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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六话一句答应』

蓁冗立马垂下头,“既然如此,那便是蓁冗打扰宗女了,蓁冗这就告退。”

“站住,你当我这宗女神殿是你随随便便进出的地方吗。”凤夙曦叫住蓁冗。

蓁冗已经察觉到凤夙曦体内的占卜卦,刚刚触碰之下,必然会惊动欧阳学禹。

蓁冗一边盘算着回去要怎么解释一边还要回应着凤夙曦的问答,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好不容易从宗女神殿出来,赶着回去的蓁冗,已经想好了办法。

果不其然欧阳学禹站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了,脸色一沉,虽然隔着面纱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不悦与怒气。

蓁冗轻轻开口,“师父。”

“你自己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欧阳学禹一甩手。

“蓁冗一想到那场浩劫就愧疚万分,今日特去宗女神殿向宗女表达愧疚之情,可徒儿不知道师父封了宗女的记忆,一时之间想用灵力窥探。”蓁冗低下头。

欧阳学禹半信半疑的目光扫过蓁冗的面容,“你最好说得都是实话,不然为师会再一次清理门户。”

“蓁冗不敢。”

“蓁冗,你去取碗你的血来。”欧阳学禹见蓁冗已经可以利用占卜卦运用灵力了,可见血液已经融合灵域之息。

“我的血?”蓁冗猛然抬起头,一脸懵逼。

“为师要做卦,占卜更为神秘的力量,所以需要你天赋异禀的血液。”欧阳学禹漫不经意的解释道。

蓁冗虽然嘴上不言不语,心中暗生疑惑。

“是。”蓁冗转身下去取血,可是转念一想总觉得蹊跷。

师父突然要我的血,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行师父一定另有阴谋,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师父了,虽然你我二人还以师徒相称,可早就没了师徒情分。

蓁冗露出一抹笑容,拔出刀。

不过片刻,蓁冗端着一碗鲜血而来,欧阳学禹接过这碗血,注意到蓁冗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刚放了血,想必你也很需要休息,下去好好的休息一番吧。”欧阳学禹不等蓁冗开口,端着血快步离开。

蓁冗看着欧阳学禹进了房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好不容易重返灵域,我才不会和上一次一样痴傻。

欧阳学禹端着这碗鲜血,看着血中自己的倒影,忐忑不安的情绪下只能放手一搏了。

凤夙曦坐在大殿中央,耳畔边缘全都是蓁冗讲的那些过去的事情,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的去想,就是记不起来。

霜镜走到凤夙曦身侧,蹲下来的时候,心头一暖,突然多了一种情感,她似乎更为心疼凤夙曦起来。

这个时候霜镜才意识到梵音做了什么。

“霜镜,蓁冗说的都是真的吗?”凤夙曦望着霜镜的脸,满眼期盼。

“宗女,我不知道你为何会不记的这些事情,而今天蓁冗说的都是真的,你与凤女姐妹情深,你为凤女动用宗女之力,你为凤女挡下邪念,你爱姐姐的心灵域可鉴。”霜镜缓缓抬起手,擦去凤夙曦这满脸的泪痕。

霜镜一愣,望着自己的手,她从来不会这么做的。

凤夙曦微微一侧头,盯着霜镜的手,时间一下沉寂起来。

凤夙曦心头一暖,一股力量与之相撞,只觉得心口疼痛的厉害,霜镜紧张的抱住凤夙曦。

“宗女,你怎么了。”

“又来了……”凤夙曦躺在霜镜怀中,拘谨着身体,捂着胸口。

“怎么办,霜镜灵力不够无法帮助宗女压制连心花的生长。”霜镜焦急万分。

一道紫光从天而降,落在霜镜面前,散去后浮现欧阳学禹的面容。

“金仙占卜……”霜镜觉得这下凤夙曦有救了。

欧阳学禹扯下面纱,接过凤夙曦抱在怀中。

欧阳学禹袖口中许多卦牌纷纷飞出来,将其包围。

“小曦,你所有的苦难都会结束的。”欧阳学禹低头吻下来。

霜镜瞪大了眼睛,耳畔起了风,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似乎要将凤夙曦吞没。

欧阳学禹偷偷把藏在手中的血液对准凤夙曦的胸口按下去,他的吻那么绵长,容不得拒绝。

凤夙曦缓缓闭上眼睛,勾起手挽住欧阳学禹的脖子。

霜镜赶忙站起身,匆匆忙忙离开房间。

他们汹涌澎湃,他们相互纠缠,欧阳学禹不在压制自己的情感,他也很想念凤夙曦。

他们本就是情深义重的一对。

出来后的霜镜走下台阶,正好撞上前来看望凤夙曦的鹿景瑜。

“凤夙曦姐姐可在里面。”鹿景瑜满心欢喜道。

霜镜失魂落魄点头,刚想错开身子的时候,猛然抬起头,立马道,“不在,不要去。”

鹿景瑜刚走了几个台阶,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止了步,回过身问道,“怎么了?”

霜镜反应过来,屈膝行礼道,“玉清仙君,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来打扰宗女了。”

鹿景瑜一脸不解,“为什么,我发现了一个景色极美的地方,想来凤夙曦姐姐平日里也不出去,我想来带她出去散散心。”

霜镜尴尬一笑道,“玉清仙君怕是晚来了一步,宗女刚刚连心花发作,现在需要休息。”

“什么?凤夙曦姐姐的连心花发作了,那我更要去看看她。”鹿景瑜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霜镜不得不飞到鹿景瑜面前拦住他,这个时候欧阳学禹与凤夙曦正水深火热呢吧。

“玉清仙君,霜镜本不想说,可见不说不得了,金仙占卜在里面。”

鹿景瑜抬起脚僵硬在空气中,慢了一拍的心跳,大脑一片空白。

“宗女从很小的时候就与金仙占卜在一起,后来她的感情想必是根深蒂固了。”霜镜盯着鹿景瑜的脸道。

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在蔚蓝的空中显得格外突出,这样的景色真是美得不像话,偶然吹起微风,浮动着树枝,这四季如春的好地方,令人心旷神怡。

毫无征兆,没有原因。

霜镜不忍看着鹿景瑜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得,别过头。

鹿景瑜应该有千言万语的吧,最后全都变成了一句,“哦,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鹿景瑜的眼中装满了支离破碎的影子。

欧阳叔叔,你可知小曦的心愿是什么,就是永生永世与你呆在一起。

凤夙曦跌入这段回忆,扯着床榻边缘的轻纱,猛然一挥手,遮盖住一片光景。

鹿景瑜脸上挂着笑容,一步一步走回去,他本来精心布置了一个地方,只为博凤夙曦一抹笑容。

灿烂的笑容下,也有不为人知的伤痛。

凤槿刖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慕灼还没醒。

凤槿刖刚想给自己倒杯水喝的时候,心口阵阵作痛,颤抖的手握不住杯子,手一松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这一声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慕灼,他突然坐起身,第一眼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凤槿刖。

“槿刖。”慕灼来不及穿鞋,一步跑到凤槿刖身旁,把她抱在怀中,“你怎么了,槿刖。”

慕灼刚刚醒过来,嗓子沙哑,这声音真好听,还有这个怀抱,真温暖。

凤槿刖还是慕灼那个小迷妹,喜欢他的一举一动,期望他独特的关心。

沉浸在这暖烘烘的气氛下,凤槿刖忘了疼痛,瞪着眼睛望着慕灼迫切的目光。

见凤槿刖一言不发,急坏了慕灼,“槿刖,你别不说话,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了。”

凤槿刖惊醒过来,捂着心口,感受着连心花的撕扯。

“我怎样不用你管。”凤槿刖使劲的推开慕灼的胸膛。

慕灼才不会这个时候惯着她,反而抱的更紧了一些。

“槿刖,你快点告诉我,你怎么了。”慕灼握着凤槿刖的手。

凤槿刖明显感觉到慕灼紧张的态度,他这是在乎自己吗?

过去就算凤槿刖在慕灼面前流了好多血,他也是一副冷漠的态度。

还记得凤槿刖第一次为慕灼下厨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的手,顿时血流不止,慕灼刚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看了半天。

最后还是阿映为凤槿刖包扎好了伤口,慕灼也只是过程中随口说了一句,“以后不要下厨了,谁做的都一样。”

凤槿刖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待慕灼走后,又嚎啕大哭了一阵子。

如今见慕灼是真真切切的关心,凤槿刖却没有那么开心了。

“我没事,只是体内得连心花被牵扯,一定是妹妹体内得连心花又生长了。”凤槿刖被慕灼放在床榻上,这才松口道。

“你没事就好。”慕灼深深地吐了口气,哪里还有困意,现在完完全全清醒了不是吗。

过去的时光,是慕灼自己陷入了怪圈,一边以为自己爱的人是花黎,一边强迫自己不能接受凤槿刖。

有的时候人总是有逆反心,越是想靠近却越排斥,那颗爱人的心啊,犹如惊弓之鸟,别人走进一步,却要退避三舍。

爱一个人,是要他幸福,所以她放手。

但有时,爱一个人是要她幸福,所以说什么,他都不能放手。

慕灼,再也不逃避了,再也不否认了,失而复得的她,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会死死抓住。

凤槿刖的心脏依然缺血,呼吸依然深重,绵长,欢喜的隐隐作痛。

凤槿刖,只能是慕灼的。

因为,爱,无可替代。

“槿刖,我知道过去……”慕灼打算滔滔不绝的时候,凤槿刖却把身子翻了过去,背对着慕灼道,“你不用说那些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那么我饿了,想要吃点东西。”

凤槿刖将脸埋进被窝里,藏着笑意。

无论过去多久,不论凡尘灵域,唯一能够牵动她心的人终究是慕灼。

慕灼听闻,立马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准备。”

“不,我要你亲自下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