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男人终于薄唇微动,嗓音低郁,“我没包容你,话不必说那么好听。”反正再好听也就是为了忙她的事去。
“请便。”他亲自给她开的车门,冷峻的脸没对着她,倚回坐位,声音淡淡,
她还真的走了,不过关车门时留了一句:“我尽量早点回去。”
东里刚走到宫池奕车子边上,英俊年轻的脸上带着不悦,扫了一眼她的神色,目光忽然落在了她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
别人可能留意不到,但她在东里智子这里哪怕头发稍微卷了不自然了,他都能一眼看出来。
他盯着她,“那是什么意思?”
顾吻安抬起无名指,清雅一笑,“就这么个意思,上车吧,还有事呢。”
但是东里现在什么事都没心思了,上了车也不启动,就侧首盯着她。
“你就这么嫁了?”
她扣好安全带,撩顺长发,眉尾指尖扬起看着戒指,“款式还不错,不是么?”
东里握了她的手转过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说罢又很恶劣的粗了声音,“别用这种面具一样的笑对着我,老子现在很烦。”
顾吻安忍不住笑,“温文内涵的东里少主不应该爆粗,再说了,于我而言,这是好事。”
东里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眼里淡淡的疼痛和失望,“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她依旧风轻云淡的笑,“没有不信,只是不忍劳烦,毕竟你事业刚起来。我以前名声不好,但好歹是顾家大小姐,现在不是了偏偏名声依旧那样,所以跟我绑在一起,你发展很难的,到时候岂不是没法跟你姐交代?”
“我的事你操什么心?”东里一点也不掩饰坏情绪。
她拍了拍他握着的手,“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够了。”
是么,她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为什么放着东里少主不当,偏偏当个演员?
她只知道,他可以是她的男闺蜜,绝不会考虑哪天跟他有一段姐弟恋。
车速忽然飙升。
顾吻安皱了皱眉,但是没说话,毕竟飙车这种事她少年时期就是惯犯了,‘怕’更是没有,只当让他发泄了。
车子在‘帝享堂’商业会所停下。
刚往里走了两步,她被他拉住,侧首,“怎么了?”
东里神色不佳的盯着她,“想清楚了,如果控制不了情绪,劝你还是别进去了。”
她清淡一笑,亮了亮无名指的婚戒,“柯锦严只是过去式,我今晚来谈工作的。”
“也不知道当初谁哭到眼角膜破裂。”东里薄唇碰了碰,冷着脸牵着她往里走,直往约定的包间。
…。
谈事的全程,东里只是护花使者,不插话,默默喝酒。
顾吻安脸上从始至终都是公事公办的神色,话语有条不紊,表达得很清晰也很强势。
“吻安。”柯锦严这会儿终于黑眸看了她,微蹙眉,语调很平和,“主角合不合适,制片人和原著作者最有发言权,这是事实,你不该公私不分。”
顾吻安听完安然回视,侧脸对着柯锦严,眉尾那颗痣都风情的笑着,“柯少教训的是,但似乎与我无关,我若想公私不分今晚就不会来这儿谈,再者。”
想到身段、容貌、家世一切都只是‘还好’,完全跟她没法比的梁冰,她看了柯锦严,“电影对社会影响很大,一个第三者担任主角,合适么?柯少喜欢她,不代表大众的审美也这么差。”
柯锦严看着她条理分明的讲了一晚上,完全没了从前爱黏着他的娇气,从前他的训话,她会眼巴巴的抱着他说‘会听话’。
制片人桑赫在暗处碰了碰吻安的手臂。
顾吻安眉眼微垂,看了一眼制片人,接着道:“我知道柯少会投资这部电影,有钱确实挺了不起的。”
她勾了勾嘴角,细白的指尖夹了一张银行卡,推到桑赫那儿,“不到两个亿,应该够了吧?”
可能除了‘两个亿’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她推卡时无名指那亮闪闪的钻戒。
柯锦严眉头皱着,目光上移,看着她风轻云淡、言笑晏晏的脸,顾家这个样子,她还抱着顾大小姐的高傲,但这高傲背后都发生了什么?
“不用这么看我,我顾吻安哪怕死,都不会去卖身。”她清淡的笑着,讽刺的视线扫过柯锦严,然后纤指夹起高脚杯,“我还得早回家,就不多陪了!”
东里先她一步把酒杯拿了过去,“我代了。”
一仰而尽,然后牵着她离开。
出了门,她看了东里,“生气了?”
不然她酒量比他好,好端端的代什么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