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蕊一惊,“怎么是你?”
“怎么?老子不能来?这王府我可比你都熟悉!”呼伦纪一脸的不悦,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了。
颜沁蕊用眼睛不住的剜着呼伦纪,那一丝厌恶向草般扎在心底,无法根除而且随着时间愈长愈多。
“你出去等着。”赵羽成发了话,颜沁蕊复又看了看呼伦纪,便闪出了门外。
房内恢复了宁静,呼伦纪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赵羽成。
偶尔听到滴漏的声音,却又被匹噗的火烛声掩盖,赵羽成没有抬眼,因为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有太多的耻辱,太多的怨恨,太多的不甘。
他定了定神,终是开口了,“关外有五十名暗卫会护送你安全返回,你的旧部均集结在东部一带,本王会令那个丫头送你出城,以后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呼伦纪哼笑一声,却是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多谢了。”
“本王想尽快听到你的好消息。”
……
***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暗夜时分悄悄的使出了王府,一路上没有停歇,直到四邑城的城门前。
守城的将领接过令牌,那鎏金的令牌是南寰府特有的,将领翻看着,也认出了车上的人是赵羽成的贴身侍女。
“姑娘这么晚了还要出城,要注意安全。”
颜沁蕊笑着点点头,“是依王爷的令去张家祖庙上香的,多谢大哥了,我快去快回。”
马车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又在野外奔走了好一阵子,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她不愿坐在车里,省得与那蛮夷发生口舌,只是和小杜子坐在车外。
走到荆棘丛生之地,忽然从天而降几十人,都穿着夜行服,颜沁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回过头朝车里唤着,“大哥,到地方了。”
却是没有人回应,她又耐着性子喊了几声,依旧如初。
难道是睡着了么……想着便掀起了帘帐,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如鹰隼般盯着她,颜沁蕊有些发慌,“外面的人等了很久了。”
呼伦纪没有言语,一把握住她的玉手,用力拽到了怀中,她惊得要喊却是被捂住了口鼻,待她安静些了才松开,从手腕上摘下一枚两指多宽镶着绿松石和蜜蜡的银质镯子,喀嗒一声扣在颜沁蕊的左手腕上。
“这个镯子你要一直戴着,算是照顾我多日的谢礼。”
颜沁蕊一怔,没想到这个粗人竟能够想到谢恩,她看着手腕上暗哑无光的镯子,心头莫名的沉重,“你不必这样的,我不过是服从王爷的命令罢了。”
“这镯子的咬合处有机关,除了我谁都解不开。”
颜沁蕊听闻,不由的试着拖拽果然牢不可破,呼伦纪一个跨步躬身出了马车,颜沁蕊赶忙跟了出去。
马蹄声一阵杂乱,她总觉得呼伦纪的眼神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所以然,他策马而去,不忘回头丢给她一句话,“记着!我是北狄的王呼伦纪,若是把那镯子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北狄!脑中飞快的运转,一切昨夕的记忆从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那份差点带来杀身之祸的无字天书里,她依稀记得便是与北狄有关。
原来……他便是与王爷密谋的北狄首领……
她抬起手腕,才觉出那镯子有些沉,不知是特意做旧处理还是已经变得锈迹斑斑,回去的路上,她使尽了所有的法子却还是无法摘下。
蛮夷,果真是蛮夷,也不问问收礼的人喜不喜欢,便硬生生的塞给她了,想着以后都不会见到他,更觉得懊恼,戴着这么一个灰头土脸的镯子,整个人的心情也沉闷了。
一直回到王府她都郁郁寡欢,用袖子拢着,生怕别人瞧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