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如此安静下来,凌依依一如既往,开始了她的学习生涯,然后在餐馆里兼职,时间安排得满当当的。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成了学校的焦点,偶尔身边会传来议论,有关于她。
陆远舟和这群孩子和睦的相处着,属于他的王国,他有条不紊的打理着。
"凌依依,据说你上学期,期末测验有一道数学题超出教学大纲,你是全校唯一做出的人。"陆远舟想赞一句了不起。
她轻轻笑了下,这个问题她对代理班主任余老师也讲过,完全是运气较好,在学校的图书室里,看过那道题,然后费了时间将它解出来。
"所以,一切是有原因的,终归于勤奋。"陆远舟鼓励地说。
"陆老师,你女朋友呢?"她突然问了句,不合时宜,她盯着陆远舟,期待着他的答案。
陆远舟吃惊的看着她,毫无头绪,凌依依解释:"就是那天在医院里,那个对你很好的女人。"
他哧了一声,目光里有了几许凄凉,校园的小径上,他们并肩走过,寒冷如霜般栖落下来,咄咄逼人。他回答,她已经回了原来的城市。
似乎不愿多在这问题上停留,陆远舟岔开了话题,他问:"凌依依,你的家在哪呢?"
她的家在哪呢?她是没有家的,一直在不停的流浪。她沉默下来,很认真的思考,她的家会在哪里。
见她没回答,陆远舟继续问道:"你父母呢?怎么从来没见他们来过?"
凌依依的心抽搐起来,疼得无以加复,她不想再提起过往,痛苦或快乐。
"陆老师,我们快点走吧,路上很冷呢。"她小跑步的前去了,手紧紧握住了挎包的带子,表情格外的凝重。
兴许是没发觉,陆远舟说:"看你身体多淡薄,多穿点,生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在前面微微点头,泪水噙在眼眶里打转,她始终没让它掉落下来,和过去说拜拜,灰色的童年,无疾而终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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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想把心事说给别人听,宁愿它在隐晦的地方发霉发潮,也不愿拿出来见光,它就像一道我们小心翼翼的藏起来的伤疤。
凌依依知道,她的疼在深处,像蠕虫,慢慢的吞噬着她。
这生命看起来那么脆弱,生活却那么的无聊。晨与暮,仅隔着一个循环。可是我们要在循环里创造出什么,或者说毁灭什么。
她做习题做到脑袋昏沉沉的,然后拿出一册好书,倚靠在窗户旁的椅上,惬意的享受生活,并不美好,偶尔脚的冰冷会将她拉回现实。
楼下是餐馆,繁忙时有顾客的喧闹,清冷时,至少有油烟味。
她从旅馆里搬出,小米也重新回到了她姐妹的圈子里,生活回归了正常的轨迹。小米的东西着实不少,凌依依累得半死,才将行李搬到另一个地方。
小米后来经廖可说起,在旅馆的短短一月里,她支付的租金上万元。旅馆的设施的确齐全,有种奢华的感觉,当听到那个数字时,仍吓了一跳。她自然是没对凌依依提起的,像一片落叶,飘远了。
何辉不算苛刻的老板,虽常板着面孔,其实,内心挺和善的。或者是廖可打招呼的原因,他对她的态度,至始至终,和善的。
业余时间里,并没催促她,或者等她完成作业。凌依依总感觉内疚,时常在繁忙时格外卖力的工作,这一切皆映在何辉的眼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