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还不错吧?”沈妍儿抚弄着花枝,不经意间散落一地的羽瓣,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醋意。
颜沁蕊很失落,她俯身坐在石桌旁,“你想听到怎样的答案?过得好,还是不好?”
“你……”
“你得到了想要的,何必还要在乎别人过得好不好?”
沈妍儿轻笑几声,却也浮上些戏谑,“难不成还想回到王府。”
颜沁蕊只听叮铃铃的声响,抬眼见沈妍儿手中那通透的玉佩,银紫的璎珞随风而舞,泛着浅浅的霞光,不知为何,心头一阵阵的翻涌。
“看到了?王爷已经把它给我了!你趁早断了回王府的念头。”
王爷果真给了她……颜沁蕊有些失神,却是瞬间勾起唇角,冷冷的笑着,“莫要自欺欺人,日月同辉是我给你的,还是快些还给王爷。”
“你怎么知道不是王爷给的,我马上就要嫁进王府了,日月同辉自然属于我。”沈妍儿把它紧紧的攥在手心,生怕一不小心,便消失不见了。
不论沈妍儿说的是真是假,却都缭乱了颜沁蕊的心,她越是装作不在乎,便越加的心痛,因为她知道,那是赵羽成最珍贵的东西。
见她如此的失神,沈妍儿第一次有了胜利的喜悦,她把日月同辉小心翼翼的揣入袖中说道,“若不是我的施舍,你现在还是南王府的奴婢,又怎会成为东宫的颜姬。趁着太子殿下不在身侧便勾引王爷,胆子还真是不小。”
“勾引?”颜沁蕊嗤鼻,“你要知道,这里是东宫。是他自己闯进来的,又怎会是我勾引他?”
“原本不过觉得你是个普通的丫头,原来大错特错,耍尽了手段,玩弄王爷和太子。如今既是太子的人,竟还勾着王爷的魂,只一会儿工夫便抛了个帕子给王爷,也不知什么叫羞耻,做了侍姬还不安分,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颜沁蕊越听越觉得好笑,沈妍儿可是高贵的相府千金,竟也如此的不自信,她的骄傲都哪儿去了,“你看不住王爷的心,竟然怪罪到我的头上。我不想与你多说。”
她撇下了沈妍儿,起身回了含蕊阁,她坐在铜镜前,神思却是恍惚的,她回想着赵羽良的眼神,便会不寒而栗,面上惨白无色。无奈,又施了些脂粉,桃花上妆,在眉间覆了花黄,那容颜是娇美的,却掩藏不住眸中而起的落寞。
乘着肩辇来到华庆殿,宾客均已入席,唯独她落了后,她僭越了礼数,越发的不自在。高阶之上,赵羽良身旁的位置悬空,她抿着唇,拾级而上。垂首间面上一片燥红,这样的当众注目,并不是她所愿的。
“殿下。”声音透着些许怯懦。
赵羽良“嗯”了一声。
她知道,太子的心亦非表面那般平静,她与他,不过在做一场戏,戏若散场,不知又会有怎样收拾着一场残局。
赵羽良举樽说着什么,颜沁蕊一句都听不清,只听席下觥筹交错,渐起的丝竹之乐,还有舞姬舒展的广袖。
“二弟府上有两位娘娘有了身子,为兄亦是要迎头赶上才行。”赵羽良敬着赵羽成,伸手揽过她的纤腰,狠狠的捏了一把,颜沁蕊吃痛,却是不敢做声。
赵羽成并未回应,只是弯起唇角独自酌饮。
赵羽良看着席间的众人,却是对颜沁蕊说道,“颜姬,替本宫为远方的客人敬酒。”(未完待续)