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微醺,廖可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喝醉的,只是眼中的世界朦朦胧胧,每个人歪歪倒倒起来,也许是他自己没站正。
李锋跟没事人一般,扶着他行走在半夜清冷的街道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亦没有皎白的月光。冬已经很深很深了,冷已经植入每个人的骨髓,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来抵御这冬。
他是不能再开车的,李锋还没学会,夜很深了,难能搭上出租车,唯一有效的方法便是走路。廖可右手沉重的落在李锋肩上,仿佛所有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李锋走着步履维艰。
"我带你回家吧?"李锋沉重的呼吸着,尽管没醉,但体内淤积的热正会散着,如有火焰在燃烧。
他望了四周的景物一遍,疑惑地说:"这不是回家的方向,你走错了。"
"你喝醉了,我记得,绝对没错。"李锋扶着他继续行走。
其实,方向背道而驰,距离他口中的家愈来愈远。第一,李锋不敢去他家,二来是送他回家的路程太远,这样走下去并非办法。
清晨的雾朦朦的,和平常的天空一个模样,因为污染太严重,空气里悬浮的尘埃和雾霭没多大的区别。廖可微微睁开了眼,窗纱被拉开了一小角,有微光照射进来,粉色的帘子,浮雕般的饰纹。廖可在心中大惊,这不是他的家,那么究竟身在何处呢?
再看自己时,全身一丝不挂,他愈加大惑不解。
昨晚?昨晚?他突然想起在陪李锋喝酒,还有一帮关系不错的朋友,再往后,体内似乎仍残留着酒精,他右手撑住额头,仔细的回想。
李锋搀着他行走在安静的街道,只是转瞬一逝的片段。
忽然,门被推开了,李可儿穿着青绿色的毛衣,针织细腻,房间里温度不低,这样穿着并不会感觉到寒冷。廖可看见她怔住了,看看她再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忙拿被褥掩盖了全身。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廖可惊慌地问。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当然会在我家。"
平日大咧的廖可,如今却有了几分生涩。李可儿倒没觉得尴尬,径直朝着床的方向走来,一双眼盯着他一动不动。廖可向后退了退,却撞上了墙壁,他无路可退,抓紧被褥紧张地问:"可儿,你想干什么?"
她将手轻轻一抛,一叠整齐的衣裳落在了他眼前,她呲之以鼻的说:"你紧张个什么劲,我给你送衣裳。"
"你快出去吧,我要换衣裳。"他催促,蹲在床角纹丝不动。
她听从了他的话,缓缓离开了卧室,门被轻轻合上了。卧室里归于平静,他细耳倾听了一遍,确定没有动静方才动手穿衣。一双脑袋探了进来,吓得他措不及防的钻进被窝,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能等我出去后再说吗?"
听见'哦';了一声,门再次被掩上,能听见轻轻的摩擦声。他能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微热,向来目中无人的他感觉到了狼狈。
时隔两三分钟,门再次被推开了。这下彻底激怒了廖可,他大声喊道:"听不懂人话吗?"
"是我,廖可。"李锋怪异地盯着他,见是他进来,廖可吐了口气,他埋怨道:"拜托下次进门前敲敲门可以吗?"
"早餐已经做好了,洗漱完了就出去用早餐吧。"李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卧室。
房间里开了暖气,温馨得像家一样,他甚至感觉这里比家更温暖,他的家是让他陌生的地方。他对着衣镜看了看,眼睛微肿,那是酒后正常的反应,如果哪天没浮肿他会觉得奇怪。有一股饭香飘进了他的鼻里,他深吸了一口,将脑袋凑近桌子看看,慢慢一锅粥,黏黏的,如白净的雪花。几片薄薄的煎蛋,两碟菜蔬。
桌面十分的干净,想必可儿是个分外勤快的姑娘,将家打整得如此井井有条。
"喝点粥吧,看你昨晚喝了多少酒,醉得不省人事。"李可儿给他盛了半碗粥,细心的端到他面前。
李锋在一旁嫉妒地说:"有了他就忘了哥,我很伤心啦。"
廖可完全没食欲,他在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一丝不挂的睡在李可儿家。他唯一的推测是,李锋给他玩了个南辕北辙的把戏,他有种被欺骗的感受,腾的站起身离开了李可儿家,留下兄妹俩瞠目结舌的对视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