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他不自在,她反而笑着勾在他脖子上,“很辛苦?”
一共都五个多月了,应该是挺辛苦的。
不过她问得这么直白,宫池奕却抿唇睨了她一眼,略显不自在,捉了她不太安分的手,“马上吃饭了,别闹。”
不吃饭他也不敢!吻安笑着,倒也配合。
之前他们之间还没有太多的危险意识,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进行房事,后三个月也比较危险,但这会儿不包括在内。
这次被惊吓之后,两人十分默契,老老实实的再熬几个月吧。
晚餐桌上,宫池奕所有注意力都在她那儿,习惯了先看着她吃得差不多,再解决自己的。
余歌在一旁看着夸张的叹气,眼里又淡淡的笑,“早知道这样,总觉得我今晚回家吃外卖!”
吻安看了她,微挑眉,“下次把东里叫上,好让他知道以后怎么伺候你?”
余歌勉强笑了笑,“他现在忙得很,好像准备包装个新人?”
包装新人?
一听就是演艺圈的,他现在管的是家族企业,怎么好搞起副业来了,跟她拍完电影这么长时间,也没跟她说过。
“于馥儿呢?”她记得东里之前还算挺关心这号人物的。
反正他对娱乐圈是很有经验,帮助于馥儿复出并不难,要帮她转到幕后也不是大问题。
余歌挑眉,“我哪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
就算她想知道,也不可能去问他的。
不过,之后余歌偶尔还是会看向吻安,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吻安看出来了,但是没问,直到晚餐之后,白嫂收拾餐桌、整理厨房,宫池奕去处理几个文件,客厅就剩她们俩了。
看了余歌,她笑着,“好了,说吧,什么事?”
余歌微微愣了一下,好像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吻安一笑,“你不是有事想问我么?”
对面的人微微张嘴,又不太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有这么明显?”
末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看了,你新电影的女主是叫容颜么?”
吻安点头,“是,怎么了?”
只听余歌试探的问:“我能见见么?”
因为容颜的母亲重病,所以电影宣传的时候,容颜并没有每一场都参与,所以观众只见过一两次她的真容。
这里边也包括了余歌。
吻安看了她一会儿,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你说的,东里最近想包装的不会就是容颜?”
看了余歌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吻安却笑起来,“那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和东里配合起来,帮他包装新人呢?”
毕竟,她执导的电影,启用新人,那就是绝对的包装,基本没有不火的。
不说别的,东里上一部的荣耀到现在还闪闪发光,没少公司还想让他代言的,可惜他看不上那份钱。
“你可真能想!”吻安笑得颇有意味,略微侧着脑袋,“因为这个事情,跟东里吵架了?”
吃饭的时候余歌就数次看手机,不过东里一直没打电话过来。
余歌耸了耸肩,“也算不上,就是谈了几句。”
可惜,他太忙了,谈不到一块儿去。
吻安这才笑着道:“那你就不用想了,就算真的有人想包装容颜,怎么着也是我,或者北云稷,轮不到他的。”
余歌皱起眉,“这怎么还和北云大少有关系了?”
女人的思维有时候快得很,余歌眉心紧了紧,“看在北云馥的面子上,帮她哥哥包装新艺人?”
如果是这样,东里真是着了于馥儿的魔怔了,不光要解决于馥儿的复出或者转幕后问题,还有承包她未来嫂子的事?
不过,吻安越这么想,越是眯起眼看着余歌,笑意很深。
“看来,你从一开始就真的挺喜欢东里!”她很笃定的道。
余歌却扯了扯嘴角,“没有的事。”
她摊手,“至少我就没想到是因为于馥儿这一层啊。”
不是特别在乎,怎么会一下子想到这么多?
然后不留悬念的接着道:“就一个原因,北云稷不想让小女友出去瞎赚钱,让她发展快速一些,就找上经验丰富的东里咯!”
小女友?
余歌眨了眨眼,“容颜,是北云稷的女朋友?”
吻安点头,“他对女朋友这件事可是很认真的,定了基本就等于成了,差一本证的事儿。”
看似是信了,不过余歌尤不罢休的给自己找退路,“北云稷跟他的关系,早就因为简小姐而僵了,北云大少就算要找人,应该找你才对!”
吻安笑着,她看过好几对人发展的个中缘由,这种感觉莫名的享受。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道:“你看我这样,像能包装容颜的么?我电影产量也不高,这部她已经是主演了,下一本估计猴年马月,找我也没用,是不是?”
再说了,吻安抿了抿唇,“保不齐稷哥哥和东里之间有什么交易关系……偏友好的那种。”
否则,当初简小姐本来要和北云稷订婚的,却在订婚宴上被抢了新娘子,这么大的事,稷哥哥能忍?
事实说明,不但能忍,事后一句责备都不曾,好像他和简小姐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演了一场戏让别人来抢婚似的。
之所以说稷哥哥和简小姐之间关系清白、没想过真结婚,是因为吻安知道容颜是他女友的时候,刚好是他订婚后不久。
这么短的时间,如果他真和简小姐有关系,哪能还养一个容颜?稷哥哥绝对没有当渣男的潜质。
思绪有些远了,吻安笑着看了余歌,“所以,至少你可以放心,东里跟容颜什么猫腻都不可能,别庸人自扰。”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吻安偷偷给东里打了个电话,“你在出差么?”
东里已经在车上了,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清雅、平稳,只是带了些疲惫:“有事?”
她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只是怀孕之后太悠闲,总喜欢探听八卦,问问你和余歌怎么样了。”
东里似是嗤了一下,“她不是在你家么?”
额,吻安愣了一下,这都知道?
她笑着揶揄起来:“随时随地都清楚她在哪、做什么?你病得不轻哦?”
东里看了一眼时间,是有点晚了,所以把后边的话咽下去了。
吻安这才接着道:“我看余歌在我家是睡不着的,要不你过来接她回去吧?我听你已经在路上了?”
东里顺口接了一句:“怕来不及。”
也就是说,他的确打算过把她接回去的,这让吻安笑起来,“她今晚心情不太好,问了问容颜的事,你看着办。”
主要是吻安今天心情好,怕一不小心表现太欢快让心情差的余歌难受。
那边的人沉默了会儿,“她怎么知道的?”
吻安也顿了顿,“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问我?……你的事,她必然知道的比别人多。”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吻安果然听到了别墅外有车子停下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东里。
余歌坐在沙发上,屏幕上播着电视剧,估计她什么也没看进去。
吻安去开门,余歌也看了过去,见到从外头迈步进来的东里,微微的愣。
这个季节的夜晚确实有些闷热,东里臂弯里随意搭着外套,衬衫穿得也很随意,神色淡淡的走进客厅。
吻安跟着步子,完全摸不透他们的相处模式,但,至少可以肯定,感情不浅。
“要不我上楼,把空间给你们?”吻安笑着,半揶揄,给东里倒了热水。
宫池奕应该是听到了车声,也从楼上下来,看到东里在客厅表情也没多大变化,顺势走到她身边揽着她。
一直护着她直到在沙发落座。
这才看了东里,“刚回来?……不会是来跟我讨夜宵的?”
会听话的人都听得出某人有点逐客的意思了,因为平时吻安不到十点就睡下了。
东里抿了一口水,淡淡的瞥了一眼宫池奕,又看了吻安,“她怀着孕呢,你着什么急?”
言下之意,反正又没有“夜生活”,逐什么客?
吻安只是笑着,谁也不帮,反正她今天不困。
宫池奕薄唇淡淡,干脆道:“不是也急着要一个么?要不给你说说经验,明天再走?”
余歌终于忍不住笑,“三少真是快把你宠天上去了。”
她挑眉,抚了抚拢起的腹部,“他宠的是里边那个!”
几个人看起来不着边际的一人一句来往着,气氛却好得很,聊得吻安真的之间犯困,干脆靠在宫池奕身上眯着。
等她醒来,都已经第二天了。
宫池奕昨晚早餐上来,见她坐起来,走过去拉了窗帘。
“怀孕虽然辛苦,最幸福的就是一觉到天亮!”她自顾的淡笑,看他走过来。
他微勾嘴角,“早餐已经好了,去洗漱?”
她点了点头,“我自己走。”
省得他又抱。
其实他们俩都是一样的想法,吻安觉得肚子里怀着一个,自己双脚落地的走着是最安全的,他抱着虽然有安全感,但感觉还是不一样。
而他又对自己十足的自信,反而觉得她怀了孕就脆弱得很,生怕走个路都摔。
所以,只要在家里,多半是她走到哪,他就环着腰跟到哪。
刚进了洗漱间,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她回头浅笑,示意他帮忙去接。
电话是桑赫打过来的,伦敦那边的排片事宜基本妥当了。
说完这件,桑赫才发现对面的人是他,所以说下一件事之前斟酌了一下,还是道:“今天有个活动,让她参与不?”
宫池奕侧首看向洗漱间,步伐已经迈了过去,他并没有全权替她做决定,只对着手机:“我问问。”
吻安听到了,漱完口,顺手把电话接了过去。
他就在一旁,帮她把毛巾过了温水,顺便帮她洗脸。
她拖着尾音想了会儿,从镜子里看着宫池奕的神色,一会儿才笑了笑,答应桑赫:“好,中午我过去。”
挂了电话,她背对着他,目光看向镜子,“你听到了吧?”
宫池奕眉峰微挑,反正没他说话的份儿!
见他这副样子,她笑起来,“你送我过去就好了,我露个脸,主要是想见见容颜,挺久没见了。”
顺便问问她母亲病情怎么样了。
原本他是有安排的,最后什么也没说,亲自送她去参与活动,露了个面,提早走了。
当然,容颜也不是一个人。
两个男人在后台等两个人女人,然后四个人一起离开。
咖啡馆里环境不错,吻安不喝咖啡,宫池奕就陪着她也点了一杯果汁。
容颜看到这个细节,诧异的看了会儿宫池奕,着实是和传言里的三少差别太大了!
不过,本人是真的英俊!
吻安笑着,“容颜,你再看我老公,稷哥哥头上就蹿火了。”
容颜干净的脸,单纯的表情,被揭穿后愣了一下,然后才看向北云稷,一下就怪了,还摇了摇头,信誓旦旦:“……我没乱看。”
下一秒,容颜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看向吻安,“顾导,您刚刚叫他……?”
吻安看了对面的男人。
“稷哥哥”三个字是她小时候就叫习惯了的,宫池奕也有意见,不过她还是没改。
这会儿,吻安还没说什么呢,北云稷看过来,低低的开腔:“你换个称呼吧。”
嗯?
吻安眨着眼愣了会儿,但是心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只准容颜叫你稷哥哥了?”
她勾着嘴角不嫌事大,“我倒是觉得容颜叫你叔叔挺合适的!”
北云稷表面优雅稳重,却瞪了她一眼。
吻安笑得更甚。
容颜在一旁煞有介事的点头,两个人的秘密就那么毫无遮拦的满口跑出来了,“我也叫的稷叔叔啊,可他非要我叫哥哥!尤其……”
尤其做特别的事,他最喜欢这个称呼。
不过,容颜的话没说出来,差点被北云稷的眼神杀死。
吻安忽然想起了晚晚说她不知道初夜会见红,焦急跑到医院的事。
果然,多听听别人的爱情故事能舒缓心情,吻安这会儿就觉得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荡漾着笑。
相比于之前那几年的神经紧张,这才叫生活。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宫池奕肩上,似笑非笑,“我们好像没什么亲昵的称呼?”
男人薄唇一碰,“是你没有。”
她弯着眉眼,嗯,他喜欢缠绵的喊她安安,除了他没别人这么叫。
“那你想听什么?”她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