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碰杯的算得上旧派**的核心人物了,举手投足确实比别人多了几分大气。
吻安随着内阁里别人对他的称呼,韦廉,别人都习惯了洋气的称他为威廉先生。
“我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再喝下去恐怕要影响明天的工作,就……先散了?”韦廉语调平平的说完,放下酒杯。
但也表明了作为内阁里还说得上话的人物,希望跟她单独聊一会儿。
鲁旌坐在一旁,几不可闻的蹙眉。
吻安却浅笑着应下了。
包厢里的人陆陆续续打着招呼退出去,最后连鲁旌也只得出门等着。
男人又给吻安倒了一杯酒,常年行走政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她,“顾小姐怎么会想起来参与这种选举?毕竟,你在自己的领域已经小有成就,再往上走并不难,却想起来跨界了?”
她握着酒杯,看似很认真的思考着。
他是想打探她身后的宫池奕,还是想干脆歪曲沐先生的意思,弄得两国矛盾?
片刻,吻安语调里只有满是无害的笑意,“如果我说,是为了哪天帮我爷爷、外公争个清白,会不会把话说得太大?显得很蠢?”
对面的男人愣了愣,而后笑了。
若她真那么想,这个时候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哪怕不这么想,这种话都不能乱说,可见她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吻安美眸轻轻勾着笑,视线似乎只在自己手里的酒杯上,却也将他的思绪都收在眼底。
许久,她道:“我呢,当初选导演是无路可走,想着既然我爷爷和父辈都没做好本职工作,那就为他们做些弥补,看看威廉先生会不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说这话时,她眸底是极度的认真,声音也放得很小。
随即浅淡道:“威廉先生?谈这种事,能否把录音笔先关了?”
韦廉蓦地停顿握着酒杯的动作,英式深邃的眼眯起,满是危险的盯着她。
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道:“顾小姐,即便还未成为内阁人员,你这样与长官说话,是要掉脑袋的。”
吻安笑意淡了淡,看起来是吓到了,“我并非有意冒犯威廉先生。”
可转眼,她居然放下酒杯,从座位起身。
绕到男人身后,柔荑探入他的衣服,摸到侧兜,“说话要掉脑袋,那和长官肢体冒犯,岂不是罪该万死?”
韦廉耳边是女人吐气如兰,身子都绷得紧了,重重的放下酒杯反手要把她推开。
他还没使劲,吻安另一手轻巧握了他的手腕,巧劲之下,男人动弹不得,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而她另一手将黑色录音笔拿了出来,在威廉先生眼前晃了晃。
韦廉抿着唇。
吻安只是笑着,干脆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她把内阁主要人物资料都摸清了,看来没白做功课。
美眸微微弯着,“威廉先生不必生气,我在娱乐圈待惯了,这种事常见,并不是我聪明。”
“你到底想干什么!”韦廉盯着。
吻安也认真起来,侧身坐着,视线在他脸上。
片刻,才道:“威廉先生很了解外界对我的评价,引导我说几句话,或者做点什么,明天一公布录音直接说我勾引长官意图上位,我这事算彻底泡汤了,对不对?”
韦廉冷哼一声,怎么可能点头?
吻安柔眉轻轻挑起,“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么?”
说着,她略微凑过去,“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威廉先生!”
韦廉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她的三言两语就表态?
吻安也不着急。
只是一股脑的道:“次辅是威廉先生的人,我暂代首辅,威廉先生坐上总长的位置就不远了吧?……我要的也很简单,日后我做的电影,不求奖却希望在国际上一路绿灯。”
谁都知道她之前的电影被卡了,这时候说出这样的条件是情理之中,她甚至将一辈子受益,财富、名誉都不是问题。
所以这个交易,他也不算占便宜。
因此,韦廉再次看了她,笃定自己的评断,就这么轻易和盘托出,果真她也只是个女人,没有城府、不够脑子,得到竞选资格,恐怕也是和别人做了交易,甚至出卖身体。
他把视线放在女人曼妙勾魂的身材上,心底明了。
吻安轻轻笑着,尽收男人眼底不动声色的思量,等着答案。
她知道的,没有城府、不够脑子的女人才是他们这种人最想要的使唤工具。
韦廉很谨慎,只挑了挑眉,就那么不经意的转了话题,“顾小姐应该认识上一任首辅?”
宫池奕放话求娶,后来又公开表白,说不认识就显得假了。
她笑了笑,“算是认识,也能见上面,不过关系并不是很深。”
末了,依旧一脸无害的笑,“威廉先生要是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多接触接触!”
韦廉谨慎到根本不会接这样的话。
但她想替他办事表现的很明显,所以男人看了她,“你知不知道,那位鲁旌先生,是沐先生的人,沐先生和宫池奕私交甚笃?”
吻安想了想,“私交如何,不是很清楚,但鲁旌是沐先生派来给我暂用的人。”
鲁旌是谁,大家都知道,她一点都不隐瞒。
对此,韦廉似乎比较满意,笑了笑,“这么说,你和沐先生……?”
吻安一手磨着桌沿,淡笑,不言而喻的笑。
韦廉随即就是“哈哈”一笑,作为男人,都知道沐先生跟她有过什么了。
他举杯了,所以吻安过去拿了自己的酒,很干脆的喝下去。
“顾小姐酒量不错。”韦廉道。
她坐在桌边,又倒了一杯,“喝酒好办事。”转过头,“所以威廉,我这合作伙伴怎么样?”
韦廉依旧只是和她碰杯。
吻安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左一句又一句的给她挖坑,一会儿提宫池奕,一会儿提鲁旌,就是不给她肯定答复。
那之后将近半小时,吻安就像一个急于求成的门外汉,一杯一杯下肚,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韦廉看她喝得差不多,终于悠悠把碗着酒杯,看了她。
“顾小姐说与宫池奕关系不错?”他冷不丁的就问了一句。
按照她现在的醉态,即便是他让跳脱衣舞都不带含糊,所以她点了头,“自然,宫先生追求女人很是下血本。”
吻安一手撑着桌边,一手撑着下巴,绝美的脸上满是微醺的醉意。
韦廉笑了笑,“那么,顾小姐应该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总算开始谈正事了。
吻安心底吐了一口气。
“家族里的事务?”她状似纳闷的看他,“威廉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韦廉笑了笑,“没什么,政府那边给了点压力,宫池奕手里有公家需要的东西,可惜他不肯松口,只能希望我作出努力。”
他摊了摊手,几分感叹,“想让宫池奕张口同意?我无能为力啊。”
吻安美眸眯着,要她使美人计?
笑了笑,她没说话,又似乎心照不宣。
韦廉放下了酒杯,看腕表,一手拿了外套,“楼上还有半个局,一起?”
吻安愣了愣,还有局?她怎么不知道,她这会儿是表面醉,再喝一顿就真的走不动了。
却不得不应声起来。
韦廉看她晃了晃,扶了一把。
临出门时,男人忽然转过来,看了她一会儿,道:“有些事你我清楚就行,不久之后的上位,你可以放心,但我底下一帮人能把你推上去,也能把你扯下来。”
她怔着,一副十分惊喜的模样,看着他,“威廉先生这是……同意了?”
男人没直接回答,只略挑眉,颔首示意她跟着来。
鲁旌早已在她晃了脚步撞到椅子发出划拉声之际,远远站在了走廊那头。
开了门,他才赶忙走过去,“顾小姐,没事吧?”
韦廉看了看鲁旌,“鲁先生恐怕还要再等会。”
吻安也冲他摆摆手。
等上了楼,所谓的半个局,吻安看到刚刚从包厢借口离开的人,这会儿一大半坐在这里,才明白他们的处事规矩。
今晚既然是给她的鸿门宴,韦廉就会做出对她的评断,而这些人,说是离席了,一整晚没发表过意见,却在这里等韦廉上来发话。
这才是他们真正定夺的地方,新宿的成员早走了,也便不会知道他们私下经过了二次交流。
鲁旌没有上楼,但他能听到录音,一直皱着眉。
因为他都感觉顾小姐今晚是真喝多了,他又进不去,一会儿若真的出事,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鲁旌越是着急。
官场之外,官人之间可以多乱鲁旌是知道的,生怕她应付不来,毕竟之前只是关在书房里纸上谈兵。
转身坐上电梯下楼,他在会所门口给宫池奕打的电话,可惜那边没人接听。
电话调成了静音,宫池奕是听不到的。
手机屏幕在外套侧兜亮起,他也看不到,略微凝重的气氛,他极少说话,指尖摇着酒液显得心不在焉。
余杨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对方话里话外软硬兼施的要那块地,他都快撑不住了。
余杨之所以这么急着出来,就是听了有人对他施压,怕他一个人应付困难,毕竟没了首辅的身份,政府方面一旦下了力道,他就不得不俯首听着。
可这会儿,余杨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看他的模样,压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会儿,那人才对着一整晚都在试图说服他的人勾了勾唇,道:“再考虑。”
而后与人碰了杯,道:“至于别人,我既不煽动,也不阻止。”
因为现在已经不少人表态跟随宫池奕,他这也算做出了表态。
可对方依旧微蹙眉,“三少,上边已经几度松口,你要多大的利益的都可以。”
利益?
男人靠回椅背,长腿交叠,捏着杯子的手歇在膝盖上,薄唇略微勾起,“不说SUK,我坐拥一个宫池家族,多大的利益于我,都是小事。”
转而微微侧首,“要么,请先生跟上边反馈反馈,若我还坐在首辅位子上,这事不就好办了?”
他若是在首辅位子上,怎么也必须给英方面子,别说利益,拱手白给都有可能。
然,这话一出,对方眉头更紧。
“三少也不是不知道,内阁一帮旧派横起来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这事政府不好插手啊。”
男人略微挑眉,那便没什么好谈的。
说来讲去,今晚的谈话就僵在那儿,压根没进展。
直到对方走人了,余杨才松了一口气,看了他,“他们要那块地干什么?”
宫池奕自顾拼酒,嗓音淡淡,“不知道。”
不知道?
余杨扯唇一笑,“不知道你会这么坚持的不给?”
开什么玩笑,他一定是直到内幕才死活不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余杨不解的看着他,“用复位要求,你看起来不想这么想复位的。”
宫池奕看了余杨一眼,摇着的酒杯停下来,薄唇微动,“我敢要,他也不敢给。”
旧派有时候就像一条狗,谁惹咬谁,尤其挤兑他这件事上,哪怕政府帮他,旧派照样不留情。
余杨举杯跟他碰了一下,见他悠淡的凑到薄唇畔,猛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转手就把他的杯子夺了下来,眯起眼盯着他,“别告诉我,你被停职压根是你自愿?一手策划?”
男人眉峰微动,“为了给安安一个礼物,不是知道么?”
余杨一摆手,“你可拉倒!骗谁你也骗不了我。”
“那件事是真,但最重要的,根本是你自己要让出这个位置,否则政府这么软硬兼施的跟你要一块地,你能摇头?你若依旧是首辅,伦敦境内,政府开口,你不点头都不行!”余杨自个儿说着。
越说越觉得在理。
他就算是去哄女人,也不一定那国事开玩笑,但既然这么做了,一定早有计谋。
首辅上位难,停职更难,小事必然达不到停职的判定线,他就利用了这么大一件事顺理成章“被”旧派调查停职了。
其实他根本就是为了不让出政府要的这块地!
余杨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整杯干了,放在桌上,“你太可怕了。”然后吐了一口气,“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停职。”
说着从桌边起身。
宫池奕倚在原位看着他,勾了勾嘴角,“你也算聪明了一回。”
余杨已经走到门边,又走回来,总觉得心头激动,看了看他,又往那边走,转过头来看他,“你够黑,就这么把顾吻安扔上去了,她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吃不消就完了!”
还有,以后顾吻安要是知道自己又被他悄无声息的设计了,她不闹他就不姓杨!
男人从沙发起身,理了理外套,很认真的沉声,“一物多用而已,没设计她。”
切!余杨白了一眼,“你跟她说,看她信不信?”
宫池奕迈步过去,“你不跟她说就行了。”
他又不闲,专门破坏别人感情。
两人出了包厢,会所里安安静静,转弯进电梯下楼。
出了电梯,余杨才转头,声音并不大,“你当真不担心她顶不住?以前在娱乐圈再厉害,毕竟是个女人,出了推荐信之外,你根本帮不上她,那一帮男人都得她去应付,还真不怕她吃亏啊?”
宫池奕双手别进兜里,步伐迈向门口,步入暗夜,才剑眉微蹙。
他担心。
但不能在她身边转,否则她上位会更难,至少,她得熬过这一周。
仔细想来,似乎好久没见她了。
“怎么了?”走到车子边上,余杨见他停了下来,转头看去。
男人正敛着眉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他抬手从内兜拿了手机。
果然有未接,这么长时间,她或者鲁旌都没有跟他联系过,忽然联系,必然是有事。
修长的指节划开屏幕,直接回拨,几乎没有犹豫。
余杨只好在一旁等着。
电话刚接通,宫池奕沉沉的嗓音带了几分担忧,“出什么事?”
鲁旌略微挡着话筒,“没事了三少,顾小姐马上就下来。”
电话这头的男人沉默片刻,抬手看了腕表,眉头紧了紧,“她还在应酬?”
鲁旌笑了笑,“今晚过后估计是妥了,您放心,我会把顾小姐平安送回去。”
宫池奕薄唇略微抿唇,片刻才问:“她今晚和韦廉见面了?”
鲁旌点头,“对,十几个人都见了。”
而且是一块儿见的。
宫池奕大概是知道为什么鲁旌会着急打电话了,因为他知道韦廉的套路,也知道他身边几个人的肮脏史。
鲁旌说完,又怕他担心的过来,补充道:“您要是过来,估计顾小姐和您都得被诟病,明面上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宫池奕低低的“嗯”了一句。
挂了电话,鲁旌松了一口气,抬头已经看到几个人陆续走出来。
吻安是被韦廉扶着的,她确实喝多了,不是一开始自己可控的伪装。
但再醉,她保持着脑子清醒。
身旁几人都恭敬地和韦廉握手道别,走得只剩他们俩了,吻安笑了笑,努力站稳。
脸上还是那样美丽的浅笑,“威廉先生,有空咱们再聊了!”
韦廉看了她,“要么,我送顾小姐?”
吻安闭了闭目,笑着。
大概没几个人知道韦廉好色吧,可她知道啊,尤其他喜欢肤白貌美,身材娇小的东方美人。
而她可不是美人的种尤物?
然,有第一次,她后半辈子恐怕都别想安稳。
所以她醉着摇头,也从包里摸出手机,凑到韦廉耳边,道:“我拍戏时遇到过一个不错的女演员,听闻最近在国外发展,威廉先生数次要她的联系方式未果?”
韦廉的醉意还在控制范围内,但毕竟是喝多了,条件反射的就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吻安笑了笑,噼里啪啦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标有“于馥儿”的号码,对着韦廉弯着眉尾:“算我的诚意?……放心,过后我就忘了这一茬了。”
吻安摊手,接过他的手机给存上号码,而后丝毫不给他机会,马不停蹄的冲鲁旌招手。
鲁旌见她招手才快步过去,“顾小姐,谈完了?”
其实他从头到尾都能知道她跟别人说了什么,哪怕声音再小,因为她身上撞了窃听器。
韦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鲁旌那边了。
鲁旌一路扶着她到车上。
吻安靠在后座直接闭了眼,想得十分难受,鲁旌一上车便低低的道:“开快点,五分钟后停在路边。”
鲁旌想问怎么回事,但看了她死死的拧着眉,只好先做事。
车子急速驶入黑夜里,几分钟后周围安静下来,鲁旌把车停在路边,旁边便是绿化公园。
吻安脑子晕眩,也迫不及待的推门跌跌撞撞的下车便是一顿吐,那样子,和刚刚在韦廉面前的镇定截然相反。
韦廉转头又给她拿了水,递了水才觉得她应该需要抓紧,又跑车上去拿。
等过来又看她只穿了裙子,赶忙脱下外套。
吻安吐得差不多,看了他前前后后忙得手足无措,疲惫之余竟然笑了笑,“鲁先生没伺候过女孩啊?”
鲁旌尴尬的一笑。
她没接外套,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费劲的回到车上,累得不想动弹。
鲁旌坐在前边看了她几次,让她缓一会儿才开始继续往前走。
吻安闭着眼,但如果一阵就舒服多了。
“瞧你刚才那样,我当真以为顾小姐海量。”鲁旌道。
她笑了笑,海量也挡不住十几个男人轮番喝两拨呀。
路程过半,鲁旌见她缓过来不少,这才斟酌了几番,问:“看韦廉的意思,顾小姐上位会顺利些,只是,女明星的号码你也敢给?”
吻安笑了笑,“我敢给,他也不敢打,信么?”
鲁旌愣了愣,没想到她居然把韦廉摸这么透,这么笃定。
她和韦廉单独谈话的内容,他也都听到了,她要跟韦廉合作先不说真假,就这份胆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稍不留神,也就就成了韦廉的垫脚石,他上位后被踩碎成粉的垫脚石。
车子到了郊区,速度慢下来。
吻安靠在座位上,看了鲁旌,淡淡的笑,“你是不是有话要问?”
开车的人略显尴尬的一笑。
“顾小姐别误会,我这不是质疑你,只是……你现在和三少最好是少接触,如果按照跟韦廉说的,接触少了,他可能不信你。”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反其道而行不好么?宫池奕主动找我,显得他别有所图利用我保位置,我既然对韦廉那么说,就要换成我靠近宫池奕,谁还能说什么?”
这些个心思,她都是受宫池奕影响。
说完,她柔眉轻蹙,“正好可以多见面,十天半月见不到人的感觉很糟。”
鲁旌多看了她两眼。
不会就是为了多和三少见面,她居然大着胆子跟韦廉做交易?
鲁旌有那么点担心,“三少如今正和政府谈项目,我估计韦廉会让你去说服三少。”
可她总不能真的帮韦廉做事?
吻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单手撑着脑袋,醉后语调清淡柔婉,“谁说被男人睡了就一定能成事,也有女人光吃亏的不是么?”
到时候她主动勾引宫池奕,就算真被韦廉知道他们交情很深,就说宫池奕提上裤袋不认账,韦廉有本事就自己找宫池奕去吧。
鲁旌听完她这略显无奈的话,愣是半天没能接上。
好一会儿,终于笑起来,“三少和顾小姐,倒的确般配!”
吻安从位子上看了他一眼,嘴角弯弯,“别拐着弯骂我鲁先生,女孩子都喜欢被夸单纯、漂亮一类的。”
宫池奕阴诡狡诈,可不是说她心思跟蜂窝似的?
鲁旌爽朗的笑了。
但,鲁旌在这个圈里这么多年,能让他佩服的女性确实屈指可数,先前只以为她顶多会拍电影,脑子还算灵活,至于为人处世,大概也只是能在男人中间迂回。
可如今不这么想了。
目光将将收回来,鲁旌又看了回去,见她拧着眉。
“怎么了?”
吻安没空说话,只是摆摆手。
很显然,她刚刚是强撑着不适跟他说话,刚缓过来一点,这会儿又下车一阵吐。
她一边吐一边还想着,就这样回去,要是碰上外公估计有一顿好骂。
吐得都失了声,转过头看了鲁旌,半开玩笑,“要不,我今晚住鲁先生车上?”
鲁旌知道她开玩笑,但她这次吐过之后整个人都蔫了,无力的靠在后座。
车子总算到了薛老堡楼外,还剩几百米得步行送她进去。
鲁旌搭了手,但是发现她没有要往前走的意思,整不明原因,听她模糊的咕哝了一句:“宫池奕?”
只以为是她说胡话了,鲁旌扶着她,“顾小姐……”
不过一抬头,手边的人已经被接了过去。
“怎么喝成这样?”男人低低的语调里透着几分不悦,又铺着一层淡淡的心疼。
也没打算听鲁旌说什么,颔首:“你先走吧。”
转而低眉看着她。
吻安腿都是软的,带着一点点委屈仰脸望着他,“好难受。”
抬手拨开她的发丝,露出她一张巴掌大的脸,确实是极度难受的模样。
宫池奕什么都没说话,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往堡楼走。
吻安脑子里晕着,也知道自己今晚办了什么事,软软的靠着他,“事情还算顺利,是不是得奖赏我?”
她声音很轻,显得断断续续。
男人迈着大步进了第一道门,倒也深眸低垂,沉声,“想要什么?”
她半眯美眸,笑意淡淡,“以后我找你必须随叫随到。”
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怪我这么久不找你?”
她干脆闭上眼,半张脸埋在他胸口。
因为抱着她没办法开门,敲门声把管家叫了起来。
管家一开门就是一阵浓烈的酒味,“小姐这是?”
宫池奕只沉声:“麻烦您煮个醒酒汤。”
管家顿了顿,连连点头,看着他抱着小姐往楼上走。
进了她的卧室,宫池奕刚把他放在床边,想转身离开,她缠住不松,迷迷醉醉的仰脸看着他。
他倾身,嗓音稳沉,“我去拿热毛巾。”
吻安摇了摇头,又无力的垂了一手,碰到床边才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男人依言坐下,她就靠了过来。
就那样靠了好一会儿,看起来都已经睡了过去。
却听她轻轻的语调,道:“要是别人,恐怕今晚骨头都不剩了。”
他知道。
抬手,指尖在她脸上摩挲,声音低沉温柔,“委屈了?”
吻安很直接的点了头。
很委屈。
娱乐圈那种地方,她都已经觉得很烦,从来没想处理更烦人的关系,也没想过要在这样的复杂中安身立命。
都是因为他。
手臂将她圈过来,薄唇在她额间印了一吻,很柔,却没有只言片语。
因为不能说撑不住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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