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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话归于枯萎』

可知,这世上最残忍的,便是时间。

无论海誓山盟,无论深仇大恨,几千几万年流去,便也就淡了,便也就忘了。

陶楚见过凌秩然后心情虽然有了改善,可没过多久就差了下来。

近些日子来,胃口极是不佳。

舒宜心系着陶楚,自己熬了点粥,带来看看陶楚。

此时此刻,陶楚正坐在窗前修剪花枝,这春天一来啊,花们就开的无拘无束了。

陶楚自顾自的说道,在一旁的贝戎,端着已经凉透了的茶,静静的说道,“既然,花枝乱了,就该剪掉多余的。”

陶楚抬起头看了贝戎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外面传来声音。

“花枝乱了,是没人修剪,若是可以好好修剪,按照心里想到方式修剪,花一定很美。”说完,舒宜放下粥。

贝戎忙着转身去倒茶。

舒宜屈膝,“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天保九如。”

“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一声。”陶楚放下手中剪刀。

“娘娘,最近又为何心力不及?”舒宜边说边坐下,贝戎将温茶放在桌子上。

“后宫的风起云涌,本宫想,你都知道吧?”陶楚淡淡的说道。

“臣妾倒是有所耳闻,娘娘可否听臣妾说一计?”

舒宜心中有了定夺。

“且说。”陶楚需要个说话的人。

“娘娘大可不必为了此事烦心,念贵妃和柔贵妃日夜相争,无非胜者只有一人,娘娘又何必烦心,眷妃性子喜静,若不是为求自保,绝不会出手,娘娘不惹便是,到时候,他们三人相争,娘娘坐观便是,至于宫里其他妃嫔,都是些无用之才,娘娘是皇后,何苦为了这些事烦心劳己。”舒宜说完,低头喝茶。

舒宜不争抢什么,只要陶楚这颗大树不倒,自己便能够相安无事过上这一生足矣。

“本宫不怕什么,只是担心会对凌秩然不利。”陶楚担忧的终究是凌秩然的性命,这宫里就这么一个皇子,时清欢生下的又是个公主。

“娘娘,大皇子由长公主带着,哪个妃嫔敢动长公主,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长公主只要威信在,其他妃嫔也不敢怎样。”舒宜总是能够抓住重点,宽慰着陶楚的心。

陶楚盯着舒宜看了许久,还是一句话未说,窗外的蝉鸣声细细长长。

人生几浮,细斟酌,此情两茫,满目风沙。

二十七弦,弦弦落泪,弦弦有情。

青烟缕缕,烟雨楼台,剑气霓虹,海角天涯。

天地间竟如此相像。

天地间恐再无一人这样如此决绝。

遥想当年,素未相识。

现如今,手执素笔,滴不完许多愁。

口口欲语,断断续续。

血染天涯,草木林深,埋尽枯骨。只为守好这万世江山。

玉雕红松,青花一瓷。

何日何故在故重日。

至盼,至念,至故也至诉,无非东来东往,人尽天命。

还要从何说起?

这是乔洛书还没写完的诗词,特意请来苏宸沅给看看写的这些有没有问题可否需要修改一番。

乔洛书弯身坐在锡板上,听着枝头的鸟叫声。

娇娇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与乔洛书目光对视,乔洛书点点头。

一个转眼,苏宸沅走了进来,卑躬屈膝道,“苏宸沅参见眷妃娘娘,眷妃慧心解语。”

“快起来,说起来,我们还是多年朋友了呢。”乔洛书慢慢坐下,看着苏宸沅皮笑肉不笑,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面具。

娇娇端着茶走进来,贝贝端着点心走进来,乔洛书看出苏宸沅的疑惑,笑着说道,“本宫今日请你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来看看本宫的文章,我们边吃边聊,你也不必拘谨。”

“谢,眷妃娘娘。”苏宸沅不敢松懈,平日里与乔洛书并无交集,说起来是一句多年朋友,不过见过里面,何谈朋友一说,由此可见,乔洛书并非简单的要求看看文章这么简单。

娇娇将文章放进苏宸沅的手中,乔洛书微笑着说着,“这么多年了,我们朋友一场,难得入宫还能再见。”

“娘娘,为何这么说?”苏宸沅手中握着文章,内心诚惶诚恐着。

“我们同为锦书泉大学士张寒大人的学徒,而如今各有所不同,哥哥,成了大将军,你成了大皇子的先生,可见成了物是人非。”

当年,乔奕寒读书的时候,乔洛书吵着要和哥哥一起,所以就一起进了学堂,与苏宸沅有了几面交集,那个时候也没有多少交集,朋友一词实在太沉重。

“娘娘,您这话?”苏宸沅还是不懂,乔洛书到底用意何为。

“没什么,本宫也只是感慨,人各所不同,志向也不同。”乔洛书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苏宸沅似乎感觉出,这话里有话,也没敢再说什么,一点一点的,渐渐气氛缓和了许多。

在乔洛书的步步引导下两个人渐渐的有说有笑了,乔洛书就要看看苏宸沅到底有多深的城府。

正巧也就在这时,凌风遥出现在门口,直直的看着这两个人。

窗外的风在拂动,吹起乔洛书眉眼旁一缕缕的青发,那双眼睛,似一片**的海,猜不到里面有多汹涌澎湃。

那刚刚好的弧度微笑,显得格外可人,只是,这微笑少了一些感情,仿佛只是微笑。

是娇娇先发现了凌风遥,脱口而出,“皇上?”

随后大家连忙起身行礼,凌风遥只是木木的点点头。

苏宸沅看情况有变,说了几句,便行礼离开,娇娇和贝贝也走出去,关好门。

气氛,一直沉默。

乔洛书

终将开口,“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那么开心?”凌风遥有些僵硬的语气。

乔洛书一下笑出声,原来,凌风遥这是生气了,吃醋了?

乔洛书起身,握住凌风遥的手,“皇上,在臣妾心里早已容不下别人,也只有你可以左右臣妾的喜怒哀乐。”

这么听来凌风遥脸上的醋意才有了缓解愣愣看着乔洛书的微笑,不像刚刚那么无情,这微笑里带着柔情。

凌风遥回手,紧扣住乔洛书的手。

“朕,最害怕的就是放你走。”

春光是这样的好,蝴蝶缠缠绵绵的飞舞着。

乔奕寒闲来无事在边界的树林里散步,四处看着,这样的好风光,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走着走着,恍惚间看见远处一白衣女子,扶着树,捂着肚子俯身,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乔奕寒疾步走近,“姑娘,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乔奕寒站在那白衣女子身后,那女子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泪如雨下艰难的转身。

此刻的时间都静止了。

“子卿?”乔奕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乔奕寒……”

苏子卿脸上汗水直往下滑落,肚子大的情形,明眼人一看便就明白,这恐怕是快要生了?

苏子卿望着乔奕寒的脸,泣不成声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

乔奕寒眼疾手快,苏子卿正好落在乔奕寒的怀里。

乔奕寒看着苏子卿的肚子暗想,子卿这是已经嫁人了,都有孩子了?

是不是就该了断了一切?我是不是应该选择祝福?

阳光显得格外的刺眼,斑斓的落在苏子卿的衣上。

无论怎么讲,我都不可以不管她,想到此处,乔奕寒抱苏子卿,快步的往回赶。

我举杯,敬轮回,相问故人何时归?

泛舟,又结一年相思蕊。

若今生魂魄枯萎,盼他何时再相会?

日日夜夜,守你年年岁岁。

灵域圣地,欧阳学禹的符纸稳定下来,慢慢睁开眼睛,浑身还被汗渍浸泡着。

凤夙曦收了灵力,辗转来到欧阳学禹面前,湿润的眼睛颤抖的开口。

“你的心呢?”凤夙曦充满着哭腔。

欧阳学禹垂头,一直瞒着没有了心的这件事情,可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凤夙曦见欧阳学禹不说话,更为恼火,也俯下身来,倔强的抬起欧阳学禹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

“你告诉我,你的心呢,是不是给了蓁冗,是不是陪着蓁冗下了凡尘。”凤夙曦抓起欧阳学禹的衣领,接近崩溃的边缘。

欧阳学禹依然沉默,他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凤夙曦明白,他根本就不爱蓁冗。

欧阳学禹越是沉默,凤夙曦就越恼火,“好,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好……”

凤夙曦一挥手,一团灵力直接将他们二人包围带走。

落星玉刚伸出手,来不及。

山隐白堕摇摇头,“欧阳老兄什么都不肯说,他那颗心我想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吧。”

落星玉深深叹口气,“不是他不肯说,他不能说,金仙占卜要保护宗女,就必然不会说出来,如果告知宗女,想必宗女会煎熬的。”

“他们之间裂痕越来越多,一个不懂一个不说,真是令人惋惜。”山隐白堕与落星玉相互掺扶着起身。

惋惜吗,爱情里只有甘愿吧。

欧阳学禹被凤夙曦带回欧阳学禹的住处。

紫色的轻纱飘荡在房间里,隐藏着的秘密被掩埋。

凤夙曦将欧阳学禹定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还是一字都不肯说吗,你的心呢?”凤夙曦不甘心,喘着粗气。

“你要干什么,小曦。”欧阳学禹察觉到凤夙曦要做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凤夙曦噗嗤一笑,“干什么,我要断了你对蓁冗的念想,我要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同蓁冗在一起。”

言罢,凤夙曦噗嗤一下扯下欧阳学禹的面纱,抓住欧阳学禹的领口,一个用力,直接撕下欧阳学禹的衣裳,一大片肌肤露出来。

欧阳学禹皱着眉头,“小曦,不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