显赫。"
怕众人不信,最后,大祭司补充道:"而且夜家的孩子,天生就很有动物缘,因为他们懂兽语。你们不信,出去后问问丫头就知道是真是假,夜家史传中全部有记录。"
夜映月懂不懂兽语,在场的人不确定,天生就有动物缘,这一点绝对是真的。
他们都见识过,无论是多么凶猛的动物,只要到夜映月面前,都会变得伏伏贴贴的。
族长看一眼,此时已经伏在慕容唯情肩膀上的夜映月,回忆似的道:"我们摩梭族的史记中,确实有记载过这么一件事,不过那是二百多年以前的事情,幸好那孩子被带走,不然就污了这血池。"
意思是,这血池只要人类孩子的鲜血。大家虽然好奇,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却没有再追问,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仙女草。
越过血池后,众人随着族长继续往前走,慕容唯情抱夜映月走在队伍的中间,大手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夜映月的眼眸中也渐渐的恢复的正常,但那一刹间的感觉,好像全身的血液往外漏一样,痛得灵魂被抽走。
玉臂抱着慕容唯情,夜映月在他的耳这,低低的呢喃道:"唯情哥哥,其实他们很痛的,我听到他们在哭泣。"他们还是婴儿,痛却让他们有着成人一样的成熟心志。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手臂,抱着她继续向前走,有些事情他们是有心无力,这只是一个脆弱的民族为生存,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已,他们无权过问。
活着,本就是一部血泪史。
他与她的双手,又何尝不是沾满鲜血,只不过他们给别人的痛,只是一瞬间。
前面渐渐的光亮起来,慢慢的能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头顶上是白色的钟乳石,四周是开头千奇百怪的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面都泛出淡淡的光芒,而光源正是来自前一个宽大的石洞中。
柳暗花明一村,前面一片死气沉沉,深处却是别有洞天。
但是温度也越来越低,刺骨的寒气正是从洞中透出,外面的石头会反光,正是寒气让它们结上一层层厚厚的冰晶。
族长停下来,回头看着众人道:"这就是圣洞,历代族长的遗体皆在里面,希望大家不要惊扰他们亡灵。"说完,跪在洞口前闭上眼睛祈祷。
阿玛依也跟着跪在地上,开始念着一样的祈祷语,除了夜映月外,怕是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他们在念什么。其他人见夜映月没有任何的反应,自然也不会担心其中有诈。
片刻后,母女二人站起来,开始往里面走,众人赶紧跟着走入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