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眸轻轻转动,慕容唯情淡扫一眼落在别处,周颖的心立即跳得像四处乱溅的炮竹,紧张又欢喜,只听他淡淡的道:"还不错,这月二十七送到丞相府,丞相府确实是冷清点。"
宋夜在心中叫道:"不错什么,连看都没有看。"看来是没有女子能入主子的眼。
论世间,除了女子能站在主子边,他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周家父亲正要高兴得似是上天堂,下一句话让他们从天堂上跌下落,慕容唯情对过身对宋夜道:"宋管家,日后若再有人要往丞相府上送人,你看着要可以,就直接通知他们这月的二十七送来,过了时间就算了。"看那孩子有没有反应。
此话一出,周家父女立即傻了眼,周尚书没有意识的道:"丞相大人,你这是..."他是问女儿的位置是什么?可是慕容唯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茶杯一放便离开了大厅。
宋夜上前笑道:"周尚书,恭喜恭喜,回去准备一下送周小姐入府吧。"当丞相夫人的玩具,荣幸啊!
那周尚书一举成功送女入丞相府,其他大臣马上开始行动,不甘落后把女儿送入丞相府,丞相府门一时热闹如闹市。
到二十七这一天,前来送人的轿子,差点把丞相府的大门挤破,宋夜连忙在大门外面加派人手,才算是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安排好一切后,暗暗好奇,不知道那女子知道了,会不会被气得跳出来。
丞相府那边忙得热火朝天,慕容唯情的马车与元帅府的马车,却出现京城郊外的二十里外的百叠崖,雪家世代居住在月城,百叠崖下面正是雪家的祖坟。
同行的还有永宁公主、雪漫天,容嬷嬷,两个丫头,几个小厮粗使,待众人掀开车帘子一看时,不由的眼前的画面惊呆。
慕容唯情第一眼便看到,卷缩在墓碑后面的小小身影,纤细的手臂抱着双脚,头枕着膝盖安然的入眠,不由的颤抖着声音叫道:"小月牙儿。"
墓碑后面的小身影,微微的侧脸,凤眸始开,冷冽傲视。
其"冷"唯"美",如"冰下天仙";其"寒"照"艳",如"月里嫦娥"。
当绝色于地,完胜"广寒天"!
这样的夜映月让人不敢靠近,她的纯真无邪、天真可爱,完全被眼眸中的嗜血掩没。
慕容唯情不敢靠近,是太过完美,太过小心;
雪长生也不敢靠近,是太过冰冷,太过陌生;
永宁公主扶着容嬷嬷的手臂,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恨意比酒还浓。
京城中被传得纷纷扬扬的,已经死掉的主角,正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怎么能不恨。
雪漫天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静静的站在一隅,冷眼冷面的淡视着夜映月,从他的表情中似乎也能看到他的变化,心变!
夜映月抬起头,对着众人一笑道:"呵呵...没死掉,吓坏大家了。"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动作很慢很慢。
这个姿势保持得太久,手脚有些麻木,夜映月险些站不稳的晃动着身体。
慕容唯情身形微微一动,掠过众人,把夜映月拥入怀中,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完全不顾夜映月此时的脏乱。
夜映月淡淡的道:"谢谢,丞相大人。"双手用力的一推,从慕容唯情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慕容唯情一直想着她手臂上的伤,下意识的松开手,忘记了那是在十多天前的伤,此时已经好得差不多。
目光看一眼胸前留下的两个黑黑的小爪,然后落在夜映月的脚上,眉心轻轻皱起,那一声疏离的丞相大人,把距离拉得好远。
夜映月冷冷的从墓碑后面走出来,在经过雪漫天身边时,微勾唇,一笑道:"漫天公子,似乎走错地方,这里面躺着的可不一定是你的祖先?"
这些话若是以往当着雪漫天的面说来,他一这会跳起来反唇相讥,甚至出手伤人,只是他今天却能保持着难得一见的沉默。
倒是永宁公主听了面色一变,急得大叫道:"凝儿,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你的哥哥。"
突然,容嬷嬷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夜映月绾发的发簪,结结巴巴的道:"公主,她头头...珠钗。"
珠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夜映月的头,耳际后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银白的珠钗。
雪长生看一眼,白银不是什么稀罕物,倒是上面镶着的黑珍珠却是珍珠中的极品,粒粒圆润饱满,极为罕见,这样的极品珍珠向来是御用的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凝儿身上。
夜映月缓缓的走近永宁公主,拔那支珠钗道:"母亲也喜欢么?若母亲喜欢,凝儿便把它送给公主了。"不等永宁公主点头,珠钗已经插到高高梳起的云髻中。
退开两步,端详着珠钗道:"这支珠钗果然很适合母亲,很配公主的身份。"小脸上的笑很美,但很邪魅,很冰冷、很可怕、很诡异...
夜映月今天的表现很让人震惊,但是永宁公主眼中的恐惧,面上的苍白更是让人震惊,那支珠钗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能把一直以高贵、温婉的女人吓成这样。
"凝儿..."雪长生言不由衷的唤一声,双唇还在动,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爹是想问女儿...为什么变了?"夜映月肯定的道,从他眼神中的陌生,猜到慕容唯情一定把她这些年做的好事,全都告诉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