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背对而立,盯着刚被摔上的大门,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沙发上的女明星依旧吃惊的张着嘴巴,坐起来,指了指这个别墅,“这该不会是你的婚房吧?”
说着,她立刻站了起来,毕竟,看样子,刚刚的新娘子很介意别的女人进来。
“不过……”女明星很是忍不住,“你居然结婚了?”
太震惊了。
平时没活动的私底下跟女星说个话都嫌浪费时间的人,居然偷偷结婚了!
东里单手叉腰转过来,脸上带着疲惫,也有几分歉意,“抱歉……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不用不用!”女星赶紧摆手,“……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出去把人追回来!……我没喝醉,自己走回去,几分钟的事!”
说着她理了理衣服赶紧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忘了拿包,尴尬的折回去拿了之后快速离开。
“对了!”开了门,女明星笑着转过头,“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都是一个圈子的,这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门再一次关上,东里漠然盯了一会儿后并没打算出去找人,直接转身上楼。
他今晚的确喝了不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不舒服了,更没心思管她。
倒是头一次知道她在意什么了,在他带女人出现在她面前之前,她一直都风轻云淡,怎么讽刺都不在乎,从未跟他发火过。
余歌在外边被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一半。
转身看着那个女人从他别墅出来,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过来了这么久,东里夫人没有再打电话问过,就算现在离开,应该也无可厚非了,果然她也真的不是那种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主。
但她能去哪?家给靳南住了,医院太远。
想着只能去酒店,可刚挪步,电话却忽然响了。
低眉看着东里夫人的备注,余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果然没睡呢……小智回来了么?”
她微抿唇,转头看了别墅二楼亮起灯,这才“嗯”了一句,了解他的习惯,道:“刚回来,准备洗澡。”
那边的人皱着眉,“喝多了吧?”
听得出来,是真的担心,“你别看外边对他的明星形象多维护,他这个人胃就不好,偏偏爱喝酒!……你看看有没有吃的,给他弄点?”
余歌双手揣进衣袋里,她知道他今晚喝酒了,一股子酒味。
也知道他和吻安一个毛病,以前喜欢喝酒,喜欢酒吧,但这会儿真不想折回去。
电话里的东里夫人继续说着话,都是嘱咐她怎么照顾他,让她早点睡之类。
她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凌晨了。
都这么晚了,长辈还特地电话嘱咐,她终究是没忍心拒绝,轻叹后勉强弯起笑,“我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余歌在别墅门口站着,至少过了五分钟才从兜里拿了大门钥匙。
他今晚是喝了不少,但他个人习惯还不错,衣服、领带都没有乱扔,只有门口的鞋子有些乱。
余歌弯腰摆好鞋,站在楼梯脚安静了会儿,转身去了厨房。
他胃不好的事,余歌很清楚,但她几乎从来没伺候过酒后的他,更别说给他弄什么醒酒汤。
这算是第一次吧。
在网上搜搜问问半天,食材不够,她的厨艺也不够成熟,做出来的东西可想而知。
东里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厨房亮着的灯,迈步走了过去。
余歌正好出来看到他,脸色不好,头发上还滴着水就下来了,眉峰轻轻蹙着。
“胃痛?”她正好抬头。
东里一手握拳抵着胸口,可想而知胃痛并不轻。
平时对着她脸上只有冷漠,这会儿的隐忍至少让人讨厌不起来。
就像刚刚的矛盾没发生过一样,她拉了椅子,“趁热喝了吧,不知道管不管用,至少胃不用空着。”
这个时候,他并没固执,坐了下来。
完全不知道她做的什么汤,说不上难喝,但也不算美味,只是能暖暖胃而已。
喝了几口他就不动了。
余歌在一旁皱起眉,“我知道味道不行,不能坚持喝完么?”
“或者我做点别的?”
东里缓了会儿,从座位起身,扫了她一眼,“没地方可去了是么?”
她能听出来,不就是让她别留宿么?
但她今晚还真是不打算走了。
问完他也没等她回答,转身出去了,挺拔的身躯稍微往前倾,显然胃痛还没缓和。
“家里没药了么?”她随后走出去看着他。
东里不想回答,缓步往楼上走,隐约听她说了句:“我出去买药。”
脚步稍微顿了一下,站在楼梯上转身往下看。
她确实在换鞋,他却蹙起眉峰,冷不丁的开腔:“表现得再积极,也改变不了什么。”
余歌穿鞋的动作停了下来。
抬头,看着高高站在上边的男人,冷漠的脸,黑色的睡袍真是衬他气质。
她笑了一下,略微自嘲,“反正都厚着脸皮逼着你领证了,还有什么我不能做的呢?”
看着他被自己的无耻愣了愣,余歌已经转身出去了。
东里闭了闭目,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东里夫人当初为什么要陪她疯!
抬眼看着门关上,她又没有穿外套。
他以为,被气走的人就没必要返回来了。
然而,一个多小时后,他虽然胃痛也勉强入睡之际被人叫醒,热水都递到了嘴边。
缓了好一会儿,东里才坐起来,看了她。
余歌已经把药弄出来了,递过去,一手握着水杯,“吃完接着睡,咽一下的事。”
谁也不会和自己的痛过不去,药,他当然是会吃的。
余歌把水杯放回床头柜,药也放在了上边,“过会儿再不见效就叫我。”
说完转身往外走。
“回来。”身后的男人却忽然开口。
她皱了一下眉,稍微闭眼,转身时柔眉舒展了,“怎么了?”
东里的视线从她毫无异样的脸上,挪到她额头上。
余歌被他盯得抬手摸了摸额头,“没事我先去睡了,挺晚了。”
东里薄唇淡然抿着,看着她转身出去,想问的话直接咽了回去,冷声:“关灯。”
她回过头笑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出了门,余歌才靠在墙边,抬手摸了摸额头。
“嘶!”
说不上委屈,但是疼在自己身上,换不来别人看一眼的感觉,多少是心酸的。
翌日一早,东里依旧起得早,依旧有晨跑的习惯。
出卧室之前扫了一眼柜子上的胃药,表情没什么变化。
刚走出家门,目光落到了她车上。
眉头微拧。
车前保险杠都已经撞瘪了,别处却没有剐蹭,明显是她自己开车撞哪了。
“花样从来都不缺!”
余歌起来的时候,他的卧室门开着,一看也知道是出去晨练了。
她躺了会儿,没打算给他做早餐,慢吞吞的起来后倒是准备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脑袋什么情况。
隐隐犯痛。
正好,她下楼时,东里回来了。
“早餐你出去吃吧,我就不做了。”她顺势道。
男人在玄关换鞋,几乎没有回应她。
余歌本事不错的脾性,隐约见他微扯嘴角,柔眉一下子蹙了起来,忽然走过去,直直的站在他面前。
看来,她比自己以为的要了解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为了博你关注,给你买药,顺便把自己连车带人去撞了?”
东里回过视线,看着她那张干净的脸,白皙的额头上一块淤青。
相比于她素净的人,她的心思从来不那么干净。
“不是么?”
余歌蓦然来火,紧了紧手心,“你真是以为自己多惹人爱慕,爱慕到随口就能讽刺别人?”
男人唇角微动,“不是么?结婚证是我自己愿意领的?”
她终究是紧了贝齿,“是!我间歇性的瞎了,心血来潮得疯了,满意了?”
匆匆换了鞋,拉开门走出去一步后又顿住。
索性转回来,看着他,“我以前觉得你们家很和谐,你很好相处,但也只奢望了一年的时间去体验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家庭氛围。”
“半年多了,我忽然发现我当初奢望的时间太长了。”
伸手从衣兜里拿了他这栋别墅的钥匙,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放在鞋柜上,转身离开。
安静下来的别墅,男人盯着那串钥匙,很久之后才移开视线,眉宇之间几不可闻的阴郁。
余歌开车从他的住宅区出去。
还能见到昨晚自己撞车的地方。
她平时不来这儿,对道路根本不熟,加上担心他胃痛受不了,车速快了点。
如果昨晚撞的不是那个地方,估计她今天早上就是被人从湖底捞上来的。
车子直接开去4S店,扔给了店经理,“弄好了给我电话,该怎么弄你们自己看着办。”
然后她打车去的医院。
东里夫人来过电话,她想了想,没接。
去拍了个片子,同时说脑袋没什么事,“不过你这感冒倒是比较严重!”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那儿有药。”
余歌不知道那天东里是不是回了老宅,也不知道晚上要不要回去吃饭、回去住。
可她接到了东里夫人的电话,要她回去吃晚饭。
“那个,伯母……”她想了几个理由都勉勉强强,只得道:“我哥在那边好像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我可能今晚就走,就不过去了,不好意思都没时间跟您告别……”
“小鱼。”东里夫人忽然打断她,“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这会儿,东里夫人没有半点玩笑,很认真。
不因为别的,因为她忽然改了称呼,忽然就心底一紧,“你要回墨尔本去?去多久啊?小智知道了没有?”
余歌张了张口,“我一会儿跟他说。”
“还说什么?晚饭都回来吃,必须回来!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
下了班,她再怎么磨蹭,还是得过去一趟。
进门的时候,东里的脸色就不太好,估计是已经被东里夫人说了一通。
果然,看似迎接她,却是低低的一句:“还有多少小手段?”
余歌愣了愣,他已经转身往餐厅走。
全程她什么都没说,饭桌上和往常一样关心两位老人,偶尔布菜,关于她下午说的事,东里夫人也没有问。
她今晚胃口不太好,第一个放下餐具。
“不吃了?”东里夫人皱起眉看她。
余歌努力笑了笑,“妈,我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得先走了!”
对面的人没说话,而是看了事不关己的儿子。
她起身从餐桌离开,到换鞋、出门,东里都没有多大反应。
“啪!”的一声,东里夫人放下筷子,盯着对面的人,“你根本不知道小鱼今晚走,是不是?”
吃饭的时候她故意不问的,现在看来,他们俩没有沟通过,明显是真的吵架了。
“你又怎么她了?”
东里闭了闭目,也放下碗,“我早说过了,我们之间没可能!您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老爷子适时的插了一句,永远站在妻子那边。
椅子被他拉开,也起身离开。
“你干脆把我气死算了!”东里夫人看他总是这么不让她顺心,气得摔碗。
老爷子拍了拍她后背,看了儿子只留一个背影,“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跟他直来硬的行不通,那就想想办法让他跟你低头?”
“什么办法?”东里夫人气得对着丈夫也是高分贝。
老爷子躲了躲,又笑着,“家里只有他姐能真的管住他,要不给简儿打电话问问?”
东里夫人又动了动嘴唇,“简儿除了停掉他卡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招也的确惯用,但她又怕把儿子给饿着了,这世道,没钱什么都办不了,万一出个什么是她也心疼。
“你看!”老爷子摆摆手,“没办法的时候你生气,有办法了你又不忍心,怎么办?”
“……我再想想。”
余歌没开车过来,打车去机场,确实是要回墨尔本的,只是没和哥哥余杨打招呼。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4S点的电话打到了东里手机上。
“您好!余小姐的车是托您过来取么?”
因为联系她没打通,只能给备用联系人打。
东里坐在公司办公室,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他还没时间出去吃,刚咽下一粒胃药。
薄唇慵懒而不耐烦,“打错了。”
“嗯?”那边的人诧异,“余小姐的手机打不通,上边是登记了您的号码没错!”
东里直接给挂了。
盯着手机看了会儿,又一次拿到手里。
他给她主动打电话的时间几乎没有,但号码是放在家人群组里的。
按下拨通键,等了几秒才传来她关机的回应。
那一整天,她还真是没出现过,甚至接下来几天都没有。
他周围清净了。
再一次喝了酒回自己别墅,进门目光扫过她扔下的那串钥匙。
眉峰轻拧,又开始胃痛了。
然而,他忘了药带去了公司,家里没有备用的了。
那种痛,虽然只有“胃痛”两个字,疼起来却无法忍受,冷汗涔涔,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
但电话依旧没人接。
都将近两周了!
手机翻了一遍,给经纪人打过去。
经纪人:“现在啊?不行啊,我这边还在拍晚间场呢……家里没人么?”
“算了。”他淡淡一句,挂了。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大半夜跑去买一盒药。
东里也没有去买药,就那么忍了一夜,喝了几杯热水。
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不太好,但天生优质的条件,稍加打扮,穿戴精致,依旧是那个优雅倜傥的东里智子。
他去了医院,不是直接去买药,去看了之前车祸受伤的同事。
“您怎么来了?”新人坐起来,笑着看他,有点受宠若惊。
然后又想起来,之前给他做手术的女医生,听说就是托的他的关系,这才道:“经纪人是不是跟您说了,我一直想请余医生吃饭来着,正好这两天有空!”
东里看了看他,竟然点了一下头,“我问问。”
他是真的问了。
第二次往她手机上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宫池奕。
东里皱了一下眉,“你也在墨尔本?”
宫池奕低低的嗓音:“余杨受伤,我待几天,你找她?”
电话这头的人沉默了会儿。
“她最近有点家事,可能比较忙,心情也不好,不着急就别打搅她了。”宫池奕如是道。
“家事?”东里知道她没有父母,哪来的家事?
宫池奕微挑眉,“她这两天状态不好,过了你自己问她吧。”
说完把电话挂了。
东里握着手机站在医院门口,眉间淡淡的褶痕。
大概,唯有提到她父母的时候,他才会对她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所以这个电话,他隔天继续打。
余歌终于接了,没有以往的风轻云淡和好态度,语调很淡,“有事吗?”
他站在公司办公室落地窗前,有几秒不说话。
“没事我挂了。”余歌道。
“去哪了?”他终于开口,却是明知故问的一句。
才道:“4S店把电话打我这儿了,你的车自己去提。”
“我知道了。”余歌还是淡淡的语调。
就这样没了下文。
东里几不可闻的蹙眉。
沉默几秒后再次开口:“上一次的同事,这两天说请你吃饭……”
“帮我谢他,回绝了,还有……”余歌闭了闭目,“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最近就别联系我了。”
他不说话。
余歌才道:“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么?正好,以后少联系,我估计……要很久才回得去。”
在她要挂断的时候,东里忽然道:“出什么事了?”
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挂了。”
“我问你出什么事了!”他语调沉了沉。
她笑得有些嘲讽,怎么忽然想起来关心她了?
余歌捏着手机,沉默了好几秒,道:“对了,结婚证其实不在我这儿,我上次放在你的别墅里了,如果……”
“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可以自己做主处理掉。”
东里终于皱起眉,语调却冷了,“怎么,当初倒贴过来自己去领的证,要退给我去处理?”
“你不是一直这么希望的么?”她皱起眉。
东里紧了紧薄唇,“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一周之内给我回来!”
挂了电话,余歌站那儿。
虽然隔着手机,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居然连自己处理离婚证的机会都不要?
宫池奕抬头看了她,“有事你就回去,我暂时会在这边。”
她勉强笑了一下,“没事。”
宫池奕略微蹙眉,看了她,“这件事调查到你头上,多少是我暗中诱导的意思,所以……”
“没关系!”余歌笑着,“我跟了你这么久,什么事没见过?”
吻安的母亲不能被人发现,她打个掩护也是应该的,反正她平时就是研发各种新药,很顺便。
“研发国际禁药的罪名也不小……”宫池奕还想再说什么。
她忍不住笑着摆摆手,“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放心吧!担得住!”
“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宫池奕看着她。
余杨替他办事受伤成这样,她还要替他办事背锅,虽然多年相伴感情深厚,但愧疚依旧很重。
余歌耸了耸肩,“我能有什么困难?”
她依旧是笑着把宫池奕送走的。
回了她哥哥的病房,在床边坐了会儿,满脸的疲惫。
余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着她。
余歌这才努力露出笑,“爸妈墓地的事我回去办的,你放心养着吧!”
他知道她这是强挤出的笑,勉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才道:“需要不少钱的,你不是被查了么?资金都冻结了,你拿什么去办?”
她倒是愣了一下,忘了这回事。
三少给钱了,余杨直接把卡递给了她,“不够再给我说。”
余歌看着卡,放回他枕头边,“你留着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余杨皱起眉,“别告诉我去和东里要,我告诉你……”
“哎呀~”她把他的手压回去,“我挣个钱还不容易么?你就别担心了,放心养病,我给你请个专业护工吧!”
因为她要处理爸妈墓地的转移事宜,估计没太多时间过来。
出了医院,她想着东里挂电话时的语气。
跟他要钱?
是不是也未尝不可?
父母当初的墓地被征用了,她还得找新的地方,买一块地价格不低。
另一边,宫池奕出了医院,接到了东里的电话,自然是问余歌的事。
“不是让你自己去问她么?”宫池奕微挑眉。
“哪那么多废话?”东里不太耐烦,“吻安是不是在荣京,我上去陪陪她,一块儿等你过来给我说?”
宫池奕这才拧眉,“你这人……!”
“余歌替我办事,处境不太安全,情绪也不太好,就这么多,涉及行业秘密没法跟你讲故事。”
“她必须待在墨尔本?”东里拧眉。
“当然不是。”宫池奕微挑眉,“你若是可以,天天把她绑在身边当然是最安全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如果她愿意。”
她当然不愿意,所以东里自己打过一个电话无果,后来转为东里夫人一遍遍的要她回仓城。
余歌确实回来了,而且,刚回来那天就是他同事请吃饭。
她直接赴约的,依旧一身白衣,纯白色长款羽绒服俨然一片行走的羽毛,大概是衣服太白,她又不化妆,脸色也显得苍白了。
余歌本就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承接别人的好意,中途几次接电话离开。
多次之后,东里终究是沉着脸看向她,“有那么忙么?”
她微抿唇。
基本都是墓地的事,价格和地方都委托了人,需要和她商量。
“马上就好!”她笑了笑。
但手机被东里拿了过去。
正好因为她不接电话,对方换做发短讯,屏幕上就直接几个字:三百六十万,能接受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