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吻安说罢作势离开,却被聿峥捏了手腕,冷着声,“北云晚在哪?”
一瞬间,吻安猛的皱眉,疼的。他可真会找位置,往展北捏过的地方下手。
不待她说话,郁景庭修长的步伐迈过来,一手依旧别在兜里,五官淡淡,“聿少,没必要跟女人过不去。”
说着话,郁景庭将她的手从聿峥那儿接过去,微微握着。
聿峥面无表情,视线最后在她脸上停了会儿,大概是略微的狐疑,狐疑她何德何能让郁景庭心疼。
撤回视线,又笔直的往于馥儿的方向走。
郁景庭低眉看了她无声忍痛的样子,眼圈还是红的,目光又深了几分,“不走?”
顾吻安舒了一口气,“我还有事。”
郁景庭沉默片刻,松开她,“我在门口等你。”
她没说话,转身直奔目的地,她知道晚晚来医院只会找一个医生。
幸好,事实证明,晚晚那一刀的确是不小心划的而不是自杀,但顾吻安还是拧了眉。
聿峥虽然常年面瘫,冷得生人勿进,但好歹也算是一个绅士,对别人都会客气一些,对晚晚可真下得去手!
郁景庭在医院门口等着,略微低眉磨着脚下地板的凸起,阳光打在他脸上,穿过额前细碎的发丝,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淡漠。
不过顾吻安也就扫了那么一眼,视线投向给于馥儿开了车门的聿峥,眉头紧了紧。
身边忽然多了人影。
是郁景庭走了过来,“上车吧。”
好像怕她冲过去跟聿峥打一架似的。
这让她清淡的笑,仰脸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像个疯子,见谁都咬?”
那时候她逆着阳光,仰脸眯眸,眼底十分清亮,白皙皮肤淡淡的粉红,像要被阳光照得透明了似的,但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倏然闯进郁景庭眼里。
胸口微微滞了一下,干净的睫毛很自然的抬起看向不远处,再收回来,他还是那个淡漠的郁景庭,“要去看你爷爷吗?”
他不接话,她没必要继续侮辱自己,只道:“不去,不想让他看到我这样。”
昨晚睡在酒吧,这会儿精神好不到哪儿去。
郁景庭点了一下头,作势拾步离开,身体微微侧过去,又想起了什么转了回来。
“我看看手腕。”他朝她伸开手臂。
顾吻安没动。
他把她的手腕握过去,看着白皙纤细的手腕青黑的一圈,郁景庭有了蹙眉的趋势,另一手从西服内侧探出一条小小的药膏。
等她的时间,顺便买的。
她还是没动,任由他涂抹,眼里逐渐有了探究,盯着他低垂的五官,又看他骨感的指节。
好一会儿,终于笑了笑,“你有跟踪别人的癖好?”
郁景庭收了药膏放进她手里,没什么表情,语调淡淡,“路过,正好看到你的车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宝红色进口法拉利,是挺显眼。
听他继续说着:“回去接着擦药,我有点事不能载你了。”
她不以为意的点头,在他的视线里转身往自己的车上走,随手把药膏扔进车里。
郁景庭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她驱车往西,他才迈步上车。
顾吻安回到那个咖啡吧,北云晚却不在,低头她才看到自己收到了短讯:“吻安,我先走了,有空再聊,出国就不通知你送行了,怪伤感,我不太喜欢。”
眼底酸酸的笑了笑,收了手机。
今天没事可做,只能一个人漫无目的开车兜圈子。
而她兜圈子,靳南的人也就只能隐在暗处跟着瞎转,直到夜幕降临,顾大小姐才消停下来。
夜晚,静谧雅致的香堤岸别墅园。
仓城历史悠久,但这座别墅却不古典,因为是宫池奕从国外回来后才修建,倒是光西面那一片法国梧桐就透着浓浓的浪漫。
“三少。”展北低低的嗓音,冷不丁开口可能会吓到人的那种。
轮椅上的男人从窗户边转过来,冷谲的五官还沉浸在思绪中,片刻才薄唇微动,“有事?”
展北走了过去,帮他把轮椅推回来,一边道:“靳南的人说,顾小姐在酒吧喝多了。”
宫池奕微微蹙了眉,嗓音低幽幽的,“臭毛病一点也没改,反而越来越臭。”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备车。”
展北早把车备好了,知道他一定会去的。
…。
酒吧这种地方永远都是热闹的,宫池奕的车在门口停下。
展北下车就要往酒吧里走,发现他把车门打开了,皱了一下眉,诧异之余明显的不赞同,“您进去?”
平常他不会进这种地方,毕竟不是高级会所,轮椅不方便。
宫池奕是想进去的,被展北提醒了,动作顿了,蹙一下眉,“你把她带出来吧。”
不过酒吧门口,顾吻安已经出来了,窈窕靓丽的身影本身就够吸引人,更别说她是被面无表情也很英俊的郁景庭扶着出来的。
这是第二次宫池奕觉得郁景庭跟她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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